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富豪前夫

摘要:大学毕业生夏晚晴为了救自己的初恋男友吴斌嫁给了富豪宋谦。本以为是无爱的契约婚姻,两人却在日常相处中渐渐产生感情。后来因为吴斌的介入两人惨淡离婚。等再次重逢时才发现彼此才是自己真爱。然而,就在两个相爱的人准备长相厮守时,一个最隐秘的犯罪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夏晚晴又该何去何从?



我大学毕业时在市里的一家报社实习。有天夜里,为了赶一篇访问稿加班到很晚。回家途中在绿化带捡到一只小橘猫。此时路上的行人不多,车辆更是寥寥。就在我准备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点牛奶喂猫时,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拿着纸箱、牛奶、香肠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这个男人大概1米8左右,穿着一件深色风衣。尽管路边很黑,但还是能看出这个男人气度不凡,衣着华贵。

男人看到我时,突然微微一楞,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先生,你还好吧?”难道他认识我?可是我对他毫无印象。

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高高的鼻梁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冷酷。他低下头抚摸着正在哒哒喝奶的小猫咪,脸上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泪痕。也许是感觉到了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小橘猫安逸的叫了几声。

一辆宝蓝色的玛莎拉蒂停在路边。车上走下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助理模样的男人:“宋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黑色西装男似乎十分紧张,不时用手背他试着额上的汗。

被称作是宋总的风衣男指着纸箱里的小猫:“把它带回去。”声音低沉轻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也好,小橘猫跟着这个男人肯定比跟着我生活幸福。

风衣男正一脚跨进车门时,转头对我说:“你住哪?我让司机送你。”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自己走走。”

男人点点头,不再勉强。随即,汽车卷起一阵落叶扬长而去。

回到家,轻手轻脚洗漱完,手机准时响了起来。

“晚晴,准备睡觉了吧?”深夜时分,男友吴斌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柔,细听之下还带着一股孩子气。

大学期间吴斌靠着自己的文学才华当上了学校的诗歌社社长,毕业后成绩优异的他被内招进了市报,成了一名光荣的记者。而我现在的实习机会,也正是男友吴斌介绍的。

每天晚上,他都会算准时间给我打电话道晚安,然后再休息。这已经成了我们感情生活中一个秘而不宣的约定。而我也只有在听到了他那声温柔的“晚安”后,才能沉沉睡去。

他常常从不多的工资中拿出一部分钱给我买喜欢的衣服、包包,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女孩子青春就这么几年,吃穿用度一定要好些才对得起自己。而他的生活却十分节俭,不舍得乱花一分钱。吴斌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个世上他只爱过三个女人,一个是他离世的母亲,一个是他高中辍学的妹妹,第三个就是我。

尽管眼下我们很穷,但我相信以吴斌的才华,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然而我的父母却不这么认为。从我第一次带吴斌回家,就遭到他们的强烈反。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天长地久的爱情早已沦为笑话,“纯洁”也逐渐成为成人互相调侃的笑点。吴斌认为感情就应该像酒一样慢慢沉淀,因为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在交往的两年多,我们始终都是以礼相待。偶尔的一次吻,便能让双方激动许久。

尽管我工作努力,但是眼下报业萧条,我不得不面对重新找工作的问题。简历投了十几份出去却不见回复。就在我最后实习期满时,报社的张总编突然关心起了我工作的事。他了解完我的情况后,突然一拍大腿说是东晶公司的老总宋谦正想找个助理的岗位。

东晶既是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商外,也是一家知名高科科技企业。如果能在这里做总经理的助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我清楚,这种大公司总经理助理选拔一定十分严格。而我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女孩。

张主编一个劲让我放宽心,说有他的推荐我一定能应聘成功。面对他的好意,我也只能勉强点头答应。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天下午东晶的人事总监就打电话通知我周一去上班。

“不需要面试吗?”

“夏小姐,你的情况我们公司都已经了解清楚了。请问你还有其他疑问吗?”

“一个月2万是真的吗?”

“当然一入职就跟你签订劳动合同。你周一过来吧,有什么事我再当面跟你聊。”

“好,周一见。”

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好的运气,带着满肚子的惊喜与疑问,把这事告诉给了吴斌。吴斌得知消息后比我还高兴。要知道吴斌工作了两年多,一个月的工资也才8000。

我的工作是老板助理,但由于老板去了北京出差,我一直没能见着他。只是第一天上班时,他在电话里吩咐我做一些事情。听筒里的声音低沉悦耳,充满磁性,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周上班时,我像往常一样走进老板办公室,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身材修长匀称,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

难道这个人就是老板宋谦?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时,男人转过头来,好一双明亮的眸子!我心里不住大喝一声。

“你好,我是宋谦。”

“宋总您好,我是您的新助理夏晚晴。”

“我知道。是我让人把你招进来的。”

听到这话,我脸突然红了。猛然想起,那天晚上穿风衣的男人就是宋谦。冷峻的面容,漫不经心的语气,除了他还会有谁。

他堂堂东晶老总,为什么特意招我这个小白进来?我心中千回百转,疑问多如牛毛。

“为什么?”最终我还是问了出来。

宋谦笑笑,慢慢朝我走过来,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喜欢那只猫,也喜欢你。”他低头附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宋总,谢谢您对我欣赏。不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对方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语言充满讽刺:“呵呵,就你那个男朋友?”

