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想这一生时,我宁愿发现自己迷恋易碎之物、虚度光阴,也不愿兢兢业业、终生力求道德完善。”
——尼尔·盖曼《易碎品》
《易碎品》的作者尼尔·盖曼是当代大师级的幻想小说家,他写的短篇小说有着非常深刻的现实意义。尼尔·盖曼1960年生于英国,是近十年来欧美文坛崛起的最耀眼的明星,被视为新一代幻想文学的代表。
他的创作领域横跨幻想小说、科幻小说、恐怖小说、儿童小说、漫画以及歌词。《文学传记辞典》更是将他列为十大后现代作家之一。
他的作品不但部部畅销,更获奖无数,集28项重磅文学大奖于一身,为读者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精彩绝伦的世界,看他的小说,会被他的超凡创意和怪诞精彩的想象所吸引,体会现实和想象之间的冲突。
尼尔·盖曼连续五年斩获轨迹奖短篇小说桂冠,获奖的作品均收录于《易碎品》中,这本书籍中的《绿字的研究》更是雨果奖、轨迹奖双奖作品,好评如潮,惊艳世界。
《易碎品》以各种奇怪荒诞的“易碎之物”来指示某些真相和反映现实,最后得出人易碎,梦易碎,心易碎的结论,而这些“易碎之物”和文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虽是脆弱易碎之物,却又往往坚韧顽强。
翻开《易碎品》,在尼尔·盖曼的世界中感受真正的细思极恐:当福尔摩斯遇见古神降世,在克苏鲁神话设定下的维多利亚时代,福尔摩斯的对手不再是人类;当《黑客帝国》的矩阵里出现外星人,觉醒于《黑客帝国》矩阵的普通男子,在时间的不断重复中加入与外星人的殊死战斗;还有十二个月份坐在篝火旁边分享的关于鬼孩子和普通孩子的故事等。
这些故事的背后都有故事,《易碎品》这本书在目录和导言之后,分享了书中收录的短篇小说形成的背后故事,这是《易碎品》的一大特色。
一、《易碎品》中的“易碎之物”指代什么?
尼尔·盖曼在《易碎品》中说道,这本故事集一开始的书名是叫《人们应该知道我们是谁,也知道有我们的存在》,后来在所有的材料都备齐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书名已经不适用了,后来受戒零乐队的《慧如我族》歌词启发,把书名改为了《易碎品》。
尼尔·盖曼用《易碎品》来做短篇集题名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他说:易碎的事物实在太多,人易碎,梦易碎,心易碎!
“易碎之物”很多,例如鸡蛋、蝴蝶、人心、梦境,乃至芸芸众生......但脆弱易碎之物又往往坚韧顽强,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是他们最奇特的地方。
例如鸡蛋的耐受力很强,每枚蛋都是一座小小的花岗岩壁垒;蝴蝶恰到好处地拍翼,能在大洋彼岸引起飓风;人会心碎,可心肌也是人类全身最强韧的肌肉,一分钟七十次心跳,一生无止无休;即使是梦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极难消灭,常伴左右。
在《易碎品》中,“易碎之物”还指代了其他的东西,人心、梦境、甚至是人类本身,这些都是易碎之物,然而这些易碎之物又有着非同一般的坚韧意志,让人类留下各种文学作品,这些作品里的精神财富会永永远远地流传下去。
正如《易碎品》中写到的那样:有些老故事不该就此被历史遗忘,可以考虑挖出来。这些文学作品会如同人们口耳相传的童话故事一般,可以让当代人与先人进行对话沟通,了解过去,立足现在,思考未来。
二、《易碎品》中的隐喻:顽强生长,追求随性而至却又有界限的自由
《易碎品》中写到:“谨以此书献给雷·布拉德伯里、哈兰·艾里森及已故的罗伯特·谢克里,他们是大师中的大师!”
