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现在这里也很少有风的过迹,我敛收进一片碧湖璨光,长天远彻的距空,也只是死水麻布的静止。
眼睫要微覆含笑地略压,当心离太阳这么毫无阻拦的近会灼伤眼睛。以便在这现时的渡口可以再停泊久一些,熹眨间又对映明出穿透空间的无奈。
好像耳畔刻意别缕的弱丝什么时候能再忽飘动起来。
我曾经有过一直困于无风之地。
在纸上、在天台,我追索它的轨矩,用尽力伸出双手后在一半的悬挂中,顺从那不存在的丝线合十,捧捋,低返收入掌心。
心口空无一物。
纸页满是灰色,墨屑又散入指纹扭珞。编曲出第二次文字满覆的天马行空。
它一直把我困住——红墙,红墙。视线顺天台最高处隔栏、落络的指尖方向延去,阻封我的依旧是那低矮又死死存固的立壁,阳光过灿时,投给我一背阴影就像锁笼。
没有一丝风。遥遥望去,孤驻回旋翻盘的黑色鸟儿,勾勒这栋楼到那栋楼、吸引我眼神:不过几秒打个绕儿的事。只有它们能透过那一方以光线阴影为框的长方窗口,逃越这层监牢。
我目送它们,期待它们按我的路线,一圈一圈逐渐渺消,在它们终觉旋腻无趣之时。眨眼后,我连尾翼都抓不到了。
红墙外还是墙,黄褐色的墙,要高上不少,密密镶嵌一片青黑的小方格,我好像看见了某块前面飘扬的衣服,是彩色的。
要高上不少。这次鸟儿黑色的翅膀能摇跃吗,我不知道,我早已寻不见它。
尽头是一道天光相接的线。是隐藏沉没晖潵夕日之所。
白纸上又添了几笔,除几毫屑,笔杆横放。
起风了。
一小截上抻楼梯的尽头,小门。银栏孔隙中透梭的微光。边缘未揭挂黑色胶皮带鼓动。
我试图从循律节奏中找出什么读答,良久的观摩,如同一个藏在门后的人,动作对我招手。后觉麻木地意识到,那是风。
真的吗。目附我双手谨拘翼翼攀附上边杆,瞳仁迎入孔隙,门是锁着的,我一直知道。我轻轻摇晃它,脚尖踮在它的底凸,真仿佛风吹动了我坐在秋千上的它一样。
脚下被其他人废弃的书页哗啦作响。
跟随着背后穿来的丝丝闲隙,白纸被填满大半。
风请被我留住。我求风把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