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们 那娘们

(图片来源于网络)

那爷们,那娘们

王彦铼

今年风调雨顺,孙家屯子的爷们,娘们收入都不错,一进入腊月,卖完手里的余粮,便穿梭来往于松柏镇上,购置年货,购买新装,喜迎新春的到来。

住在孙家屯子东头的孙二宝似乎比每一年都高兴,今年的土地收入除了还上了多年的债务,手里还剩下余钱三千多。二宝将手里的余钱进行了充分的利用,买了辆摩托车,配了部手机,虽是寒冬,但也常常骑着摩托车驼着小儿子大明在村里溜来溜去,摩托车的喇叭按得特响,还时而不时地拿出手机“喂!喂!”几声。走路都哼着二人转小调,心里感觉没饥荒的日子爽啊!回到家里,还摆起了谱,对自己的婆娘吆来喝去,每顿饭都要婆娘把酒烫好,还要喝它二两,三十几岁的人,在家当起了老爷子。这一天,松柏镇是集,来赶集的人特别多,孙二宝一大早就骑上摩托车来到镇上溜来溜去,挑来捡去,买了袋冻梨,又买了几根带鱼。临近中午,二宝碰到了本村的二狗,一个不务正业,常年在镇上打工混日子的人,二狗的婆娘领着孩子走了,二狗也不回家了,白天打工,晚上消遣。二狗见到二宝热情地拉着二宝的手不放,非要请二宝喝几杯。二宝见盛情难却,驼着二狗在镇上转了好几圈,最后在一个旮旯的小吃部门前停了下来。

二狗和二宝来到屋里,二狗要了盘尖椒干豆腐,又要了盘油炸花生米,最后又要了盘蒜苗炒肉,来了一大瓶老散白,两个人便喝了起来。二人推杯换盏,喝得很投机,二狗端起杯对二宝说:“宝哥,你说男人有了钱应该做什么?”二宝带着几分醉意说:“那还用说,吃喝玩乐。”二狗拍了下二宝的肩说:“爽!是个爷们!今天我安排,咱哥俩尽兴一把。”两个人碰了下杯,一饮而尽。二宝说:“在这个小镇上,有啥乐的?”二狗笑着压低声音说:“一会儿,我带你去那,味道好,比县里便宜,这小娘们骚得很。”二人喝了口酒,一阵奸笑。二狗和二宝喝得酩酊大醉后,二狗骑着摩托车驼着二宝向松柏镇的东头走去,他们来到松柏镇的最东头的一个小院,二狗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出一个甜润的声音:“是谁啊?”二狗笑着说:“是你狗哥,我给你带来位帅哥。”门开了,里面出来位年轻而妖艳的女人,二狗和二宝进了屋后,二狗说:“我喝多了,我睡觉去,你好好陪陪我宝哥,我消费。”妖艳女人笑了笑,拉着二宝的手来到一个小屋,屋子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二宝坐到床上笑着说:“这床太小了。”女人笑着说:“我们一上一下,还需要那么大的床吗?”二宝笑了起来,心想,这娘们比家里的婆娘大方多了,二宝一把搂过妖艳的女人,匆忙扒下她的衣裤,而后将自己满是酒气的嘴压在女人丰满的胸脯上,二宝借着酒劲,在女人的挑逗下疯狂起来,那张破旧的单人床也有节奏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阵疯狂之后,二宝喘息着停了下来,问:“多少钱?”女人穿上衣服笑着说:“你朋友消费,不用你给钱了。”二宝在女人的脸上亲了口说:“宝贝,我会常来的,你让我快乐极了。”

晚上九点多,二宝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家,婆娘大花早已酣然入梦,二宝脱掉衣裤也进了被窝,用手摸了摸大花,大花穿着毛衣,还穿着毛裤,二宝将自己的衣服脱得精光,而后扒掉大花的衣裤,大花露出浑圆的屁股,仍然睡眼朦胧,二宝冲着大花的屁股吐了一口,说:“真他妈死性,没劲!”而后倒头便睡。没有不透风的墙,二狗一次在本村喝酒时将二宝找女人的事说了出去,大花听后,捂着脸,哭着回到了家,二宝上松柏镇还没有回来。大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借了辆自行车向松柏镇走去,按照二狗说的位置,大花来到那个妖艳女人的家门口,透过门缝,看到了二宝的摩托车,大花狠命地踹门,喊着:“二宝,你给我出来,二宝!”二宝在屋里的床上听到婆娘的喊声后从床上下来,走出门,推起摩托车来到门外,大花正叉腰站在那,二宝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而后骑上摩托车走了,大花捂着脸,推着车向家走去。大花回到家后,二宝正一个人在屋喝啤酒,见大花进屋后,骂了一声,上去便打,举起啤酒瓶子对着大花的背部狠命地打去,大花倒在地上哭了起来。二宝和大花的事很快成了村里的头号新闻,这事传到了二宝的父母耳朵里,二宝的父亲是做豆腐的,听到大家的议论后,气愤地说:“那是能耐,好汉占九妻,我儿子的媳妇有的是。”大花听到这些传闻后,收拾包裹回娘家了。

大花走了半个月后,回来了,对二宝说:“二宝,我想和你离婚。”二宝吐了口大花说:“我和你这个老母猪早就玩够了。”大花和二宝吵着向松柏镇走去,二宝的儿子大明见妈妈还要走,哭着抱着妈妈的大腿不让走,大花抱着儿子的头哭了起来,大明的爷爷走了过来,拉起在大花怀里哭喊的孙子,吼着说:“哭啥?没出息的玩意。”爷爷抱起大明走了,大明的嗓子哭哑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你别走,妈妈!”孩子的哭声并没有阻止住什么,二宝和大花还是到镇上办了离婚手续,自此大花再也没有回到孙家屯子。

