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国梁站在旁边，观赏两个女孩像燕子一样蹦来跳去地打着球，眼见小女孩显出疲态，微笑地说:“让我来打一会儿，行吗？”。
小女孩置之不理。
大女孩莞尔一笑，对小女孩说：“玲玲，你歇会”。
国梁从玲玲手里接过球拍。几个来回，国梁进入了状态，两人杀得难分胜负。
大女孩打的气喘吁吁时，国梁说：“把球拍借给我，跟我朋友打，行吗？”
“可以！”
“不怕我们是坏人吧？我们住在天津佬家里。”
“没事，我观察你们好多天了，以前我家也租给你们南方人住过，他们都挺好的！。”大女孩洒脱地说完，牵着玲玲的手回家去了。
国梁和家贵闲暇就打羽毛球，猛杀猛打，不几日，球拍网中破了个洞。国梁买一幅质量更好的球拍还给那女孩。
村庄寂静，国梁正焦急步行出村。
“大个子！怎么今天走路啊？”
国梁回眄一看，是借球拍的女孩，骑车笑着到了身边。
“车子坏了，他们都走了，”国梁略显无奈地说。
“走！你带我！”那女孩将车推到国梁面前。
国梁骑上车，女孩优雅地坐上车。一股优雅的清香，悠悠不绝。
“记着我叫矮子”。国梁嬉皮笑脸地说。
“180几的个子还是矮子啊，”女孩有些不解。
“语文有个修辞手法叫“反语”，知道么？”
“嘻嘻。”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王娟’，你呢？”
“陈国梁，你身上挺香的”，国梁面对前方，想到啥说啥。
“你的鼻子挺灵敏的”。
“什么牌子的香水？”
“自然的体香。”
一路骑行一路聊，到海淀区法院分开，国梁琢磨着人身体上还会散发香气？
一日，谜底终于解开了。
星期天下午，王娟父母被单位组织到北戴河度假去了，王娟独自在家，她邀请国梁去她家做客。
国梁忐忑不安地跟着王娟走进一座四合院。院里树下摆满盆景，一派繁杂。一进王娟的闺房，一股和她身上相似的馨香扑鼻而来。窗前的桌上整齐叠着一堆书籍，迎面摆着梳妆台，旁边墙上挂着几幅铅笔素描画。
国梁在桌前坐下，随意翻看一本上面写着“清华外国语学院”的课本。王娟泡杯茶递过来，接着介绍家事。她父母在园林局工作，她在读清华外国语学院，下半年毕业。平时爱画画。国梁说有空给我画一张，她欣然答应。她说她从小就浸润在这种香气里，所以身体香。
国梁心安定下来，开玩笑地说:“过来，我闻闻”。
王娟脱掉外套，留下雪白无袖衬衣，靠近国梁身边，伸出光滑的手臂。国梁就上去，闻了闻，清香悠悠。他笑着看王娟。王娟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出神的目光里闪烁着一种灼灼的火光。此刻，他感觉有一种隐隐的磁力在吸附他，他没有动。时间凝固了，几秒或者几分钟。王娟低下头，脸色泛红，扭头走到床边静静地坐着不语。
国梁起身告别，路上问自己:怎么不抱住她，好似有什么挡在中间，难道还在想她吗？她已经和自己分手了啊。
玉泉河畔的白杨长出新嫩树叶，王娟双手反剪靠在一棵笔直挺立的杨树上，面对着国梁，目光里闪耀着来自内心伸出燃烧的火光，近似仰望地说道:“你像北方人，人高马大的”。
“你像南方女孩。”国梁望着王娟美丽的脸庞，觉得如若不是皮肤镀着一层褐色，倒是标准的江南女孩。
“好哇！你们跑这里来约会啊！”家贵从蓝靛厂过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打趣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