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丫头挂水的第五日,中午12:30走进医院,在短短的二十几分钟里,我的小心脏那是感受了一下啥叫跌宕起伏。
由于昨日提前预约了专家,于是今日直奔门口取票机取号。时间尚早,取完号便与丫头在大厅坐定候诊。21世纪的新青年,坐定五分钟必掏手机。就在我手机还没来得及掏出来时,听到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用苏州话自言自语道:“我挂个号人呢?人跑哪去了?”
每逢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时间都是论零点几秒数的。老人约么六十来岁,据我目测,他淡定了不到0.5秒,环视大厅一周没有看见孙子,老人的惊慌之态已无法抑制。老人在大厅里先是往南面边小跑边喊:“军军,军军”,未闻有回应,马上有转头往大厅北面边跑边喊:“军军,军军”。不知老人平日讲话是何声音,总之这几声军军叫得是凄凄惨惨戚戚。
随着这几声叫声,此时像极了一个追台镁光灯打在了老人身上,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老人。老人此时已然是乱了方寸,赶紧又跑出医院大厅,急速四下张望,嘴里不停的叫着“军军,军军”。估计大厅里在场的人都与我一样,一边理着头绪,一边希望这只是孩子淘气闹得一个小插曲。
门口的人民路在修地铁,施工场面比较混乱,老人出了医院的门,同样是分别往南面北面边跑边喊。也就三四秒的功夫,老人又折回了大厅,这次不光是老人已经彻底失态,连在坐的无关人员也都纷纷议论开了。老人这时直冲门口保安奔去,说了什么已无需多想,只是保安似乎也没啥反应。只见这时老人掏出手机,我此时与老人的距离大约是4-5米,在我450的近视眼镜的帮助下,我清楚的看到了老人拿手机的手已经嘟嘟索索了。老人是在给孩子父母打电话,说了大概,让他们赶紧过来。凭我理工科出身的空间想象力,各种拐卖儿童的可怕画面已在脑子里一一呈现,使我越发的替老人感到紧张而不可自拔。这时坐在一边的闺女对我说:“妈妈,这里没有监控吗?” 我了个天,丫头提醒的对啊。此时在女儿的注视下,我发扬了一下朝阳群众的精神,走过去要求保安帮老人调一下大厅的监控。保安一付镇定自若的神情回复到,“监控哪是可以随便看的,要申请,要批示”,我此刻心中有一个小火苗在燃烧,刹那间“朝阳群众”已纷纷涌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给保安施压。保安任然是一副淡定神情,开始为自己开脱:“我刚问他孩子穿什么衣服,男孩女孩他也不回答我,这每天丢孩子的多了,监控哪能随便调的。”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了。大伙赶紧又转向老人,让他冷静点,说下孩子穿啥衣服,多大,男孩女孩。老人艰难的回想着说,“灰色衣服,裤子裤子也是灰色的,五岁,男孩。五岁,是个男孩”。 这时保安还想来几句托词,已有朝阳群众坚定的对保安说“你赶紧帮他广播一下!”。唉,可见遇事镇定是多么的重要啊。
保安拿起对讲机开始向上级汇报情况。就在场面愈发变得紧张的时候,人群中一个女人说到:“前面路口肯德基那有个小孩在找大人,快去看看是不是的。” 老人闻声赶紧跑了出去,围观群众的目光也都追了过去,纷乱暂停,大家都在等着结果。最多两分钟时间,老人牵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边走嘴里边咕哝着,同时向围观的“朝阳群众”报以微笑以示感谢。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孩子的衣服,分明是一件黄色的夹克外套和一条棕色裤子,脚上一双红色的运动鞋相当显眼。可见老人刚才头脑已经是接近于一片空白了。唉,说遇事要冷静的,那也只不过是事儿没摊在自己身上。
不过今天总算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