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妈妈,我被送到了大爷爷的身边,大爷爷也就是我爷爷的哥哥。据奶奶说,大爷爷原来是有老婆的,但后来死了。再后来,大爷爷又娶了一个老婆,并带了两个孩子,一个儿子,我从来没有见过,据说那个大奶奶死后,那个儿子就离开了这个家;还有一个女儿,我一直喊她姑姑,从小到大,从没有过没有血亲个隔阂。后来大爷爷就来到了我家,跟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对于儿时的我,大爷爷也一直属于这个家。
大爷爷似乎嘴里总是捣鼓着很多事,长大了才明白,他其实在诅咒那些她看不惯的人,看不惯的是,奶奶就是其中一个。同时大爷爷也不太去田间劳动,但喜欢骂人,大家似乎都很怕他。可对孩子们似乎很有耐心,记得他总爱在天热的时候坐在板凳上摇着蒲扇讲述他经理的战争,国民党,小日本如何如何,我们则围在他的身旁听的津津有味。在那个物质匮乏,一切都靠人力的岁月,大爷爷不去田间劳动自然会招了很多不满。听奶奶说,那时还在生产队,大爷爷脾气大,没人敢惹他,晚去了也没人敢收拾他。虽然如此,但每天还是要到田间打卡的。
他打卡的时候,我自然就要被放置在田间地头,只要大爷爷一松手,我就没命的哭,哭的震天响,惹来无数的注目。这段日子于我完全是空白的,只是邻居的闲谈填补了我记忆的空白。虽然记忆是荒芜的,但我确信这是真的。年岁渐长,我还是哭,哭的没完没了,哭的天昏地暗,哭的一天不吃饭,于是,村人就给了我“哭满天”的雅号。以至于都成了人们教师的我, 大家还都戏谑的称,某某那个爱哭的孩子就是我的徒弟。
在那段荒芜的日子,于我只有若隐若现的大爷爷的故事和他不断捣鼓的嘴巴。而我,也只在田间地头通过哭声留下了无尽的哀怨。
是的,尽管岁月是荒芜的,但那无尽的哭声背后一定隐藏着命运的密码。岁月的齿轮永不停歇地转动着,我,那个在哭声中寻找存在感的孩子,也在时间的齿轮上跌跌撞撞地走着,走着,不知道要走到哪里,莽莽撞撞的在磕磕绊绊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