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60分钟写作计划。
打卡第一天。
写作的物化。
当我规定我每天都要用60分钟去写作的时候,写作本身也离我遥远了起来。
就像以前听到一个创意人讲他如何训练自己的感官,我便觉得可笑。如果直觉和灵性这种东西如果能靠规则和逻辑去锻炼,那也就丧失它本质的意义。
当然我现在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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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在北京通州生活的一天。
做指甲引发的审美情结一直令我倍感好奇。
当我的小胖手伸到紫外线烘烤灯下面的时候,我脑中浮现出了达利、毕加索、梵高等人的经典画作,抽象派、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的余晖闪耀在现代中国北京通利福尼亚的一间店名高级的美睫美甲店技师的眼眸中。
这间美甲店名字叫做:nail young 指甲很年轻。
我特别想见见这店背后的老板,我钦佩他的文化和情怀,以及超乎常人的音乐品味。
或许我们可以聊聊音乐和美容这两件事情,听着西部民谣打一针玻尿酸。
20 世纪初,美国历史上短暂的柯立芝繁荣,维多利亚时代的道德体系要崩盘了,随之而来的是女性解放运动。女人的裙子越来越短了,她们抽烟喝酒,需要一副好的指甲来配对,这样看起来才完美。
露华浓是在这个时期出现的,1932 年,露华浓推出了它的第一款指甲油,产品特点是能够长效保持你指甲的颜色。
女演员 Joan Crawford 喜欢尖头形状的指甲,再在甲床中间涂抹上红色。很快,这种半月形的形状就很流行。
到后来的二战时期、70年代嬉皮士文化、到21世纪初,不同的年代都有不同的流行指甲!
椭圆形、杏仁形、圆方形都曾经风靡一时。
从二十世纪初期女性解放运动到后来,人们用一种性价比很高的方式去维持一种奢侈感,美甲的符号意义可以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原本反叛的装扮表征被商业再次收编。
毕竟现在的美甲,主要还是给自己营造一种“我是有闲阶级的小富婆”的幻觉。
常常觉得做完指甲我开心啊。但是说不出来在开心什么,敲击键盘时,仿佛空气中有星光闪烁。
破天荒地让技师贴了两粒凸起物。ohmyga涂上封胶不能忍简直觉得像瘊子长在指甲上。
虽然如此,但是看着小姐姐那么努力,我也会鼓励她:加油 很美 辛苦了!没错啊,对于美甲师来说,她们从事的可是“美的事业”,任何一个行业,最开始都要对自己进行心理建设。
麻痹自己,反复告诉自己:你很棒哦,这个行业很棒哦,为社会做很大贡献哦,为了鲜活的美丽哦。
因此美甲师们的脸部表情,以及她们跟你对话的语气中,跟那些阴阳怪气的虚伪小婊子千差万别,她们的夸赞,和喊出的那个“亲爱的”,真的是亲切万分充满真情。
我感到深刻的温暖。人和人之间,反正都是互相隐瞒和欺骗的,为什么不彼此说些温柔的好话呢。
美甲师不仅给我泡了立顿的花草茶,因为手不方便,她还喂我吃蛋糕,简直是天使。我不小心咬到了包着蛋糕的纸,她好不嫌弃地帮我扔掉了。细心地摆弄我的手。
我们还聊起了来了。“啊,你要换一个城市啊,这样的话适应环境的代价就太大了。习惯一件事真的不容易。我男朋友在深圳让我过去,我就不想去,在这里习惯了!”
“那天阚清子还来了我们店里面,她说她没化妆,我们就没有合影。”
“我爸妈也想让我回老家,都是这样的。”
温柔的小姐姐啊,洞悉人间事态。我完全放松了自己的语言表达,只指向一个意义,而不在意词语本身。
我工作中说话,都太在意话语的叙述形式。以至于常常支支吾吾,甚至结巴。
我放松下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自然而流畅的。
小姐姐暂时治好了我的惊恐症。我吃了两个蜂蜜小蛋糕。指甲就成了艺术品。一种雾面感的红白蓝格子图案。
目前除了我的小汉堡同志基本上就是美甲店小姐姐对我最好。
但是我仍然感到非常幸福和满足,因为通利福尼亚有很多轶事。
走出美甲店,撞见西门金街一个拖着箱子,身高不足一米六的黑黑瘦瘦的小伙子。
大声地打着电话。
“我跟你说啊,北京这个怎么诈骗的,只要一看你是个外地人在找工作,一上来就是管你要钱的哦,跟广东不一样,唉,骗钱骗的很厉害!”
“啊,我现在在城区里面,六环吧,没有到郊区,我这在城区······”
巴不得全世界听见。
命若野草也罢,总有归去良辰之日。
一旦卷入现代生活的洪流之中,有人就是弄潮儿,有人会被冲刷在沙滩上。
一切的规则、秩序、法律、正能量,永远都很合时宜的工具理性。和我们永远不能幸免的心灵小角落。
我们无法幸免,是因为阶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