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夕阳落入星辰,华灯初上变成灯火阑珊,我等在六月炎夏的孤单变成了十二月严冬的寂寞。
整整一年,在你公司楼下的街角,我在等待一场刻意的偶遇。我记得那是我们说“再见”的街角,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02
那天,在街角羊肉汤粉店。你说这家羊肉汤粉味道不错,还把自己碗里的羊肉都挑出来往我碗里夹,吃着吃着我开始情不禁的掉眼泪。你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问我怎么了!
我摇着头说:“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父母发脾气!”随后我语无伦次的说出了很多本不该说给你听的话,包括被迫相亲的原委和相亲男孩的现状。最初我以为的应付就不再联系就好,最后却不知为什么会变成了强势的被选择。那时我总是习惯了用一副“听话”的好孩子形象在家人面前,面对“不孝”的指责却变得畏畏缩缩。
你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傻丫头,这很正常,父母是为了你好!你能这么坦白的告诉我,我很开心。”我猜不透你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说得那么温柔而又风轻云淡,在你眼底竟看不见一丝醋意。我紧紧地抱着你哭了很久很久,哭到街角人烟稀少。哭到我没有力气再说“不想离开你”。你不停的用衣袖给我擦眼泪,规劝我早些回去休息。可是那时我却忘了,你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却从来没说过“你不会离开我”。
03
当我还在想着如何和父母"和平"解决的时候,我却再也联系不上你了,你只用了一句“我们不是一种类型的人,不会有结果的。”就把我给打发了。我难过而又绝望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拒绝了所有的相亲,也拒绝跟他们谈起我感情的问题。我要求他们以后再也不要插手管我的事情,就算是一辈子嫁不出去。
对于自己的懦弱和犹豫不决,我自责了很久很久。我还是想见你,想听你说:“为什么不爱我了?”,想问你:“我还是爱着你该怎么办?”
后来,我跑去吃了很多次的羊肉汤粉,也还是没有能遇见你。我渐渐把害怕和等待变成了一种习惯,成为我的精神食粮。
04
又是六月仲夏,我在楼道里看见你在加班的身影。可当你朝我的方向走来时,我却落荒而逃了,那是一种想见却不敢见的纠结。回到家,我又辗转难眠的后悔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没吃晚餐又去了那个楼道,生怕晚一点就来不及遇见了!终于,我等到了,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你终于下班了。你是最后一个从办公室里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带着稀松的倦意向我走来。你看到我,呆了片刻。最终还是你先开口问我:“好久不见,等了多久?”
我有些紧张的说:“没有很久。”心想,只要还能再见见你,等多久都没关系。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你只是淡淡的说。
也对,已经一年半的时间没见了,你肯定都快忘了我吧!我想问的问题又该如何问起呢?
“你,已经有了,女朋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倒是想要有女朋友,也得有姑娘看得上我啊!”你说得漫不经心,仿佛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我鼓起勇气特别认真的说:“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啊,我看得上!”,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可还是厚着脸皮问了!
“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还是个加班狗,看上我什么了?”还是那种有些讽刺意味的自嘲语气。
“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哪儿有为什么!”
之后是很长很长的沉默,我只感觉心一下子就像沉入了深海里,冰凉和黑暗慢慢的将我包围。
05
你把我送到家门口,转身就要走。我急忙扯住你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你陪我吃点东西再走吧,我好饿没吃晚饭。”
我以为你会拒绝的,没想到你却同意了。
深夜,店铺都关门谢客了,只有烧烤铺是烟雾缭绕。我点了烤鱼片、烤翅还有土豆片。一边吃一边楠楠道:是不是吃完这顿夜宵,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说,我们没有再见的必要,没必要在你那里浪费我的青春,应该早点找一个适合结婚对象。听到你说这话,我只觉得心里暖了一下,又疼了一下!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我拼命的说着“对不起”,我把积压在心底一年的自责忏悔都说了出来!
然后我又指着桌上的鱼片和鸡翅说:“你不要用什么不是一类人的借口来搪塞我了,你看这烤鱼片和烤翅,它们还不是同一个物种呢,经过炭火的烤制,最后还不是在一起成了我夜宵。从来没有什么天生的一类人,只有愿意相互改变的两个人。”
你递给我纸巾塞在我手里说:“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跟我一起吃苦,也许我要等到三四十岁存够了钱再结婚,你等不起,你没必要等也不值得。你不用自责也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我也没有怪过你。不要再把青春浪费在我身上。”
我在心底歇斯里地的呐喊着:这是我见过最烂的借口,你还如跟我说你爱了别人呢!你的话明明句句都是在为我好,但却句句都是斩钉截铁的决绝。鱼翅和烤翅把我胃填得饱饱的,心却是空空如也。
“你明明就是没有原谅我,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是不是?”我难过的问道。
你说:“不是,如果你这么想心里会好受一点儿,那就这么认为吧!”
06
又到我家楼下了,我已经不知道是深夜几点了。又要和你说再见了,这次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来挽留你了。
“我不要跟你说再见,我还想再见到你,我也不愿想以后会怎样,我只想要现在。”我大着胆子亲了一下你的脸颊就飞速的转身往回走去。
"小鱼”,我听见你唤了一声我的名字,你是要改变主意要原谅我了么,我欣喜若狂。你忽然抱住我,听你在我耳边说:“小鱼,再最后抱你一次!我宁愿你现在恨我一阵,也不愿你将来怨我一辈子。你是个好姑娘,就是看人看问题太简单了容易受骗,以后再找男朋友可要把眼睛睁大一点儿,千万不要再找像我这样的!你不要再跑来找我那么傻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然后,你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07
这是你整个晚上说的最含情脉脉的一段话了,可也让我彻底绝了念想。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也分辨不清你到底是否真的爱过我,我只知道你是下定了决心要我离开你,我只知道烤鱼和烤翅的美味依然掩盖不了我心头上的难过。面对这别离后的别离,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从容。后来,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找你!也抑制住了自己无数次想要联系你的冲动。
你我一别两宽了,烤鱼和烤翅却在我的碗里“终成眷属”了!
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你相信什么,答案就是什么。很久以后我宁愿选择相信你是爱我的,至少曾经我也曾被爱真诚的对待过。至少这样,我没有自责,没有内疚。我也许错过了一个我爱的人,但我学会自己选择,也学会了不再为难自己。
请不要问我别离是什么滋味,我会告诉你:别离不过是一碗羊肉汤粉、一串烤鱼、一串烤翅。而每一次的美食盛宴之后都有可能,是一场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