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气管切开了好多年,比我工作的时间还要久。无论如何他也摆脱不了它,摆脱不了呼吸机,摆脱不了自主呼吸的枷锁。
只见浓浓的胃内容物不断的从口腔,气管切开处的缝隙中涌出来,就像是势不可挡的山洪,芬姐直接用食指粗的吸引器连接管猛烈的吸除着这些可能随时要了亮亮命的“泥石流”。
看到我来了,芬姐指挥着,“快,抽他的胃管,先把他胃内容物抽出来。”
亮亮煞白的脸庞上,一对眼珠子铮铮的看着忙碌的芬姐,好像想说些什么。手、脚、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僵硬的、恐惧的、绝望的。
上面在不断的奔涌,同时下面也在不断的添油加醋。刺鼻的恶臭味弥漫了整个病房。
揭开被子的一瞬间,一滩烂便像沉入水底千年的淤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我想不明白,亮亮小小的肚囊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这可能是我上班以来看过的最大量的胃内容物和粪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