我气得直发抖:“是,吴斌在事业方面确实不如您成功。但是他不偷不抢善良本分,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他?”

“帮我倒杯咖啡。双倍奶,不加糖。”宋谦像没事人一样坐回老板椅上,唇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下班后,我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只见母亲独个坐在客厅,眉头紧蹙。

“妈,你怎么啦?是不是胃病又犯了。”说着,我翻箱倒柜给母亲找药。

“晚晴,别找了。今天妈想找你说点事。”

一听这话,我心下一沉。

“过去为了供你上学,送你去少儿班学舞蹈,妈和爸吃了多少苦都心甘情愿。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怎么就找了吴斌这么个穷小子。你看上他哪了?”

“妈,吴斌现在是没钱,可人家有才华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而且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很爱他。”

“我说傻女儿呀。一个没钱的男人,如果对你不好,你会跟他在一起吗?你别老提才华才华的,他是有能力,那为什么不让报社把你的转正手续办了?”

说到这里时,你也觉得无话可说。现在传统媒体很难生存,吴斌当初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留在报社。我的去留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我和妈妈吃完晚饭后,过了好一会儿爸爸才回到家。推开家门后,他兴奋的满脸通红。

“晚晴,你爸我呀做了十几年的工厂维修组长。现在啊,终于当上的技术部的经理。公司还说要给我分一个150平米的大房子。老婆子,你以后就享福吧。”

“老夏嘞,这么多年,你终于长进了。”

还有几年爸爸就要退休了,这次升了经理的职位,退休金什么都要跟着长一大截。也难怪爸妈这么开心!

宋谦自从那次表白后,便没再继续纠缠我。作为上司来说,他人真的很不错。聪明、睿智、善于分享。每天他都会抽出十几分钟跟我讲一些工作相关的事情:如何提高工作效率,怎么处理复杂的人事关系,甚至还给列了书单给我。他话不多,却总能说到点子上。后来,我慢慢了解到宋谦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精通英日法三国外语,是妥妥的学霸。

为了公司的业务拓展,宋谦需要应酬一些客户。但一般这种场合他都不会叫我陪同。就算我偶尔参加一些饭局,他也会不动声色地帮我挡酒。关于这点我一直心存感激。

这天晚上电话突然响了。

“夏小姐,宋总今天喝多了。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原来宋谦今天喝伤了,整个人昏迷不醒。

于是我和司机一起把宋谦送到医院。一番折腾过后,等把宋谦送到家时夜色已深。这天,碰巧司机老刘家里有急事,于是我只能独自留下来照顾宋谦。

别墅建在高高的山顶上,空气静谧清新。我实在太困了,于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咪了会。别墅里很安静,我很快坠入香甜的梦乡。

忘了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等我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温柔的阳光像波斯猫的爪子,透过轻巧的白色纱幔溜了进来。

“夏小姐,您醒啦?”一个钟点工模样的中年女人笑着问我:“稍等一会,还有十几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恍惚间,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揉揉脑袋,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在此时,一只半大的橘猫走了过来。“天啊,小橘猫,我居然又见到你了!”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似乎还对我有印象,乖巧地在我掌心蹭了蹭。

“夏小姐,你认得这猫?”

“嗯。宋总呢?”

“他在花园锻炼呢。”

我洗漱过后看到宋谦神清气爽的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居家服坐在餐桌前,气质儒雅高贵,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昨晚醉的一塌糊涂。

“过来喝粥。”

我们吃饭时,小橘猫会安静的趴在宋谦脚边。这时我才知道猫的新名字叫“冷冷”。冷冷似乎很喜欢我,走的时候一只喵喵叫个不停。

当公司众人看到我从宋总车上和他一起下来时。纷纷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羡慕、嫉妒...

中午时分,我手机响了。

“晚晴,你昨天是不是在宋谦那小子家里过夜了?”吴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生气。

“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我现在公司,有什么话晚上见面说。”我压低声音。

不远处的几个同事瞧见这一幕,低头私语,不时传来一声窃笑。

晚上我和吴斌约在街边的一家火锅店。过去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而此刻。两人却都沉默地面对彼此。

对我而言,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对他来说,他心中的万般疑问,也并非我三言两语能够化解。

吃完饭我们默默无言的走在江边。一阵冷风吹过,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吴斌立刻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我身上。穿着这件带着他体温的衣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转过身抱住他:“吴斌,你别生气。我跟他真的什么也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

吴斌用力抱住我,把下巴抵在我的肩头:“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太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你。你漂亮懂事,男人爱上你很正常。他那么成功,那么有钱,我拿什么跟他争?我除了一颗爱你的心以外,什么也没有。”

“这就够了。我不是物质的女孩。”

“我真的很担心周边的压力会改变你。你的父母都不喜欢我,觉得我太穷,这些即使你没说我也知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改变了。”

“晚晴,我们结婚吧!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守护在你身边。再也不会担心会有人拆散我们。”

我想了想,含泪点头。有情饮水饱,还有什么比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呢?