大花走后,孙二宝家的老爷子便到处告诉亲戚朋友给二宝说媒,计划在春节前一定要给儿子娶上媳妇。二宝手里的余钱已经没有多少了,大花走后又迷上了赌博,最后的一场赌和二狗输了个精光,垂头丧气回到了家里,进屋后,父亲和自己的二爷正在炕上坐着,儿子大明盖着小被在炕的一角蜷缩着睡着了,二宝走过去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红红的小脸上有两条哭过留下的印痕,父亲对二宝说:“大明今天又想妈妈了。”二宝坐了下来,二爷对二宝说:“我给你找了个老婆,离婚的,带一个女孩,人还是不错的,脾气暴燥些,家里有年岁大的老头和老太太,日子穷得很,她的爷们领着小娘们跑了,我想明天咱们去相看一趟,如果看中就订亲。”二宝看了眼父亲没有言语,父亲看了眼二宝说:“明天咱和你二爷去看看,你别无精打采,活得那么窝囊。”第二天一大早,二宝骑着摩托车驼着父亲和二爷去相亲了,相亲的形式比较简单,最后二宝家给女方一万五千元彩礼,定于小年那天完婚。

傍晚时分,二宝他们相亲回来了,二宝的父亲和二爷喝得酩酊大醉。大明和奶奶正在炕上坐着,二宝的父亲一进屋对大明的奶奶说:“别惦记了,成了,我说过,咱儿子说媳妇不成问题。”大明的奶奶摸了下大明的头说:“孙子,你快有新妈妈了。”大明听后一头扎到奶奶的怀里说:“奶奶,我不要新妈妈,我不要新妈妈。”大明又从炕上跳到地上,抱着爸爸的大腿说:“爸爸,我不要新妈妈,你等到过年,过年我妈妈就回来了,我求你了。”二宝推开大明,低着头出去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这一天,孙家屯子又热闹了一把,二宝又结婚了,虽然是二婚,但婚事办得还是比较热闹,二宝的新娘还算漂亮,但始终冷着脸,领着一个小女孩,年龄比大明要小几岁。热闹了一天的婚礼,终于在傍晚落下了帷幕,新娘子领着女儿回到了新房,早早地脱掉衣服就睡了,二宝和村里的几个哥们喝得有了些醉意,回到新房,脱掉衣服,掀开新娘的被子想进被窝,新娘子一下子跳了起来,手指着二宝说:“老娘来那个了,不能和你做那个。”二宝从被垛拽了条被子躺到了一边。新娘的吼声惊醒了女儿,女儿哭了起来,新娘跳了起来,扒掉女儿的衣裤,在女儿的大腿和屁股上掐了起来,小女孩狠命地哭喊着,二宝起来抱住新娘说:“你咋能这么打孩子?”新娘回手给了二宝一个耳光,说:“我自己的孩子,你管不着。”二宝揉着脸放开了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春节就来到了,按照北方的习俗,除夕这一天,老少都要聚到一起吃顿团圆饭,二宝和新娘子领着两个孩子早早地就来到二宝的父亲家。二宝的新娘既不干活,也不言语,只是坐在炕的一角发呆,要吃饺子的时候,新娘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大骂起来,骂前夫:“狼心狗肺,是个大骗子,别让你小妈给算计了。”大骂后,吃起了饺子。二宝来到外屋,对母亲说:“妈,我看她好象精神不好。”二宝娘叹了口气,没有言语。大明吃了一个饺子便跑到西屋,趴到炕上,奶奶过来摸着孙子的头说:“孙子,咋了?”大明趴到奶奶的怀里说:“奶奶,我肚子疼。”奶奶摸着孙子的头,大明哭了起来,对奶奶说:“奶奶,我不是肚子疼,是想我妈妈了。”大明哭了起来,奶奶摸着孙子的头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除夕夜后,大明和小女孩在二宝的奶奶家睡着了,二宝和新娘子回到了二宝的家,新娘到屋后便脱衣服躺下了,二宝喝得有些醉意,脱光后钻进了新娘的被窝,新娘子将其推了出来,二宝火了,上去给了新娘一记耳光,骂道:“臭娘们!你是老子花钱娶来的,为啥不陪老子睡觉?”新娘捂着脸哭叫着说:“我嫁给你是为了要钱还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也不是好东西。”二宝象头公牛,冲上去,扒光了新娘的衣服,趴了上去,新娘发出一阵尖叫,二宝完全没有理会,在她的脸上胡乱地吻着,新娘哭了起来,而后用手掐二宝的屁股,二宝仍处在疯狂之中,新娘的手向自己枕头旁的小包摸去,拿出包里的一把小剪刀,向二宝的脸狠命划去,二宝捂着脸,尖叫着,滚到地上,新娘穿起衣服,跑了出去。二宝的叫声惊醒了邻居,邻居跑过来,见二宝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手捂着一只眼睛,鲜血顺着指缝淌了一脸……

二宝被相亲们当晚送到了医院,医生进行了包扎处理,但医生说:“这只眼睛被刺坏了,肯定是保不住了,二宝的爹娘听后哭了起来。二宝的事成了远近的特大新闻,一个月后,孙家屯子的人在离松柏镇不远的富余县发现了二宝的新娘,新娘赤身裸体,在火车站旁又哭又笑,成了一个疯女人。瞎了一只眼的二宝出院后,时常领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站在村口发呆,变得沉默了,人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在村口一坐就是一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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