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粗浅的理解:做事不能极端,“过犹不及”同样有害。
从王阳明的事迹中,我理解到,中庸是针对当下情形最“恰当”的做法,但仍不知如何定义“恰当”两字。
从《品格之路》中艾森豪威尔的事迹中,我理解到,中庸(Moderation)针对的是那些矛盾的品格或者特质,它们在某些场合下有利,某些场合下有害,比如积极的态度、精益求精的态度。
我们能做的就是设计一些护栏(Guardrail),不让它在错误的场合造成毁灭性的后果。然而,这些护栏具有副作用,比如艾森豪威尔采用遏制自己情绪的方式控制自己的行动的冲动,这种方式虽然限制了他的坏脾气,也让他在某些场合缺少了人情味。
当我看到这段的时候,我不禁在想,可不可以用理性的方式,在不同场合切换自己的特质呢?
最近,我听到《罗辑思维》第530期的内容,它提到理性与非理性的边界,我受到了一些启发。人类的价值观偏好是非理性的,它们无法用理性来论证,也无法随意切换。
价值观偏好听上去比较抽象,但实际上很简单,比如对待新鲜事物是保守还是激进,要自由(机会公平)还是平等(结果公平),赢者是否应该通吃等等。
因此,中庸,从根本上说,是中“价值观偏好”之庸。价值偏好没有好坏之分,然而,为了减少自己的盲区与当前偏好下的缺陷,我们也需要理解并适度站在自己偏好的对立面思考。这就跟为了营养均衡,即使自己不爱吃的也要吃一点。或者是为了投资回报的稳健,即使把握十足也要适当对冲(Hedging)。
最后说几句题外话:
一个战略的相反面也同样是一个战略,这种“相对思维”在《商战》一书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更随者(Follower)应该从领先者(Leader)的绝对优势中寻找劣势。这些优势往往是领先者在某个领域不可撼动、同时也是不愿放弃的优势,而这反而可以成为更随者进攻的着眼点。
扩展到哲学层面:每一个褒义词的背面都是一个遗憾。
当我们把经验与教训归纳成原则(Principle)后,我们需要同样意识到:任何原则都有自己的盲区,对人如此,对企业也如此。
对于如何选择我们的价值偏好,稻盛和夫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动机至善,私心了无”。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事情,我们可以看得更清。《原则》的作者瑞·达利欧(Ray Dalio)也说过,判断事物的好坏,可以从个人的角度,可以从某个集体的角度,也可以从人类整体进化的角度。具体如何选,就看个人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