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说，好的牙有32颗，叫小钢牙。可我只有28颗牙，是普通的牙。
要感谢这些牙，虽然都是普通一牙，但多少年来没有给我找麻烦，一直坚守在牙床上不肯离去，并且拒腐蚀永不沾，没让牙虫钻空子。除了两个门牙有点缺憾之外，其余的都完好无缺。
今天去看牙医，这是我第二次看牙。
第一次是86年。我啃一个大梨，梨子又大又硬，我的两个上门牙蹦了一小块瓷，两个小米那么大吧。
我家楼下的老王的媳妇就是个牙医，每天见面都点头微笑，很礼貌的一个人。
我就去医院找了她。坐上牙医的专业椅子，她给我两颗门牙的里面磨了绿豆大的两个洞。
她调着黑黑的一团腻子说：这是进口的，特别结实。调好就给我抹到牙洞里了。
从此我照相时就有了两个有黑斑的门牙。
第二年的一天我早晨醒来，舌头上多了一个黑硬之物，原来左门牙的腻子掉了。
我也想让右门牙的腻子掉出来，这样照相时门牙会是白的。可是它牢牢的窝在牙里不肯出来。
几个月前它松动了，在我的努力之下终于掉出来了。但是它腐蚀了牙洞上下的牙齿，几天之后纷纷碎落。从此我的门牙缺了一小半。
同事朋友都劝我去看医生，我不肯。我已经失去了信任。我怕医生为了卖药让我吃没必要的药，我怕遇到很能干的医生，会开发出各种让我付钱的治疗方案；又怕遇到楼下老王那样不能干的医生，治不如不治。
今天在孩子们的劝导下，我终于肯去看牙了。
医生先给我洗牙。
我躺在牙医床上，张开嘴她拿着小镜子和小砂轮在我嘴里忙活着。
我觉得我嘴有点小。以前的概念是小嘴好看，画美女的时候都把嘴画的小小的。现在时代变了，大嘴更有魅力，笑起来更好看。我想要姚晨的嘴，能方便医生工作。
我张大着嘴，觉得我是躺在泥水塘里的河马，张开脸盆大的嘴，让来往的小鸟停在上面，啄食我牙缝里食物的残渣……
漱了几次口，吐出了一些黑褐色的小块块，最后小鸟飞走了，河马闭嘴了，医生说好了。
修补门牙需要再预约。建议我二十天后再洗一次牙。
我说不洗了，明年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