当天晚上,听说我准备和吴斌结婚时,爸爸顿时气得血压升高。

“真是前世的冤亲债主。我和你爸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折磨我们。”妈妈哭喊着。我也顿时心如刀绞。

生活还要继续,但和吴斌结婚的事暂时只能先放一放。我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对得起这份工资。

这天,我和吴斌去看了场电影。回家时,我恋恋不舍地挽着他的手。

“傻姑娘,快点回家吧。我呀,一会得去改稿了。”说着,用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这时远处传来一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宋谦英俊的脸庞出现在车窗里面,他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车驶过我们身旁,迅速消失在视野。

我和男友的婚事在经过多次软磨硬泡后,爸妈终于松口。前提条件是吴斌得在一年内拿出50万的彩礼。这对于月工资只有8000的且家境贫寒的男友来说,无异于压力山大。但他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为了赚到这笔钱男友开启疯狂工作模式。白天在报社上班,晚上兼职送外卖,周末帮人写稿。他告诉我说,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把这笔钱凑齐。

也许是我们的爱情被老天所嫉妒。在一次送餐过程中,吴斌在一条车流稀少的马路上发生了车祸,电动车受损后当场发生爆炸,吴斌被伤得很重。由于出事时是吴斌抢红灯在先,所以被为判主要责任人,而小货车主只是赔了不到1万块钱。我看到路人拍摄的视频时心都碎了。外卖员送餐过程中,为了赶时间闯红灯是家常便饭,但为什么偏偏吴斌就这么倒霉呢?

吴斌的爸爸和妹妹也从家里赶了过来。由于吴斌的伤势很重,在ICU只能靠呼吸机来维持。每天大几万的费用支出,压得人喘不过气。为了救人,他们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我在网上也发起了水滴筹,但这些钱也仅仅是杯水车薪,距离治疗费还差近百万。

人只有在借钱的时候才会知道,哪些人才是你的朋友。平日里和吴斌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躲闪不及,我厚着脸皮遍了无数亲友的电话,最终也没能筹来多少钱。

天哪,难道叫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去吗?

这天下班后,宋谦突然把我叫住。

“坐。”宋谦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指了指前面的椅子。

我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他走到落地窗前惬意地看着外面的风景,一声不吭。时间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宋总,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猜他可能是不满意我的工作吧,最近我一下班就往医院跑,由于休息不足工作上还出过几次差错。

“听说你很缺钱。”宋谦把头转过来慢条斯理地说。

“是。男友出了车祸,需要治疗费。”

“你怎么不找我呢?大家都知道,我有的是钱。”

说实话,此刻的我特别讨厌宋谦不屑一顾的样子。

“跟您不熟,开不了这个口。”我尽量忍耐着。

“我说过,我喜欢你。”

说这些的时候,宋谦眉头一挑看上去极具诱惑力,亦十分危险。而我讨厌不安全感。

“那您喜欢的女人肯定很多。”我冷静地笑了一声。

“不多,但也不少。”宋谦一手把玩着一枚古董钱币,“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我不想知道。”

“好,等你想知道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说吧,还缺多少钱?”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百万”。

宋谦听了以后,立马换了副玩事不恭的态度:“我从来不借钱给别人。对了,你知道一百万可以玩多少女人吗?”

就知道宋谦没那么容易借钱给我,但是他这么摆布我的情绪也太过分了。我气得立马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但是,这笔钱我可以送给你。”他挡在我身前。

“你玩够了没有?”我终于忍不住发起脾气,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拉开书柜抽屉,里面满满的全是现金:“一百万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拿走。”

接着,他将古董钱币抛向空中,再轻轻接住,“当然啦,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嫁给我。结婚以后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包括生孩子。你可以理解为契约婚姻。”

“为什么是我?虽然我还算漂亮,但外面大把比我更漂亮的女人。而且你也说过,你喜欢过很多女人。”

“我不需要事事向你解释。你只需要回答我愿不愿意。”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这也是个非常危险的男人。我不了解他,他心里想什么,我完全不清楚。和他结婚后,等待我的又是什么?但是,如果不同意那么吴斌就能在医院等死...

“啧啧啧,你情愿他死掉是吧?”

