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杨绛的《我们仨》(第一章、第二章),我又一次流泪了,不自觉就想起三个字:我怕死。
第一章,杨绛写到,晚年的她总好做梦,总梦见钱钟书离她而去,她拼力去追,追着喊着,他头也不回,她的梦醒了,一直没合眼,等着他醒来,告诉他梦境,他总会笑笑,而那一笑,她就权当梦是反的。
看到这儿,我也会笑笑,为杨绛的孩子气,有丈夫身边,他才有安全感,俩人在一起的默契深情表露无遗,让人羡慕。他们相濡以沫,相依为命,再不是进了婚姻围城时时想逃出来的人,他们的为人,学识值得称道。
想起时下的一首流行歌曲《当你老了》,杨绛先生听到这首歌,回忆自己的百岁人生,想起他们由热血青年到扶持中年再到相依老年,她会不会怕死?
不会,她坚强活下来了,在钱老逝去十六年后,她继续成长,带着著作等身的平静,带着对先生女儿的思念,满足而去。这样坚强坚定的人生,仅有一个,那属于杨绛!
而我现在,还没到半百,很不咋地,孩她爸也是很不咋地,生活里只有苟且,可我仍害怕出什么意外,我真的害怕死。
所以,杨绛先生,你才女一个,你贤妻一个,你圣母一个!
第二章,他们仨散失在古驿道上。当时钱钟书84岁了,身体很不好,女儿钱媛(阿园)已经退休,她们每星期都要去看生病的钱老,她当时大病初愈,阿园微笑着扶她,过一段时间,阿园住院了向母亲承诺半年或不到一年就会出院,可是一年了也没有出院,再也没出院,撇下年迈的父母撒手西去,那段时间,八十多岁的杨绛几个地方跑,为丈夫为女儿,她说:
我的手撑在树上,我的头枕在手上,胸中的热泪直往上涌,直涌到喉头,我使劲咽住,但是我使的劲儿太大,满腔热泪把胸口挣裂了。只听得噼嗒一声,地下石片上掉落下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迎面的寒风,直往我胸口的窟窿里灌。我痛不可忍,忙蹲下把那血肉模糊的东西揉成一团往胸口里塞;幸亏血很多,把滓杂污物都洗干净了。我一手抓紧裂口,另一手压在上面护着,觉得恶心头晕,生怕倒在驿道上,踉踉跄跄,奔回客栈,跨进门,店家正要上闩。
这时,她痛哭的失魂落魄,坚强得顶天立地!
孩子上初中时,总力劝我,妈妈你再给我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吧,我哭笑着无言以对。又一次,我问为什么?她说,我怕,我怕死!每当我过马路时,遇到难事了,总会小心翼翼,我要好好的,不能出什么意外。否则,我妈妈爸爸往后该怎么办啊?他们会成“失独老人”。她说,南京的一对老人,失去孩子后,生活状态大不如从前,都不愿出门见人了,以后的几十年怎么活,让人不敢想,这对老人连行尸走肉也说不上啊!
我心里沉甸甸的,孩子也怕死!
现在,我也怕死,如果没我,孩子依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