尼尔·盖曼在访谈中说到,之所以把这部作品献给雷·布拉德伯里、哈兰·艾里森,是因为他们是幻想文学领域里最优秀的作家,是他们给了尼尔·盖曼无数的灵感和启迪,让他能够写出一部又一部的文学作品。
这两个前辈对尼尔·盖曼的影响是深远又深刻的,尼尔·盖曼说,让他尊重并且爱戴雷·布拉德伯里、哈兰·艾里森的原因是:他们永远追随缪斯的指引,无论去向何方,他们不在乎什么类型的界限,恐怖小说、奇幻小说、幽默故事等,他们是随性而至的自由。
而对于罗伯特·谢克里,尼尔·盖曼说罗伯特是科幻界的的短篇小说第一人,他的作品充满讽刺和警示的意味,然而最后却因为个人的缘故从头把交椅上退了下来。
尼尔·盖曼觉得罗伯特是迈不过一道门槛——觉得小说只是小说。他对罗伯特的退下是充满了遗憾的,这也隐喻了他对小说家的看法:小说家应该是有顽强生长的能力的。
而且在尼尔·盖曼看来,小说是有存在意义的,小说可以反映生活,可以给人以启迪,还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在《易碎品》中的短篇小说里,有尼尔·盖曼对生活的的思考,也有现实的讽刺,还有对真善美的探索和对随性自由的追求。
在《易碎品》的开篇简介中可以看出,尼尔·盖曼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按要求”写故事的作家,可以按照别人要求的元素或者设定来写故事。这相当于是给自己的故事做了限定。
然而尼尔·盖曼却说他喜欢这种有界限的感觉,这会让他提前知道有人在等着什么东西,也知道会有人需要这样的故事,那他的故事就会更有针对性。
例如《易碎品》中收录的雨果奖和轨迹奖双奖作品《绿字的研究》,就是作者尼尔·盖曼的朋友迈克尔·里夫给他的要求:“我要你写个故事,把夏洛克·福尔摩斯扔到H.P.洛夫克拉夫特的世界里去。”
于是《绿字的研究》就这样面世了,这则短篇小说还获得了雨果奖最佳短篇故事奖,直到现在,这个作品仍然是尼尔·盖曼的骄傲。
尼尔·盖曼想要把此书献给这三位文学作家,其实就暗示了他向往着三个人在文学作品中的随性自由和赋予作品的意义,他追逐的就是三位前辈那种顽强生长,追逐自由的精神。
孟德斯鸠曾经说过:“自由不是无限制的自由,自由是一种能做法律许可的任何事的权力。”
尼尔·盖曼在文学中追求随性而至的自由,但在现实中又有着自己的界限,他用两者结合后写出了适合代代流传的文学。文学的作用就是反映生活和现实,并且在文学作品中感悟到不一样的价值观和人生观,这一点尼尔·盖曼做得非常到位。
三、现实意义:“易碎之物”是脆弱易碎的,但他们又往往坚韧顽强
脆弱易碎之物又往往坚韧顽强,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是他们最奇特的地方。——选自《易碎品》
《易碎品》收录的众多短篇故事被尼尔·盖曼安排得天衣无缝,故事中令人意外的反转,让人背脊发凉,这些明明是由二十个字母和符号组成的易碎之物,每读一遍都有着不一样的感受,这是作者赋予文学作品的精神。
1、《易碎品》:用“易碎之物”和文学的相通点来阐述生活道理
这些在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易碎之物”,例如蝴蝶、鸡蛋等,在适当的场合之下,会发挥非常惊人的力量,他们看起来不起眼但却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短篇小说等文字作品也如同“易碎之物”一样,易碎而脆弱,所有的内容不过是二十六个字母和标点符号的集合。这些字母和符号的组合,让人难以捉摸,抽象虚无,看不见摸不着,一旦说完就会消失,这大概是最易碎的事物。
然而,这些由字母和符号组成的文学作品却又如“易碎之物”一般,有着不可估量的坚韧顽强的意志。
即使说故事的人不在了,故事诞生的国度也在历史长河中消亡了,但故事却奇迹般地被流传了下来,隐藏在故事中的人性和历史意义更是被很好地传递下去。
《易碎品》中的短篇小说里有各种元素的“易碎之物”,然而这些“易碎之物”和文学作品是有相同点的,那就是“易碎之物”和文学作品都有着不同凡响的坚韧意志。
“易碎之物”可以用一己之力作出某种惊天的大改变,让人敬畏它的存在,而文学作品也是通过一个个的故事,把故事中的价值和意义传递给读者,从而启迪世人。
“易碎之物”和文学的相通点告诉我们生活中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简单而又渺小的“易碎之物”,也应该用坚韧顽强的精神激励自己,做好自己,过好自己的一生。
2、人类虽是脆弱易碎之物,却为了追求目标有着坚韧顽强的意志力
史蒂芬·金对盖曼的评价是:“尼尔·盖曼是故事的宝库,拥有他是我们的幸运。”
这是对尼尔·盖曼非常高的称赞,但尼尔·盖曼也的确称得上“故事的宝库”,在他的小说里,有冒险家、英雄、怪物等,也会出现鬼祟、黑暗、怪异、阴霾等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
人类在这些有着无尽力量的事物面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但为了追求自己的目标,人类可以靠着坚韧顽强的力量,一次次地战胜了鬼祟、黑暗、怪异、阴霾等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
人是脆弱易碎的,短短的数十年甚至百来年,远远敌不过文学作品的生命,但人类的精神是坚韧顽强的,靠着坚韧顽强的意志力,人可以做到任何想做的事情。
从“易碎之物”到文学作品,从大自然中的芸芸众生到人类,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我们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份子,只有和谐相处,找到平衡点,为追求自由顽强生长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结语
《易碎品》是一本要看两遍的书籍,第一遍在作者的反转中背脊发凉,第二遍在伏笔里细思极恐!这本书在读第一遍时,觉得故事不是很对劲,但当你读第二遍的时候,你会领略到尼尔·盖曼那种隐藏在故事里很隐晦的人性和现实,当你回想的时候,你会不寒而栗。
《易碎品》中的故事让我们知道,即使我们生来皆是“易碎之物”,但也要顽强生长,追逐自由。
因此在生活中遇到的小小挫折,我们无需太过耿耿于怀,也无需害怕,只要我们有坚韧的意志,没有什么是我们挑战不了的,也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一切皆有方法,现在可能没有,但未来也一定会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