“我答应你。”

“这是婚前协议,在这里签个字。”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连合同都早已准备妥当。

“放心,婚内我不会花你一分钱。”我随便扫了一眼,协议中提及了财产分配之类的事情。呵呵,有钱人也不过如此。

宋谦收好合同后说道:“你刚没仔细看合同内容,这不是个好习惯。我强调一下,从现在起你不能再见吴斌。”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吴斌,你不用死了,有了这一百万,你会长命百岁。

一周后,我和宋谦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宋谦父母长年定居海外,这次特地从国外赶了回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们看到我的第一眼,居然有些震惊。不过我很快察觉到他们并不喜欢我,客气中带着疏离,没有人的时候甚至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对我的态度与其说是亲切,不如说是礼貌。他们参加完婚礼便迫不及待地搭乘班机离开了。

现场所有女人都向我投来了钦佩、嫉妒的目光。是啊,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大学女生居然成功嫁给了全市最杰出的青年企业家,何况他还那么英俊。无名指戴着十克拉钻戒的我似乎什么都有了。我的父母也像做梦似的,难以置信他们的女儿居然真的嫁了个富豪。

而这背后的真实情况,我却无一人可说。甚至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或许我在宋谦眼里就是一个容易操控的人形子宫?毕竟对他来说,我唯的优点就是年轻,头脑简单,家世清白。

新婚当晚,我的心情十分复杂。对我来说,宋谦是个陌生的男人,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这让我很不习惯;另一方面,对于即将失贞的不甘,也让我心如死灰。

我在婚房坐立难安,只能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门开了,宋谦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粗鲁地从身后抱住我:“你在干嘛,还想着那个吴斌吗?”

“放开我!”我讨厌宋谦身上的酒味,于是用力推开他。

我的反抗却激起了宋谦的好胜心,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捏着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下来。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痛得松开了手,冷冷地看着我。

“宋谦,我的确没什么可惜的...但我今天真的不想。”

宋谦头默默走出房间。

这一夜他没再回来。随后的几天我也没有见到他。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宋谦,但毕竟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心里很清楚他是那种目标感很强,想要什么都会设法得到的男人。

结婚以后,我便一直呆在家里种花,看书,写写小说之类的。在这孤独的生活中我常常想起吴斌,他现在在干嘛呢?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和宋谦只是约定不与吴斌见面,找人打听一下吴斌的消息应该不犯规吧。很快,我联系上了一个共同的朋友阿诚,他告诉我吴斌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左腿还是留下了一些残疾,走路需要柱拐。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他最爱打篮球了,这样岂不是间接剥夺了他的爱好。

“他情绪怎么样?”犹豫着我还是问出了这问题。

“不好,他一直想知道你去哪了。我们都不敢告诉他你结婚的事。医生说他有抑郁症倾向。”

“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平静了许多,不管怎么样,吴斌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等再过一两年,他大概也会忘记我。这样很好,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曾经真诚地爱过彼此。

然而,这天我居然在门口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吴斌。

“原来你真的搬到这里来了。要不是看了新闻,我还不知道你成了东晶的董事长夫人。恭喜啊,宋夫人。”

我留意到他今天柱了一根拐杖,站立时左腿明显使不上劲。

“吴斌,你能别这么说话吗?”

“呵呵,一开始他们说你跟姓宋的有一腿的时候,我居然相信了你的鬼话。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备胎是吧?对了,听说他外面女人很多,你小心点,得了病可不好治。”

第一次觉得吴斌在我眼里这么陌生,过去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刻薄的话。我为了吴斌才嫁给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而他现在却用这种恶毒的语言攻击我。退一步说,就算我的婚姻下场凄惨,吴斌也脱不了干系。

“你变了,不再是我认识的吴斌。我认识的吴斌善良可靠,从不咄咄逼人。”

“站在我眼前的女人也不是我认识的夏晚晴。我的夏晚晴不会捧大款,我的夏晚晴不会这么有心机...(他突然痛苦地低下头)对不起...其实我不想说这些,但是我好难过。从手术台上醒来以后,发现腿瘸了,你走了,世界全变了...”他上前一步用力抱住我,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

此时,我看到二楼的窗帘动了一下,管家的身影一恍而过。

“我不能再跟你多说了。照顾好自己,别再来找我了。”我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由于惯性作用吴斌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险地摔倒在地,那条残疾的左腿受力后痛得吴斌面部扭曲。

或许在外看来,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晚上,我突然发起了高烧。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喂我吃了药,似乎还亲了我一下...我好想看看是不是宋谦回来了,但就是睁不开眼。

等醒来时,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桌上有张字条:

夏晚晴:

好好休息,晚上等我回家一起吃饭。

宋谦

字迹隽秀,笔力劲道。

冷冷又走了过来,在我脚边蹭了蹭。

晚上,宋谦准时回到家。这是结婚半年月以来,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他似乎瘦了一些,但看上去依然神彩奕奕。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他抱着冷冷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很好。”对于这种契约婚姻,我的心态就像是打一份工,老板问我什么,我自然都说好。

“好你为什么还要联系他?忘了婚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吗?”他的声音没有变高,语气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淡。

我沉默了一会:“我没有主动找他。”

“如果我今天不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

“不是已经有人跟你说了吗?”我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身经百战,完全不为所动。

宋谦:“你先下去吧。”挥手叫管家离开了。

我们两人坐在空间开阔的饭厅里,有种商业谈判的感觉。

“他要是再联系你,会有三种结局。一、在这个城市一天呆不下去;二、精神崩溃;三、我会找人给他整整容。”

“宋谦,我相信你做得到。放心吧,他不会再联系我了。真不明白,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你身边?”

