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从有了小咪,我总觉得要写点什么,记录下他的成长,然后看到了《妞妞》。
妞妞是周国平的女儿,因为眼底肿瘤,一岁半病发身亡。全书讲的就是这一年半。
一个父亲,亲手写自己孩子惨死的过程,很残忍。
说实话,周一个大男人,感受力很强、很敏感。他的描写特别真实,很快勾起我刚有小咪那会儿的感受。
孩子的出生成长,虽然日日参与,还是忘了不少。读他的文章,我真佩服他的记性。也可能他经常写日记,著这本书的时候把日记拿出来一参考,就顺利还原当时的情境了。
2,
妞妞一出生就得了恶性肿瘤,医生建议摘除眼球,周夫妇没有同意。
说实话,我对癌症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恐怕周一开始也没有。他们想当然地以为不给孩子摘除眼球,就能双眼齐全的,风平浪静地生活一段时间了。
然而癌症是个恐怖的魔鬼,没几个月妞妞就双眼失明了。“小鱼小鸟小蚂蚁也有眼睛,妞妞却没有。”
虽然可怜,却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还落了一个全盲的后果。
看起来,“让她瞎,还是让她死?”这个选择题周并没有选对。或许是这样的:周虽然不忍,但一开始就选择了“让她死”。
在书的后半部分,他剖出了最隐秘的想法:“要么没有孩子,要么要个十全十美的宁馨儿。”
摘除眼球或许能保命,后患却无穷。周的理智占了上风:不如让妞妞在“尚不懂得对人世失望的时候”离去吧!
一开始哪怕是亲生骨肉,感情却淡薄。
3,
说实话,我很理解。
小咪刚出生有便秘的问题,我也想过把他丢了重生一个,就像换个新手机一样。随着孩子长大,付出越多,感情越深。
现在我们需要孩子,比孩子更需要我们。
周低估了骨肉亲情的力量,虽然妞妞只活了一年半。在这短短的一年半里,周对孩子照顾的越多,越是舍不得她死去。
“到了现在,她对于我才真正成了不可替代的专有名词,不管她怎样残疾,我要的就是这一个。爱她爱得刻骨铭心了,就无论如何要救活她,绝对不能坐视她走向死亡。”
4,
癌症却容不得他讨价还价!
当他抱着“像一头受伤的小动物那样惨烈嚎叫的妞妞”奔向医院,要求手术,要求化疗,一切都迟了,只能等死。
“医学所做的唯一事情是朝她眼里滴几滴降眼压药,朝她嘴里灌几匙消炎药。”
他痛苦,他承受,他自欺,他期待奇迹,甚至求诉中药、气功、鬼神怪力。
还想了很多关于“生和死”的问题,有什么用呢,不过聊以自慰。
妞妞却只想生!
“神玩弄她于掌心之上,但只要它稍稍松手,妞妞又发出了天使的笑”,真是可怜啊。到了后期,肿瘤疯长堵住咽喉,她还想跟大人一起吃豆角,疼的受不了直喊妈妈打针(杜冷丁)。
这么极端的事情落到周身上,不管他搞多么深刻的哲学,也很崩溃吧!
5,
绝望的折磨久了,所有人都很疲惫。
妞妞的母亲曾给孩子注射大剂量的杜冷丁,以求解脱(没有成功)。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亲生孩子也不例外。
这是真实的人性。
看完我也不知道怪谁。
人还是要敬畏点什么吧,比如:生的欲望,死的恐惧,骨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