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窗外呼呼刮着大风,感觉窗玻璃都快被刮掉了。这风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刮了,伴着一夜狂风,下了一夜冷雨,早上起来又大雪纷飞,这样古怪的天气,在北京算是极少见的。
今天是情人节,这样的天气,再加上疫情当前,朋友圈里,无论是商家还是个人,过节的气氛似乎都淡了许多,我突然想,疫情当前,我们还要不要浪漫一下?我们还浪漫得起来嚒?
为何这么想?
源于前两天《长江日报》某记者的大作里对“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残忍的”这句话的误解,貌似此刻谈诗、谈浪漫,有一种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感觉。
但这,其实也是对「浪漫」的偏见。不一定非得玫瑰、红酒、蜡烛……才叫浪漫吧?
早上看了很多写一线医务人员的故事,又是一阵泪流不止,这仿佛是实时上演的《疫情时期的爱情》,除了他们,你我皆是其中的演员。
突然想起了木心先生说,人是浪漫得起的,浪漫不起的还好算人?在丧失任何浪漫可能的时代,而依旧浪漫的人,才是真的浪漫。
木心先生是一个极尽浪漫的人,也会写情诗的情圣,我对于美好爱情的憧憬也是源于他的那首《从前慢》,好喜欢那种轻轻地,淡淡的,慢悠悠的爱情。
但今天想起来的是他的另一首诗《十四年前一些夜》
自己的毒汁毒不死自己
好难的终于呀
你的毒汁能毒死我
反之,亦然
说了等于不说的话才是情话
白天走在纯青的钢索上
夜晚宴饮在
软的不能再软的床上
慢慢一床希腊神话
门外站着百匹木马
那珍珠项链的水灰的线
英国诗兄叫它永恒
证之,亦然
干了等于不干的杯才是圣杯
太古,就是一个人也没有
静得山崩地裂
今夜,太古又来
思之,亦然
静了等于不静的夜才是良夜
被称为情圣的木心,爱情在他心里,是一个巨大的矛盾共同体,爱或者不爱,都是一种无法做出的选择。他认为,如果我们爱这个世界,就会有写不完的诗;但如果真是这样的,那么,就没有这样的世界了。
此刻想起这首诗,很应当下心境,也觉得很浪漫。
哦,今天好像还是木心的诞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