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是一条归路

文/意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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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是一条归路,一条能够看得见自己曾经的路。为什么不说故乡,因为总觉得故乡离得很远,而老家却离得很近。能时常回去的是老家,一年四季回不了两次的则成了记忆里永远的故乡。

一生当中,女人可能会有三个家,一个娘家,一个另一半的老家,一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新家。

家,对于一个人意味着什么?

是根深蒂固的记忆,是念念不忘、魂牵梦萦的爹娘,是童年里永远忘不掉的快乐与忧伤。

看亦舒,我读懂了她笔下的锁锁,原来一个人小时候受过的伤,终身难以愈合。

和先生在一起,我读懂了他眼中总也淡不去的痛,那是一种无法难言的悔恨和无奈。于他而言,有我的地方就是家,我的爸妈便是他的爸妈。

虽然伤痛过去了许久,但提起家,他总有些许遗憾和不甘。我在他身上,看懂了亦舒的那句话,不论过去多久,不论你如何变化,小时候的痛,就是终身相伴的。

有一天,我会突然很恐惧,因为一不留神,就看到了父母花白的头发。在那一刻,我的心是脆弱的,亦是无助的。我想父母也是恐慌的吧!

小时候,我们盼望长大,长大后才发现长大是件残酷的事情。结婚、生子,人生角色转变,我们才懂了父母的不易。

有人说,结了婚,有了孩子,才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上有老下有小。可我想说,这难道不是一种责任与幸福同在的圆满吗?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没有这种幸福,而有的人走到半路便失去了这种幸福,大概他们一生都不会经历这种四世同堂的完满。

先生的父母过世早,我虽见过他们的音容,却也无法体会公婆在世的幸福。朋友常说,没有,是没有的清闲。可无家可归的人,要得清闲何用?尚且看不清归路,又何以远行?

世事变迁,我也终于明白一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

我与先生的人生,还有我父母这条来路。每次回老家,一个家是一把锁,锁了开了,都是一眼一念的荒凉;一个家是等待,红红火火的烟火饭香,把家的氛围染得浓烈。

他总说,要珍惜,常回家看看父母。我嘴上说,好,心里却充满了难言的疼痛和感动。我心疼他,更谴责自己。

他比我更懂得珍惜,懂得孝道。

而这份懂得的背后,是一种对人生遗憾的弥补,更是发自内心的善良与孝道。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说,父母在,我们和死亡尚且隔着什么,父母不在,我们便直接坐在死亡之上了。

多么疼痛的领悟啊!有生之年,常回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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