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春秋019|兄弟不睦不怨别人:协比其邻,昏姻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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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襄王的时候,他的叔父王子带(姬带)企图叛乱夺位,于是在鲁僖公11年(公元前649年)夏招来戎人侵周,他自己作为内应。最终,秦、晋伐戎救周,并在晋惠公的调停下讲和。僖公12年,周襄王讨伐王子带。王子逃亡到了齐国。

僖公13年春季,齐桓公派遣仲孙湫到周王朝聘问,同时要他说起王子带的事情。聘问完了,仲孙湫没有和周襄王谈王子带的事。回国后,仲孙湫向齐桓公汇报说:“还不行。周襄王的怒气没有消除,恐怕要等十年了。不到十年周王是不会召他回去的。”

僖公22年,周大夫富辰对周襄王说:“请把太叔带召回来吧。《诗》曰:‘协比其邻,昏姻孔云。’吾兄弟之不协,焉能怨诸侯之不睦?”襄王听了很高兴,于是把王子带自齐召回京师。

“协比其邻,昏姻孔云”出自《诗经·小雅·正月》,一般作“洽比其邻”。全诗是:

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念我独兮,忧心京京。哀我小心,癙忧以痒。

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好言自口,莠言自口。忧心愈愈,是以有侮。

忧心惸惸,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哀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瞻彼中林,侯薪侯蒸。民今方殆,视天梦梦。既克有定,靡人弗胜。有皇上帝,伊谁云憎?

谓山盖卑,为冈为陵。民之讹言,宁莫之惩。召彼故老,讯之占梦。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

谓天盖高,不敢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蹐。维号斯言,有伦有脊。哀今之人,胡为虺蜴?

瞻彼阪田,有菀其特。天之杌我,如不我克。彼求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仇,亦不我力。

心之忧矣,如或结之。今兹之正,胡然厉矣?燎之方扬,宁或烕之?赫赫宗周,褒姒烕之!

终其永怀,又窘阴雨。其车既载,乃弃尔辅。载输尔载,将伯助予!

无弃尔辅,员于尔辐4。屡顾尔仆,不输尔载。终逾绝险,曾是不意。

鱼在于沼,亦匪克乐。潜虽伏矣,亦孔之炤。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

彼有旨酒,又有嘉肴。洽比其邻,婚姻孔云。念我独兮,忧心殷殷。

佌佌彼有屋,蔌蔌方有谷。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哿矣富人,哀此惸独。

一般认为,这是一首一位忧国忧民、愤世嫉俗的周大夫创作的怨刺周幽王的诗歌。这首诗的背景就是著名的”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时代,重用佞人,朝政混乱,最终导致了周王朝的灭亡。大夫们忧国忧民,以诗言志,倾诉忧愤之情。

全诗较长,共13章。“协比其邻,昏姻孔云”是第12章。洽是融洽、和谐;比,亲近;邻,是亲近之人;云是周旋回护;殷殷,忧愁的样子。

这一章是对统治阶级上层的描写。

紧接上一章“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念朝政之残暴,第13章写道:他们有美酒,又有山珍海味;他们因为姻亲等关系结成一党,抱成一团;而我孤独一人,为国家忧伤不已。

从整体诗和上下章来看,“协比其邻,昏姻孔云”是贬义,是讽刺的。但富辰在这里引用这句诗,是取其褒义,他说,《诗》说,要与邻居和谐相处,要与兄弟亲朋友好。我们现在兄弟都不和谐,哪能埋怨诸侯不服宗周呢?

周襄王时期,诸侯继续争霸,周王朝日渐衰微,但王朝内部却也是纷争不断,更加消弱了周王朝的影响力。富辰这一建议,也是为了周王朝内部能够团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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