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Bon Iver,脑海中全是《驾驶我的车》画面中那一片白茫茫大地。
甚至昨晚的梦境我似乎也在对着谁去讲诉:“因为有无,才证明了有的存在”。只是梦里的人看不清面容。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凶猛的后劲,还是某种释怀。我在因缘际会之下,昨晚重新打开了这个片子,然后被彻底击倒。以致于击倒之后,心安理得在梦里躺了一会儿,然后通体舒畅,早早醒来。
人是怎样一种存在?这是一个巨大的命题。人是可以被概括的吗?人是可以被讲述的吗?人是可以被彻底理解的吗?
在这个巨大的命题之下,我们自出生便被推进和身边人的相处之中。无论是爱人还是亲人,我们能否接受我们所爱的人是一个复杂而丰富的人。即使我们通宵哭泣,也仍旧无法接受生命的真相。即我们可能并不那么了解他人和自己。
我们能否处理自己的残缺、空洞,找回丢失的灵魂。这个问题贯穿所有人的生活。我们究竟能否接受这些绵延的痛苦。当然这些痛苦可能具体体现为爱情忠诚与否,占有欲的扩张,如何处理丧失等。但本质仍旧是我们能否自我审视。
母亲的家暴和“幸”的人格与妻子的不忠且亲密形成了一种映照。23岁,和家福女儿同龄的女孩选择了埋葬自己痛苦的根源和唯一的朋友。家福因为无法承受失去选择了接受妻子的不忠。妻子选择完成了某种期待的消失。我不知道这之间是否存在一个所谓正确的答案,但毫无疑问,这三种选择都有属于自己的巨大痛苦。痛苦是不可避免的。
名为音的妻子留下的磁带仿佛成为了某种幽灵,使家福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万尼亚”,去面对契诃夫的恐怖的文本,去面对属于他自己的那一直存在的漩涡。道歉、道谢、道爱,最终一个也无法逃脱。因为家福清楚的知道:语言有时候也是屏障,一种逃避自我的途径。
而被浪费的人生从来也不是因为他人,而是因为家福自己。爱和恨从来都是同源的,真正的放手应该是无爱亦无恨。存在与虚无也是同源的,虽然后世并不会记得,但还是要活下去,带着哭泣、带着微笑、带着困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