回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

“听说你在写小说?”宋谦突然换了个话题。

“我不是当作家的料,自娱自乐罢了。”

“明天市里有个作家交流会,你可以参加。我已经跟作协打好招呼了。他们工作人员会联系你。”

宋谦就是这点好,知道我最需要什么。

“谢谢。”我小声地说。

“怎么谢?”他突然用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我讨厌这个动作,这把我对他刚建立起来的好感又生生摧毁了。

“哦,我忘了。你不喜欢这样。”他突然松开手,抱着猫转身去了楼上的书房。

由于身体还刚恢复,我早早上了床休息。过了一会,我听到宋谦进屋的声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然而,他却只是亲了亲我的额头,就在我身边睡下了,而那只叫冷冷的猫则乖乖地趴在我们中间。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想着想着,我也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的作家聚会上我认识了不少作家,也学到了不少经验。如果不是宋谦,我或许一辈子也进不了这个圈子。不得不说,有钱真好啊,可以走进任何圈层。

宋谦每天都回家吃晚饭,吃完饭我们通常会沿着小花园一起散步,而冷冷也经常跟过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我?就算你需要一个子宫,也不是非我不可。”我终于问出了那个横亘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你知道身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我看着他,不言语。

“你头脑清醒,对生活不抱幻想。”宋谦撇撇嘴角。

“这算什么优点。”

“不,这世上很多人都不自知。总觉得自己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如果那种人遇到你现在的情况,可能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我没有表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盯着我的脸认真地看了一会,我意外地从那深邃的瞳孔里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悲伤。

“去卧室,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牵起我的手,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来到卧室,他从架子上拿出一个木盒子,里头放着一叠大头贴。照片上是同一个姑娘,从十四五岁到二十来岁留下的影像。没错,这个女孩长得跟我很像。看到这,我哑然失笑,又是一个老套的故事,我不过是做了别人替身。

“我和她13岁就认识了。不需要任何言语,很多时候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后来我去了美国读书,她考上了国内的东英大学。但入学没多久就查出了癌症,死的时候才21岁。我遇到你的那天正好是她的忌日。你知道吗?你低头的样子和笑的样子都跟她一模一样。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以为她又回来了。”

“真可惜,我不是个浪漫主义者,不然就该说几句应景的话来配合你。坦白讲,我没想到这种电视剧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不过,我长得再像她也不是她,因为我根本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说完这些,我起身离开卧室,而宋谦却突然抓住我的手不放——他眼神中有一股无助很让人心疼,但我还是狠下心:“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女孩的小名应该叫‘冷冷’吧?”

紧握着我的手突然松开了,他捂住脸,无声地点点头。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心里空落落的。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他都说了最欣赏我的一点就是特别醒目,不耽于幻想。他都那么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不要心存幻想。可为什么我会难受呢?明明说好是契约婚姻,难道就因为他偶尔间对我的一点善意,就感动到我了吗?不,或许是我太寂寞了。生活中除了他没有其它异性。后宫的妃子估计也是我这种状态,虽然皇帝是个渣男,但左右没有别的男人,除了他以外,感情也不知道寄托给谁。

不行,照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我得出去走走。

白天不方便出门,晚上出去透透气总行吧。

于是半夜我起床穿好衣服悄悄开着车去了市区最繁华的酒吧街。并不打算找所谓的艳遇,只是想来沾沾人气。我独个坐在吧台上喝着低度数的鸡尾酒,看着身边的红男绿女,感觉很放松。

“你好像很少来这种地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长着络腮胡,看上去十分健谈。

我笑笑算是回应。

“服务员,帮我调一杯血腥玛丽送给这位美女。”

“抱歉,我不太会喝酒。”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梅红色的血腥玛丽上点缀着一颗青梅,看上去十分美艳。我忍不住喝了一口,入口酸甜,又带一点气泡,但度数似乎有点高。

“走吧。我们去旁边的旅馆聊。”男人说着就要挽着我往门口走。

“你干嘛?”我用力把他的手甩开。

男人似乎吃了一惊,“你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吧吗?在这里喝了异性点的血腥玛丽就等于同意一夜情。”

“我没有这个意思。”

“规矩就是规矩,下次长点记忆吧。”说完他又要架着我往外走。

就在这此,一个染了蓝灰色头发的男人走了过来:“阿杰,别动她,她是我朋友。”说罢朝我挤挤眼睛。我立即反应过来:“嗨,好久不见!”

