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就像是天地之间的囚牢,被封闭在愈加孤独的角落,不知是哪个部件出了差错,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击着大脑皮层,使错乱,使寂寞,或颓废。
我越发得成熟,又愈加的沉默。那涌动的黑色潮水,淹没了绮丽的光泽。我看着窗外灰蒙的天气,黑压压地想我迎面扑来。我呆呆地望着那被乌黑笼罩的空间,生出一股莫名的神采。
于是,我走出朦胧的虚幻。迎着碎裂的沙砾,在脸上勾勒出猩红的血斑。在如明镜的湖泊表层,稀薄的雾霾不知将那仅存的善良簇拥到了何种境地。
只知道,我面带微笑欣赏着孤独带给我的伤痕,细碎成满身的黏虫。我平静地盯着这一切。丢弃了廉耻,仅剩下一丝丝若即若离的湿润。
断裂的石板桥衬出了巨大暴戾的灰色河流,在哗哗流动的深处,我仿佛听到了微弱又急促的沉重喘息,那是伟大生命的消融,在轮回的边缘一点一点磨灭着轮回的划痕。
一边堙灭,一边又不断重生,年轮在世界的边缘走了一遭又一遭,于是那些破碎的时光纠结出了更加卑微的生命。
淅淅沥沥的小雨,透出树叶细小的距离,变得异常沉默,就像雨后静谧的黑夜,在沉郁的光线中荡开了浓厚渲染的黑色大门。那些交错纵横的蜘蛛网轻盈地飞舞在空气中。但此刻,生命的重量却变得如此轻浮,我却更加沉默。
我走了很长时间,远方缥缈的云端之上,小孩绝望地俯视而下。我渴望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他,但他却向我摇了摇头,对我微笑着,随着呼啸的风,磨灭了所有人的希冀。
我突然有些后悔,期盼着炎热夏季的我,此时居然很讨厌那潮湿的蔷薇,还有那被岁月包裹下的青春。
那覆盖在头顶厚重到让人窒息的苍雪,总会在不经意间进入我的回忆。眼幕下的寒冬,纵使近在咫尺,我也抓不住分毫。
门外的我,不忍再去怀念。簌簌的风吹拂起来,流动的气体灼烧了眼眸,我更加看不清了。
我清楚看到了,潮汐演成黑色,海底的物种都轻飘飘的扶摇直上,鲨鱼,水母,数以万计。它们流露出的惊恐目光,在自己木讷的神情下腐烂了一圈又一圈。
海水变得腥臭无比,海鸥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连纯洁的月光都变得不那么纯洁。
我疯狂着,哀怨好像要随时冲破胸膛。我蹒跚着趟过海水深处,直至了无痕迹。
我望着海面,那里的一切是那样不真实,我渐渐闭上眼睛。
我仿佛听到了远方的呼喊。
亲爱的你,时光已然走过,余下的痛楚,在漫无天日的境地下,发酵蒸发。
我听着那温柔的声响。
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