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五月天曾经有一首热卖的歌曲,名字叫做《人生海海》。

歌里唱到:

“就算是整个世界,把我抛弃,

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所以我说,就让他去,

我知道潮落之后一定有潮起,有什么了不起......”

明天不知道会如何,希望每个人都能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困境与成长,不放弃勇敢向前。

而今天我们说的这本《人生海海》是麦家老师沉寂8年后的新作。

矛盾文学奖得主麦家,提起这位作者,大家最熟悉的应该是他的长篇小说《暗算》、《风声》、《解密》等作品。前两部作品都被改编成了电影和电视剧。《暗算》还获得了当年白玉兰奖的最佳编剧奖。

他的作品被翻译成了30多种语言。其中,《解密》甚至还和《百年孤独》《红楼梦》一起被收选入“企鹅经典”文库,也被英国《经济学人》评为“全球年度十佳小说”,被《每日电讯报》选入“全球史上最佳20部间谍小说”。


1.

《人生海海》里,麦家一如既往写人性,一如既往地使用了谍战特工题材,不过这次是用一个更加残酷的故事。

故事的时间跨度很大,从我——一个十来岁小男孩的视角展开的,以上世纪的一个小村落为背景,整本书的主线围绕着村里一个很传奇、很古怪的男人展开。

他有两个绰号,“上校”和“太监”。村子里面有着他的各种传言。有人说他是好色之徒,有人说他是人人喊打的汉奸,也有人说他是救人无数的活菩萨......究竟哪个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这个曾立功无数的传奇人物因为什么离开军队?后半生为何在村子里度过?又为何被人称作太监而不反驳,反而决定终身不婚?人生、命运的答案,都与他的秘密有关。

正如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中所说:“群体只会干两件事——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这种窥探欲也许是人们与生俱来的吧。

上校死守着他的秘密,而另一些人却千方百计想要揭开这个秘密。故事便是围绕着这个秘密,犹如拉锯战般缓缓展开。

可恨又可悲的小瞎子、满口大道理的爷爷、重情重义的父亲等等,这些人物与上校的人生纠葛交缠,而矛盾也逐渐激化,最终在一夜之间爆发,所有人物的命运开始扭转……

而几十年后,当初的孩童在海外历经世事变迁,再一次回到故乡,才真正揭开上校曲折人生的全貌。

人性究竟是荒唐的,还是高尚的?这一个个小小的人物,在大时代面前脆弱无比,如同蝼蚁。对于人性的复杂,时间的残忍,唯有一声叹息。

2.

整个故事一波三折,有很强的节奏感,一环扣一环。每当到紧要之处,眼看谜底就要揭晓的时候,就会出现一处转折,让人紧跟节奏,欲罢不能。

书中语言十分通俗,没有华丽的文风,大部分字句都很短小精悍,用了许多短句,常以三句以上结构相似的句子连出。句子常带了些俚语的感觉,甚至带了些乡村特有的粗鄙之语,给人一种干脆利落、却又充满乡土气息之感。

看看描写大上海的这一段:

“各种租借犬牙交错,各色人种混居,各方势力掣肘,三教九流,男盗女娼,兵匪流寇,黑道青帮,日寇伪权,地下组织,鱼龙混杂,打打杀杀,吃喝嫖赌,闹热热,香喷喷,乱蓬蓬,臭熏熏。”

如“蛐蛐在石头缝里㘗㘗叫,水牛在栏里噗噗喷气,壁虎在墙上画画,老鼠在谷仓里唱歌,猫头鹰在后山竹林里哭泣”。

“爷爷就是这样的人,爱搬弄大道古理,爱引经据典,爱借古喻今,爱警世预言,爱见风识雨”。

“他骨头比谁都硬,胆量比谁都大,脾气比谁都犟”……

类似句子,比比皆是。

就好像一位乡村老者,叼着烟斗,絮絮叨叨地对你说着年轻时的故事,听起来亲切无比。

故事中,每个人的一生就像村子里的一年四季,春天像小孩子,夏天像大小伙子,秋天像精壮汉子,冬天像死老头子。人的一生,似乎就是这样匆匆而过。

3.

一口气把书看完,仍是意犹未尽,各种人物形象跃然纸上,让人感觉书中的故事如此真实。

《人生海海》中每个人物都看遍世事沧桑、经历人生沉浮,即使被生活折磨得遍体鳞伤,依然找到自己独特的人生方式。

如同书名“人生海海”,它出自一句闽南方言,“人生像大海一样变幻不定、起落浮沉,但总要好好地活下去。”而麦家的解读使这个词又更深一层:既然每个人都跑不掉逃不开,那不如去爱上生活。

生活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有苦有甜,这是每一个人都无法逃避的。所处的时代不同,苦难存在的方式亦不同。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遇到生活的苦难,何时开始,何时结束,唯有坚强地活下去。

人生海海,潮起又潮落,潮落时如何与人生和解,是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人生命题。

这个特殊的2020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终生难忘的吧。原本平平淡淡的生活,却犹如当头遭受到一道巨浪,平静的生活支离破碎。

人生真难啊,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命运却给你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正如书中所说:“人活一世,总要经历很多事,有些事情像空气,随风飘散,不留痕迹;有些事情像水印子,留得了一时留不久;而有些事情则像木刻,刻上去了,消不失的。”

人生海海,敢死不是勇气,活着才需要勇气。

罗曼罗兰说:“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我不知道什么是生活真相,什么是英雄主义,对爱不爱生活这个说法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的。要我说,生活像人,有时或有些是让人爱的,有时或有些又是不让人爱的,甚至让人恨。”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生,只有不完美才是真正的人生。

如果你也陷入了某种困境,或者也曾经遭遇到了某种困境,那么,想一想“人生海海”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伟大的事,就隐藏在我们最平凡的生活中。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们最好的活法,就是接纳平凡,活出最真实的自己,过好我们最普通、最平凡的一生。

人生海海,时间疾苦,唯有自渡

董卿说到:“麦家的身上永远有一种旁观者的气质,一旦他开了口,他的语言是那么的精准,他的细节是那么的触动,他的思想是那么的深刻。如果用一句诗来形容我读完《人生海海》的感受,那就是“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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