这个叫阿杰的男人有些丧气,但还是松开了手。

“我带你出去走走。”蓝灰头发的男人说。

离开喧嚣的酒吧,拐进一条安静的小巷后,耳朵瞬间恢复了正常听力。一阵凉风吹过,头脑清醒了许多,看来我真不适合逛夜店。

“大家都叫我老三,你叫什么?”

“露西。”我想了想说。

“好吧,不愿说真名也没关系,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遇见我,你今晚就倒霉了。”

“多谢你侠义相救。太晚了,我得走了。”

“走?”老三突然笑了起来。

不远处有个肌肉男也慢慢走了过来。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他们也不是好人。

“留下来吧。我们这里有很多好玩的。慢慢的你就习惯了。”说罢老三便扭住了我的手腕,肌肉男则在我脸上狠狠捏了一把:“这妞不错,不会是雏吧。”说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我大叫救命,却被老三一把唔住了嘴。

就在此时,宋谦和司机老刘出现在巷口。

“放开我老婆!”宋谦气得脸都红了。

“什么?你老婆?等我玩完了再还给你。哈哈哈。”

老刘操起一根木棍狠狠朝他们打去,宋谦猛踹老三一脚拉起我便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回到家后,我手腕处红肿了起来,浑身像挨过一阵毒打,吃痛得紧。

宋谦在客厅里来回渡步,不停地数落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不是我半夜发现你不在房间,根据汽车上的GPS定位找到你,你这辈子可能就毁了!下次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别人都是装清纯,你倒好,跑到那种肮脏龌龊的地方去装经验丰富!脑子有病是不是?”

每句话都像是个鞭子打在我脸上,但是他说的对。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触霉头?

他朝管家一挥手:“打盆洗脚水过来。”

懂了,他想让我伺候他洗脚。OK,没问题,出钱的是大爷。再说,他今天也为我受了不少罪。单是这点,我就该好好补偿他。

等洗脚水打过来后,宋谦挥手让下人出去。然后蹲下身上,脱掉我的拖鞋,温柔地把我的脚放在水盆里,轻轻揉搓着:“我骂你是希望你不要再犯错。你这几天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泡泡脚肚子就不痛了。”

我脸上火辣辣的,他居然知道我的生理期,简直不可议。更加无法想象他这种人居然会低三下四主动为我洗脚。

我种幸福的眩晕感。不行,我太好收买了,洗个脚而已算什么?肯定是因为夜晚的缘故,大脑过于感性,一定要保持清醒...我极力克制着想一把抱住宋谦的冲动。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躺在宋谦怀里。他的手搂着我的腰,下巴抵着我的额头。

他突然睁开眼把我吓一跳,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却把我搂得更紧了些:“我不希望再失去你了。”

假的幸福也是幸福对不对?想到这,心里居然有几分释然。宋谦曾经痛失心中至爱,现在遇到长得像至爱的我。或许在他眼时,我就像那只小橘猫一样,不过是他寂寞生活的替代品。他哪天不高兴了,随时都有可能让我滚蛋。对,现实就是这么回事。我啊,得勇敢面对生活的真相。一定不要心软,不要中了他温柔的陷阱...

我得承认,富太生活真的很爽。每次换新季时名贵的衣服包包一定会准时出现在我的衣橱。可我穿来穿去还是自己带过来的那几旧淘宝款。我对芒果过敏,虽然没对谁说过,但家里的管家佣人从来不买芒果回家。饭桌上的饭也都是最爱吃的。为了打发时间,我一有空就在网上写小说。没有灵感了就去书房一本接一本的看书,直到困意来袭,再也支撑不住了才上床睡觉。而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花园里照料我的花:绣球、铁线莲、月季,还有五颜六色的酢浆草。在我的辛苦劳作下,它们都长势良好,美丽缤纷。

我一点点地麻木着自己的感观,尽量不去想以后的事。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吴斌的快递——我们在一起时写下的诗集。

我昨晚梦见你了。

你穿着白色的长裙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

我把车骑得飞快

能听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可你一点也不害怕

只说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我只身打马过草原

不曾邂逅一片花瓣

却偷走了你一路芳香

 

 

谁的眉间轻锢着旧年的烟尘

漫过轻羽的忧伤

凝不住月色下你的影子

...


看着看着,我不住泪凝于睫,死会的回忆纷纷复苏。如果没有那场该死的车祸,我和吴斌或许已经领证结婚了,和世上其他平凡的夫妻一样,在柴米油盐中蹉跎自己的一生。对此,我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我本平凡,再说了,平凡人的生活自有其乐趣,没什么不好。

这天下午,宋谦突然从公司回来。此时我正好在书房写稿。他的出现让我很意外,他摸摸我的头说:“你还在写小说呢。”

我点点头把稿子放进抽屉。

他没有生气,只是指着桌子上的地球仪:“你想去哪里?”

