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啊!
“此事说来话长”——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长啊!我好久都没有和你说话了啊!连用意念询问你都没有啊!只因老师你说“别插话”啊!
徒儿我是不是很乖?
我扭过头,心里面憋着的一万句话全都冲到了脸上。
咆哮在心里,他听不到;但表情在脸上,他看得分明。
终于,老师忍俊不禁:“好啦好啦。没想到让你别插话你还真的一句话都没有插。看把你给憋的,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我们快进城了都。”
当然不会插话了,徒儿好乖好乖的。
“啊……唔……啊!”我用右手手指夹着自己的嘴角,装作说不出话的样子,同时用意念告诉他,“哎呀,嘴巴太久没说话,不听使唤了。”
“不会吧!”他差点儿没从骆驼上跳起来——也就是说,他差点儿从骆驼上跳起来,但终究还是坐下了,“意念里还能用中午嘴巴却不会说话了要不要为师亲你一下帮你恢复一下唇舌的活力?”
“么么么,亲吧亲吧。”
“亲个毛啊!”他咆哮了一声后又笑了,“你这不是说的挺利索吗?”
“是哦!怎么突然就可以说话捏?好神奇唉。”我傻笑着。
“的确很神奇。”他脸上仍挂着笑意,“既然能说话了,就快点儿问问题吧。”
“呃,你叙述的时候有一个细节让我很疑惑:你讲天云皇族史,涉及诸多人物,但主要人物的名字,你却只说了仁拓一人的。这是何故?其他人都没有名字吗?”
“其他人的名字,我是故意不说的。枉你自诩聪明,竟猜不出其中缘由。唉!”他叹口气,摇摇头,撇撇嘴,又斜了我一眼,“伴侣,记否?伴侣者谁?具名者是也——你的伴侣,我的学生,仁拓——我在叙事时如此凸显他的存在,你却仍未能领会为师的深意。唉,愚不可及啊。”
“啊!?”如此缘由,所料未及;哭笑不得者,余始知之也。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么?毕竟他是要做你夫君的人,为师抬他一手,不过分吧?”
夫君?早就知道老师意念中的“伴侣”关系并非只止于一起生活并交配,看来,它还与婚姻联系了起来。婚姻这种东西,我暂且是不理解的——管它呢,只要是新的,尽管去体验好了。
“不过分不过分。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让仁拓做我夫君?”
他摸着下巴说:“其实……我让你去陪伴仁拓,是有私心的。仁拓尊我为师——我知道,他未必有多尊敬我,但是我真的很看重他。他……很孤独。所以我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让他开心一点。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你。”
“哦——哎,那个,仁拓长得好看不?和你比起来谁更帅?要是长得和这骆驼一样丑,我可不愿他做我的夫君。”
“骆驼,呵呵。”他笑,“他可不是骆驼。他比骏马还帅。”
“骏马好,比骏马帅更好——这个伴侣,我要了。”
“哎,不对啊。”我忽然发现话题被他带偏了,“我刚刚是在问你关于名字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其他人的名字呢!“\”
“那你可听好了!”老师摸着额头想了一下,“按时间顺序:老皇帝姓云,叫云仁;根据云仁回忆录上‘致清敦’三个字推测,他的妻子应该就叫清敦,至于有没有姓、姓什么之类的就无从得知了;云仁的妹妹叫云梦,弟弟叫云义,当然建国后一般就称氏不称姓了;云仁的三个嫡子,都是单名,从大到小分别是英、杰、平;仁平,也就是二代暴君,他的妻子名朵;仁平的四个嫡子,从大到小分别是智、勇、拓、音。敦王敦智的妻子叫敦心,他们的儿子叫敦和。对了,现在的皇帝还有一个别称,叫Arroni Grantor,音译为艾戎尼·格兰拓。这个别名是根据一种上古的语言起的——当然,不明真相的群众会认为这是神曾经使用的语言。”
说完,老师又教了我仁拓别名的拼写。
“这种语言好像英语唉。”
“是很像。但我所学的英语中并没有这两个单词。”
“那,老师,我也要取一个自己的名字吗?”
“当然要啊。取个好名字,更容易和别人相区分,也能通过名字表达出非常丰富的社会信息。”
“老师,你称呼我为‘音精灵’,又要我和仁拓做伴侣。那,我就叫‘音’怎么样?”
“你取他亡妻的名字。不太好吧?”老师挠了挠头。
“那我取个英文名吧,也叫Inn,I-N-N,我拼的没错吧?”
“发音是没错。可是女孩子叫这个名字……唉,算了算了,你还是叫音吧。还有,你在仁拓面前不要直呼其名,也最好别说英语。”
“还有一个问题:你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和仁拓的老师,就相当于我们的父亲——继而,我们俩就相当于是兄妹——那末,我们俩若做爱了,算不算乱伦?”
“当然不算!你这胡扯出来的兄妹关系算哪门子乱伦。更何况,人家亲兄妹都能结婚,皇室内婚都成习惯了。再说了,为师又不介意乱伦——你更不会介意吧。至于道德随社会发展的变迁,这可就说来话长了,要不要为师给你讲一下啊?中途可不能插话哟。”
“我不听我不听!”我紧紧地捂住耳朵,“我只是问一问而已。你可千万别再说来话长啦。”
“看把你吓的!”他哈哈大笑。
看到他夸张的笑容,我又想起另一件事。正想跟他说时,他却指着前方说:“坐好。你看前面,那就是城市了。”
我转过身一看,果然前面一片灯火,再仔细看,这城市竟然没有城墙——听了那段《天云帝国史》,似乎城市都应是有城墙的。怎么会没有城墙呢?
于是我扭过头,对他说:“老师,你刚刚表演仁平回忆录中的内容时,演得好逼真哦!惟妙惟肖,十分生动!暴君和皇后你都演得可好了!”——城墙的事儿,还是等下再问——我可不想再学“狗熊掰棒子”。
“有吗?”老师绷着脸。
“当然有啦!”
我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摸着小腹,微皱起眉:“罪恶是你的,孩子是我的!”
“你学得也很像。”他说。
“哈哈哈哈。”我们俩一起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