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假客套,你却是真不客气

5

年前去拜访一位朋友,是曾经大学的同班同学,交情还好。现在听闻他留学归来后赴任企业高管,成为我们这个行业圈里的精英代表,便约了时间前去拜访。他微信回复得非常热情,说:老朋友,好久没见了,到时就等你过来喝茶叙旧!

等真正登门拜访的那天,想着毕竟他身居高位、时间宝贵,便提前了很久出发、等到他家发现居然比预约时间提前了将近一小时,想着也是闲谈小聚,便索性敲门让他早些迎客。不料他开了门让我进去,我却发现房间还有一位他的客户,他把我让进客厅沙发,便连声道歉说事还没谈完,等谈完立马过来请罪。想着人家商务洽谈是正事,不便打扰,又是自己提前太早到的,便说着:没事没事,你去忙。

自己就坐在客厅百无聊赖,环视了客厅环境一遍又一遍,也没见他从书房出来,便干脆“不礼貌地”玩起了手机,眼看一小时都过去,已经到了原本和我约定好的时间,他依旧没有事情谈完送走那位客户的迹象。反而是出来续茶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便倒了一杯水放我面前,打开我面前的电视,继续道着歉:你先喝个茶哈,我那边事还没完。

于是,他们在书房呆了又快半小时,才终于握着手,看他起身送客。

4

想着终于可以聊聊了,关了电视,合上手机,他却说:先去下洗手间。等洗手间出来,又问我抽不抽烟,我摆了摆手,他便去了客厅后的阳台开始抽烟,我有些摸不准这样的状态,这到底是不是要与我聊天的意思,我在这儿坐了半天冷板凳,此刻他也没事忙了,却依旧是隔着一道玻璃门并不说话的尴尬情况。

看了看时间,快在沙发上枯坐两小时了,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时间用得这么毫无价值,想想,赶紧随便聊聊,就回去好了。便开了阳台门,走过去和他攀谈,话锋总是有些不对,他的语气总是有些盛气凌人的感觉,我告诉自己不要太敏感,难得见面,就好好聊。等他抽完烟回的却不是客厅,而是径直回了书房,我觉得话好像没聊几句、也没聊完,便跟着回了书房,哪知他并没有全心与我聊天的意思,边开着电脑回复邮件、处理工作,边简短地回复一两个字。

我努力找着话题,不知是他觉得我不是能对话的层次,还是并不感兴趣,好几次,都聊得无法进行下去。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是午饭的时间了,也不见他要留饭的意思,又一头敷衍聊天、埋头电脑的架势,想着还是不等他轰我走了,便起身告辞,基本没聊什么天地就离开了。

回头想想,比起他花这个时间与我闲聊,他更愿意去谈成一项合作或者实质性的大单吧。所谓的预约叙旧的热情,应该也是他对所有工作对象用过的客套话而已吧,只是我反应迟钝,还真不客气了起来。

3

还小的时候,在亲朋好友相聚的场合,总有亲戚诱惑你:这都好多年没见到了,这次寒假,就去我那多住几天玩玩呗。每次听到“玩”字,我总会心动不已,于是乖乖收拾好换洗衣服就跟着去了。

关于一堆玩的小伙伴、玩具和零食的设想,在到达亲戚家的时候总是会破灭。亲戚其实只是很热情地邀约,但并没有真正考虑到我会欣然答应,并没有作做我真正到来的准备。床也是现铺的,我看着她从衣柜的顶层找出被子被套,把本来各睡一床的俩孩子的枕头都放到一张床上去,然后把空下来那张床重新铺上被套枕头,我在一边学着帮忙一起铺床单。床铺好了,亲戚便忙自己的事去了,我有些无所事事。她家的两个孩子比我大出了五六岁,他们在大门口与邻居家孩子疯玩,我追了几次,想要参与进去,但都被拒绝了。大孩子总是不屑于带小朋友一起玩的,嫌他们碍手碍脚的。我围观了一会儿,就悻悻地回了房里,去床上坐着。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空荡荡的环境里,看着满桌的零食也总吃起来不是滋味。唯一可以取乐的便是电视里的卡通片,可是在家里,至少有熟悉的家人在一旁陪着一起哈哈大笑,可在这里,都是冷清清地,我属于预料之外出现在这里的,亲戚也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来陪我,于是,我想象着中的“玩”变成了后悔莫及的“发呆”。

到了晚上,亲戚俩孩子发现因为我的闯入,他们得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就对我更加排斥了,碍于亲戚的诃责,便悄悄将不满憋回肚子里,反正整晚俩孩子都是气鼓鼓的,对父母的安排是敢怒而不敢言,对我则是爱答不理的。

好容易,熬到天亮,我便哭着闹着要回家,亲戚也很无奈,只能放下手头的事,请了假先把我送回了家。

2

之前春节时候,一帮很久没聚的街坊邻居约在一起打麻将,将桌子抬到大太阳照着的院子里,一帮人叽叽喳喳地围着嗑瓜子,顺便看牌。

我因为从来没上过牌桌,顶多从别人打牌胡牌的规律,看出一点门道。那天,正好三缺一,邻居们硬是把我拉上了桌,只说着就打着玩,就是算钱也算小的胡法,输赢不大的。我就这样被哄上了桌,想着就陪着打着玩吧,没想到打了一圈后就真开始算钱了,虽然手上的牌好,但耐不住打法烂,轮着给三家送钱,三下两下,我兜里的钱也输光光了。

我想着这有些玩大了,还是早点撤退为上策。找了个家里有客人来的借口,想让给另一位看牌的邻居上桌代替打,之前还说打着玩的邻居这会儿就不乐意了,坚决不让走,这一拦,便是坐到晚饭的点,大家终于收手,笑呵呵地数着赢来的钱、各回各家做晚饭去了。

只剩下我一人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安慰自己,就当交学费好了。

1

有时,还真得静下来分析分析,这邀请里的真真假假,让彼此都能畅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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