我一时没听懂。

“公司下个月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出去旅行,你想去哪里?”

我开心了不到一秒钟,又有了更多疑问:“为什么?”

“傻瓜,下个月不是你生日吗?”他用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我的脑门。

我用力抱住他,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个月。金钱为我生活打开了无数扇窗。威尼斯、巴黎、东京、纽约...我们跑遍了四大州,看了世上最大的瀑布,乘坐热气球看晚霞,深入原始丛林,逛最时髦的街...

在西班牙旅行时,我们遇到一对华裔夫妻,他们有个一岁的小男孩长得特别可爱,宋谦把孩子抱过来,我们三人拍了一张意义非凡的合照。

在华盛顿广场上,宋谦还为我组织了一场浪漫的求婚仪式。当他单膝下跪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回到家后,我开始学着做一个称职的妻子为他搭配衣服,关注他的健康,关心他的工作...然而一通电话却打破了这种平静的生活。

“姐,我是吴星星。”电话那头是个青涩的女声。

我猛然想起来了,她是吴斌的妹妹。几个月前因为吴斌的伤我和她还见过面,如今再想起来时已然恍如隔世。

“哦星星,你好吗?”不知怎的,我竟然有一丝紧张,喉头有些发干。

“我哥他自杀了。上个月他来你家找你,找不到你人,还被人打了一顿。”

“啊,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他本来就是伤刚好,身体很虚弱,又挨了顿打,心里很不好受。爱情没了,事业也不顺利,一时想不开吃了农药。不过,幸好发现及时抢救过来了。我哥他今天刚出院,姐,你能不能来我家见一见我哥。把话跟我哥说清楚,或许这样他就不会再闹了。”

我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去见他呢?吴斌和我已经断无可能,但如果不去见他,他又自杀怎么办?可是我答应对宋谦不再去见吴斌。

怎么办?

就一次,再也不见了。不管怎么样,吴斌的自杀多少与我在关,不能置之不理。

拿定主意后,我叫了辆车去吴斌的小出租屋。

等我提着营养品焦急地敲开门时,却看到身体无恙的吴斌。

“你来了,进来吧。”

“你不是...”

“进来说。”

于是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了进去。

屋子里乱七八糟,我找了张桌子把营养品放好。刚想跟吴斌说什么,他却将门反锁,并拉上了窗帘。

“你想干嘛?”我突然害怕起来。

他并不回答我,只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此时,我看到了吴斌身上触目惊心的手术疤痕,只觉一阵恶心。

“我把你当宝一样,从来不舍得碰你一下。可我看错人了,你就是个捧大款女人。我恨你,我要毁了你!”

房子太小,躲也没处躲。我顺手操起一根擀面棍,然而我的力气又怎么能跟一个满腔仇恨的男人相比。吴斌抢过擀面棍,不屑地笑笑,把我推倒在地,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救命...”

他不顾我的哭喊,很快衣服被他撕破了,就在这些门突然被撞开。

“放天她!”一声厉呵传来。宋谦站在前面,后面是司机老刘和两名打手。

是宋谦,他来了,太好了,我有救了!

吴斌看到宋谦时,突然惶恐不安起来,马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很快,他又故作镇定地说:“你不敢拿我怎么样,否则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新婚妻子来会她的旧情人。呵呵呵,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谦冷笑一声,脱下西服披在我身上,并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你真蠢,和我斗你配吗?从我和夏晚晴结婚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派人监视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和夏晚晴结婚的真相。夏晚晴为了给你筹到100万的治疗费,答应和我结婚并且永远不跟你见面。对,没错,我确实没有你那么爱夏晚晴,但是我有能力出钱让她嫁给我。而你呢,你只会利用夏晚晴对你的信任一再伤害她。”

吴斌气得脸色发白:“我承认我没有你坏,宋谦你够狠!”

“年轻人,千万别把能力说成是坏,你能说动物界的蚕食谁好谁坏吗?你所说的那些坏男人,正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他们的智慧才能推动整个时代的发展。”宋谦走过来拍拍吴斌肩膀摇头叹息。

“我唯一不如你的地方就是我不如你有钱。如果我像你一样生在一个有钱人的家庭,我也能开创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吴斌一字顿地说出这些话。

“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就这点见识?你这种水平怎么当记者?手里有一个亿,你知道该怎么用吗?你以为煤矿工作挖煤多就能当上煤老板吗?只要有原始资金就一定能创业成功吗?你天真得让我目瞪口呆。”“哼,我破坏了你的婚姻,你也不是什么胜者。”

“呵呵,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的婚姻你破坏得了吗?你以为夏晚晴还爱你吗?那是你在自慰。她如果爱你为什么要拼死反抗呢?你这种人就是亿万分之一的人渣。连妓女都不如,妓女只出卖自己,而你出卖的是为了救你出卖自己的女人!”

