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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托尔斯泰的名言“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一样,我对于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也有类似的感悟,那便是: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也各有不同。就像,加西莫多和爱丝梅拉达,他们的命运都极其悲惨和可笑,可他们彼此却是两个对立面的存在。
一个美若天仙,另一个却丑陋无比,但,他的悲剧源自丑陋,她的不幸来自美丽,却都归结于命运无情的纠缠以及时代的神权、王权的摧残。
一、命运之悲剧
这是一个多角恋爱的故事,但最为人关注的往往是一对对立面的主角加西莫多和爱丝梅拉达。古往今来,世人都很关注这完全是相反存在的两个人,就连作者,连刻画这两个人的不幸都如此的相似。
他们的命运悲剧是相似的,他们的善良和结局也都是相似的。加西莫多自小就被抛弃在教堂的门口,后被克洛德收养,却又因时常敲钟导致听力失灵。即使是被收养了,也不过是作为克洛德的面子棋子而活着罢了,唯一陪伴他的只有那几座钟。爱丝梅拉达是靠卖艺为生的吉卜赛女郎,也是个孤儿,虽然不是被遗弃的,陪伴她的也仅有一只小羊。
谁能说,他们没有相似的孤独,没有相似的心境,这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都是孤儿的感觉是相似的。
他们都有无比崇高的善良,尽管一人为丑陋的存在,另一人则为美丽的代表。爱丝梅拉达曾被加西莫多掳走过,却还是在众人只看热闹的时候为他送上一口解渴的水;加西莫多在众人讨伐爱丝梅拉达是巫女看她处刑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安危奋力救了她。但他们的结局都是悲剧的,爱丝梅拉达还是被处刑了,加西莫多在杀死养育自己的克洛德后也赴死了,死在他所钟爱的姑娘身边。
他们的悲剧是缓缓推进的,在命运的齿轮缓慢的推动下。爱丝梅拉达与女隐士的母女相认,而后女隐士为护女而死的情节,确实是更加令人动容震撼的,这仅仅只是相比较于他们的遭遇而言。由希望到绝望的转变是如此之快,才找回自己的母亲,却又失去她,想必这种悲剧是真正令人悲伤的悲剧。
二、爱情之悲剧
从美学理论的层面来看,《巴黎圣母院》处处都体现了一种悲剧性,一种悲剧美。悲剧审美注重于表现主人公所置身的矛盾社会,也关注主体所不可避免的失败与人性所受的伤害与毁灭。
例如,爱丝梅拉达以为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却狠狠地被真爱抛弃,菲比斯明明活着却不愿为她出庭作证;还有克洛德那扭曲的爱使她遭受了牢狱之灾,在充满黑暗的法庭里哑口无言,无力辩解;与自己的亲生母亲相认,却又很快地失去了她。
爱情于她而言,更是悲剧。她被菲比斯虚伪的爱情抛弃,也被克洛德所谓的“爱情”所伤害。
加西莫多也是如此,以为养育自己的人是个好人,于他有恩。可他因为遵循克洛德的吩咐去抢劫了爱丝梅拉达而被捉了,并且为此在广场受鞭刑。而克洛德却对他不管不顾,骑马经过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眼中毫无怜悯和想要拯救他的念头。他生命中唯一的光,爱丝梅拉达却也被他的养父给抹杀了。
他对她说:我知道我长得丑,被扔石头无所谓,但让你害怕让我觉得很难过。
爱情对他来说,她对于他来说,就是美好的存在,就是纯洁神圣的存在,而同时,他也经历了一场爱情的悲剧,还未得到爱丝梅拉达的青睐,便失去了她。
两个主角都无一例外经历了当时社会的残害,他们都深深感受到了这时代的黑暗,他们的本性被深深地伤害了。他们的善良只会将他们结局的悲剧性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将当时的封建社会的腐朽黑暗,阴森可怖展现得完完全全。
三、悲剧之美
雨果说过:“丑就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着优美,丑怪藏在崇高的背后,美与恶并存,光明与黑暗相共。”,我却以为,崇高是藏在悲剧的身后,在美学理论中,有学者表示:悲剧比喜剧更能体现崇高感。
若爱丝梅拉达没有被处刑,而是像我看过的一个版本的《巴黎圣母院》电影一样,与诗人格兰古瓦一起逃走了,那便会缺少一点震撼感。如此,读者和观众都不能最大程度上感知到作者所极力通过两个主角的悲剧所展现的社会的黑暗面貌。
若爱丝梅拉达与加西莫多在一起了,他们的善良产生共鸣了,幸运地逃离了教堂和这个腐朽的社会,这样的结局是否会好一点。我想,作者并不会认同这样的写作结局,这样的结局也无法最大程度地深化主题。
然而,结局的悲惨才会带来超脱于小说里的美感的意义。
很显然,她的死是最理所应当的结局,但他们的命运悲剧却留给了世人无尽的品味,他们的悲剧有一种崇高美,凄切美。但这种崇高并不是积极的,从美学角度来说,崇高性悲剧会使阅读者感奋、充满力量、产生超越感。但,我个人却认为,爱丝梅拉达和加西莫多的悲剧却能给阅读者一种力量。在书中,我们感受到了他们无比纯粹的善良,在感慨他们的命运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善良的力量。
在《巴黎圣母院》中,我们可以看到不少的对立面,也可以看到不少隐藏的悲剧,但唯独只有加西莫多和爱丝梅拉达这对对立面是有着极其令人叹息的悲剧。
四、结语
即便他们的一生都像是被命运刻意玩弄一样,到最后也不得好的结局,但他们的悲剧却体现了他们自身的人性之美。作者用这样两个相反的存在,一丑一美的对照而构造的悲剧,也许算不得悲剧。在这极其黑暗的社会下生存着,绝不比死亡更轻松,就算他们生命的最后被人性玩弄得绝了望,他们高洁的精神和灵魂仍永存。
他们身上的悲剧美为我们展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品德,即便死亡袭来,仍不会改变。爱丝梅拉达仍然美丽,可加西莫多的丑陋却不再丑陋,灵魂与外表的选择,从那时延续到至今,但我们都该明白,有些丑陋是可以被修补的。
两人的悲剧源于不同的对立面,即样貌,这是我最为感慨的,丑陋的人不幸,而美丽的人也以悲剧结尾,那么只有那些普普通通的人才能好好地生存吗?
兴许,因为从始至终悲剧的都只是加西莫多和爱丝梅拉达,而不是那些看热闹的群众。我们,也是如此地活着吗?
但,最悲惨的真的是加西莫多和爱丝梅拉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