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总是给我穿小鞋,就在刚刚,他将一摞文件交给我,让我连夜整理好了,写份报告明早交上来。我一度认为是马主任器重我,所以将重任托付给我,但看到同事们窃笑的表情,以及手头这些可有可无的工作,我怀疑自己是否得罪过马主任。是不是自己曾在马主任的面前放屁了?或者是听他讲话时没有及时的表达出恍然大悟与极其赞同?还是因为自己碰着赵主任时打过招呼?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长相犯了马主任的戒,直到一个与我交好的同事悄悄对我说:
“你得罪了马主任的狗。”
“什么?”
他瞅瞅四周,将声音压的更低,
“你得罪了马主任的狗。”
他在骂马主任,或者是骂某人是马主任的狗,尽管我极其的想要赞同,但还是说:
“怎么能这么说。”
同事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走开了。
我仔细揣摩同事的话,马主任的“狗”,会不会是说同事李某,上个月,李某在拍马主任马屁时我没有帮腔,导致气氛极其的尴尬,难道李某因此记恨我,于是在马主任耳边说了我的坏话?也不应该啊,李某那极其蹩脚、愚蠢的马屁也不会讨得马主任的欢心,更别说做马主任的狗这回事。或者是说王某?王某是马主任的妹夫,论资格够得上马主任的狗,去年王某生病时我去看望他,带了不少果品,难道是礼轻惹人嫌?当我将与马主任干系密切的人逐一分析后,发现一个问题,似乎我把身边的人得罪遍了,也就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害我穿小鞋的马主任的“狗”。
于是,我打算跟马主任挑明了,直接问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我找到马主任,开门见山的说:
“马主任,我粗人一个做事不细心,有什么做错的请您原谅?给您赔不是,您能不能告我错在哪了,我好好改正错误,保证绝不再犯。”
“噢,小张啊,没有犯错啊,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我正准备派你到基层锻炼,好好努力。”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基层是什么地方,穷乡僻壤,与世隔绝,那苦日子谁能受得了,我要去了这辈子都休想回来。当我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办公室外面,天气闷热,阳光刺眼,远处一只狗冲我狂吠,我冲过去,一抬脚,将狗踢飞了去,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一群玩伴比赛谁能把足球踢的又高又远,我总是胜出,因为我知道诀窍,只要沿着斜线小跑,临近球时尽量让脚尖与脚腕成一条直线,在接触到球时,脚尖上挑,同时腿用力弹出。此时我又找到了儿时的感觉,踢球这活全凭感觉,狗划过一个高高的弧度,哀鸣着摔在远处,一骨碌起身跑开了,这只狗老与我作对,屡教不改。之后我的心情好多了,心想大不了老子辞职不干了,又或许事情也没那么糟,基层可能也没那么差,干两年回来升职加薪就更好了。
第二天来到单位,远远的就听到一阵杂燥混乱声,走近了看到一群保安鸡飞狗跳的到处乱跑,隐隐还有狗的叫声,难道是在抓小偷?问身边的同事:
“丢东西没?”
“丢什么东西?”
“不是有小偷吗?”
“嗨,哪有什么小偷,这是打狗了,这地方野狗太多了。”
“打狗?为啥要打狗?”
“马主任的狗被咬了,这不追着打了。”
我顾不上管那只肇事的狗,急忙问道:
“马主任的狗?谁是马主任的狗?”
“就那只啊,辉哥,来,过来。”
我顺势看去,昨天被我踢飞的那只狗看到我的眼神,畏畏缩缩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