听完这话,吴斌魂不守舍地冲了出去。

回到家后,宋谦粗暴地把我拖到卧室。宋谦眼里充血,声音却依然清晰冷静:“我们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吗?告诉我,你跟我在一起的快乐是假的吗?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见面?”

说着宋谦打开衣柜把吴谦送我的诗集拿了出来:“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对不起,我犯规了。你...可以跟我离婚。我用人格保证不会找你要一分钱。你给我买的衣服、包包、珠宝我都没动...”

宋谦把诗集撕了个粉碎:“你还跟我谈人格,你连人权都没有!你是我高价买来的商品!商品懂吗?你家住的房子,开的车,哪样不是从我宋谦身上得来的?!你真以为你爸的升职是因为他老实本分啊?动不动就还我,你拿什么还?!夏晚晴你很值钱吗?”

宋谦说完便不耐烦地甩门走了。

我去洗手间狠狠地洗了个澡,希望把今天的屈辱一并洗刷干净。走出浴室电话响了,我擦擦手上的水,拿起听筒——是宋谦。

“夏晚晴,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前男友吴斌先生自杀身亡了。5分钟前他主动撞上了一辆公交车,当场死亡。”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从我差点被强暴,到吴斌的死,都会成为这段婚姻最沉重的枷锁。

“宋谦,在你眼里,我只是冷冷的替身。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你呢,难道你有爱过我吗?”

我无言以对,我对他是爱,还是依赖?我真的分不清。

“离婚吧。”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听筒那头沉默了一会:“行,如你所愿。”

我心如刀绞,默默挂断电话。梦里,全是宋谦的影子,他的笑,他的冷漠...

宋谦给了我1000万作为补偿,但我一分钱也没要。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我骗他们说自己去深圳发展。事实上,我并只是去了邻市,靠着一点微薄的稿费养活自己。我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改编成小说。一眨眼两年过去了,我的笔名“酢浆草”开始有了一些名气。与此同时,我在一张晚报上看到了前夫宋谦即将结婚的消息。他的未婚妻出身豪门,身材高桃,脸孔美丽,一望而知是长袖善舞的类型。这样也好,我原来也不过是个替身。好梦终要醒来,我有什么资格吃醋?

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受?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宋谦?

我编辑想为我开个读者见面会,对于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我一向是拒绝的。但这次编辑的理由却让我无法回避。

“你当初还是个新人作者的时候,是我们编辑部排除万难刊登了你的作品,你才有了今天的名气。难道连开个小型的读者见面会都不肯吗?”

我想了想,只好答应下来。

读者见面会是在一个茶室,可奇怪的是除了服务员外,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默默地坐在茶室等待着。

突然从门口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我吃惊地转过头:“宋谦!”

“我找你找得好苦。听你爸妈说,你在深圳,我开车寻遍了深圳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怎么也找不着你。原来你躲在这里...”

宋谦情绪激动的把我抱住,泪水瞬间溢出眼眶。

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对不起...听说你快结婚了?”我轻轻地推开这熟悉的身体。

“当我得知酢浆草就是你的笔名时,我就已经跟对方解除婚约了。”

“为什么?”

“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不过是把你当成冷冷的替身,但你离开的那些日子,我才发现自己爱的是你,夏晚晴本人,笔名‘酢浆草’。”

我用拳头轻轻在他胸口锤了一下。

“你之前种的花全部都开了,家里特别漂亮。”他又补了一句,“跟我回家吧。”

“嗯。”

...

我再也不要离开他了。既让自己受尽了折磨,也让他吃足了苦头。

我们约好5月20号的时候再去民政局复婚。这天我提前溜到公司找他,遇到停车场的保安时,居然有种眼熟的感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哦,我记起来了!这个保安就是那个撞倒了吴斌的货车司机,我在路人拍的视频里见过他!

为什么货车司机会出现在宋谦的公司?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车流那么少的路口还会出事故?

我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但本能告诉我,再往前走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这次我们没有去民政局,而是来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问我怎么了。

我用手机打开路人拍摄的那段视频,以及公司保安的照片。

他沉默了好一会,感叹地说:“百密一疏啊。”

“我有权知道真相。”我定定地看着宋谦,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突然一下子没忍住哭了起来。

宋谦轻轻地帮我擦着眼泪:“夏晚晴,我现在把我的生死交给你。不论结局怎样,我都不会怪你。如果你问我对吴斌有没无愧疚之心?(干事得手的微笑)恰恰相反,我很庆幸。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使下地狱我也在所不惜...呵,如果我是吴斌,决不会自杀,哪怕我是个残疾,也做咬牙做番大事业给你瞧瞧。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没有白白牺牲,这就是我的生存原则。吴斌的死,有我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夏晚晴,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人,但是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求你生下来。因为我还在爱着你,至死方休。”

两个爱我的男人,一个自杀身亡,一个触犯法律。老天,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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