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刘传玉虚张声势破了二队丢线案

            王大治做贼心虚交待性侵江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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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刘局长、赵少富和大队治案主任王大治从大队部出来，走进了公安临时办公室。

林新成没有跟进去，仍然站在门外。但可以清楚的听到屋里的说话声。

刘局长问：“刘助理，听你刚才讲的话，二队低压线被盗一案有眉目了？"

刘传玉说：“那是当然了，我们不是来吃闲饭的。"

赵少富的声音：“给我们通一下气吧。"

刘传玉说：“伙计，这个你应该懂，我们暂时不能给你们说。"

赵少富说：“我和刘局长出去，你可以给治安主任说吧，他是你手下的兵。"

刘传玉说：“治安主任只能向我们提供线索，我们暂时沒有向他通报情况的必要，王主任，你说是吧？"

没有听到王大治说话。

林新成走了进去，只见王大治坐在一把椅子上很不自然，赵少富见林新成走了进来，说道：“新成弟，为了把我们大队的高产实验田搞得更好，我和刘局长商量了一下，让大队团支书王超峰和妇联主任李桂芹都帮助江水花搞这个事。"

林新成说：“那好啊，农业的发展，要靠科学种田，搞科学种田，就要靠有文化的年轻人。只要咱大队的科学种田搞好了，整个农业生产就自然搞上去了。"

赵少富又说：“另外，根据你爱人这二年当高产实验田一个小组组长的出色表现，大队决定让她当你们生产队的副队长，你队高产实验田全交给她负责。"

林新成说：“不是有副队长林大勇抓着的吗？我爱人一个女人家能担起这么一个重任吗？再说，还有三个孩子。"

赵少富说：“通过这二年的观察，你爱人的能力不比江水花差，群众威信也不比江水花低，特别是你教过的那些学生，对她都很尊敬和崇拜。这二年搞高产实验田，既有组织能力，又有熟练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至于三个孩子，有你父母帮她照看着哩。另外，她和江水花李桂芹还是把姐妹，她们不隔气。那个王超峰，你也知道，人老实，又勤谨能干，让他为她们跑跑腿。那个林大勇，让他多帮助老队长林庆祥干干其他方面的工作。

林新成说：“既然你和刘局长决定了，那就让她试试吧。"

这时，给工作队做饭的人来叫他们去伙上吃饭。

几个人刚走出屋门，只见王百顺站在不远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拐了回来。他喊了一句：“林老师，你过来一下。"

林新成离开他们几个向王百顺走去。到了他跟前问道：“王百顺，有事吗。"

王百顺用手指着下龙王庙的斜坡北边说：“林老师，咱两个到那里说去吧。"

林新成就跟着王百顺走到了那个地方，王百顺说：“林老师，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对我的教育，二队的低压线是我们生产队的会体干部偷的，我虽然不是生产队干部，因我是大队电工，他们也让我参加了。"

林新成说：“那刚才你为什么不找刘助理说呀？"

王百顺说：“王大治一直在你们屋里，我没法去说。"

林新成问：“为什么？"

王百顺说：“王大治不但亲自参加了，点子还是他想的。"

林新成吃惊的问：“你说什么？愉低压线这事，大队治安主任王大治不但亲自参加了，还是他的主谋？"

王百顺又肯定道：“是。“

林新成说道：“好，好，你等着，我去拿纸，你说我记。"

林新成快步的向临时办公室走去，只见王大治仍然站在办公室与大队部两个门口中间在与刘局长说话。林新成没有理睬他们，进屋拿了一本稿纸又出来了，他又向东边的王大治看了看，王大治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林新成又回到王百顺面前，两个人又往北走了走，蹲在寨墙跟前，王百顺便开始说，林新成便开始记。

“我们第三生产队和第二生产队，虽然不是一个自然村的，但土地大部分相挨着，可以说是村相近地相临，可是这几年庄稼长的相差甚远，产量差别很大。二队的麦秋，单季都在千斤以上，我们队的产量，两季加到一块达不到一千斤。二队向国家交的，一年能完成二十多年的任务，我们队只能完成当年的任务。二队的集体储备，一年能够十几万斤，我队的集体储备都是四万多斤。二队社员分的，人均一年在两千多斤，我队社员分的，人均一年达不到五百斤。巨大的差距，让社员对生产队干部产生了很大意见，说三队二队是村相临地挨边，为什么产量不一般？人家二队的干部是领着群众奔富路，三队的干部是领着群众是在穷路上脚踏步。甚至有不少骂他们是一批占着茅池不拉屎的废物。生产队干部自觉在社员面前没有面子。

“去年种上麦后的一天晚上，生产队干部开队委会，因为我是大队电工，也算个光棍人吧，每次队委会都让我参加。王大治是包本生产队的大队干部，当然也参加。在研究了一些工作后，又议论起来了三队与二队的差距，都说，三队的生产，要撵上二队的生产，那是痴心妄想。二队不但有一群一心为队着想的年轻人，而且农业生产条件硬梆的很，每五十亩圯一眼井，井井架有低压线，机器马达水泵配成套。这时王大治就说了，关健是他们的水电设备齐全。如果我们把二队的低压线弄过来，二队又缺少了这个最基本的有利条件了，过了年再浇着麦时就不那么容易了，产量就会受影响。即使他们想再买架上，那也得等到明年秋后有了收入，那也得一大疙瘩钱。而我们弄过来先放着，明年秋后有了收入，再贷点款，先打几眼新井，把线架上，我们花很少的钱，就把生产条件改善了，下下一年产量也会上去。几个人都说，那不中吧，一是良心上过不去，二是也属于犯法呀。王大治说，良心能值几个钱？……犯法也不至于，咱这是用他们二队的公土，打咱三队的公墙，又没有用在咱私人身上，说不上犯法。再说，毛/主/席刚逝世，四XX刚粉碎，形势一片混乱，没有人管这个事。咱把线弄回来，分开先放着，等到后年再架，谁也不会想到我们的线是弄二队的。

经王大治这么一说，几个干部的心思就活了，接下来就议论了具体的实施办法，我是电工，负责到变压器上停电，王大治负责望风放哨，八个生产队干部负责上杆子上用钳子绞线，绞下来的线，分装四个架子车，在生产路上拉上去公社的土公路上，先往北走到水泥桥上再拐回来往家里拉。说来也巧，两天后，天阴了，又有风，我们就在夜里把这个事做了，而到天明，下起了小雪，路上没有了痕迹，几个干部还说，这是老天在帮助我们。低压线现在还分别放在队长，会计和两个副队长家里。"

王百顺介绍完，林新成把记录递给他，让他看一遍。王百顺看完后说，就是这个样子。林新成让他签上名字按了手印。

王百顺按过手印，又把记录递给林新成，问道：“林老师，我会判刑吗？"

林新成说：“我想不会判你刑，你不是主谋又不是主犯，而且是第一个交待。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受奖。"

王百顺泪流满面的说：“林老师，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教诲。"

林新成说：“王百顺，世上没有不犯错误的人，犯了错误没有什么，认识到了错误，并且吸取教训，以后不再犯了，那也很可贵的。以后要记住，凡是有损国家有损集体有损个人的事，千万别干。别人干咱不干，別人纵容着干也不去干。"

王百顺说：“林老师，我记住你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