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day i will tell you what i want to say
我生长在大渡河边,可是不会游泳。我感到挺羞愧的,但还好知道的人并不多。
大二的时候烈日当头,接近40℃高温。校园里的盆栽都集体中暑阵亡。室内也好不到哪儿去,寝室的胖子像一块穿着裤衩的肥肉,满身流油,走来走去,哼哧哼哧叫着。
胖子突然问:“哥,你会游泳吗?”
我挺挺胸说:“我在大渡河边长大的,你说会不会,你呢?”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说:“我会狗刨,那咱去游泳馆游泳吧。”
我一脸鄙视:“游泳池水太浅,而且又小根本游不开嘛!要去就去大河里,那汹涌澎湃那惊涛拍岸才过瘾。不过技术必须得过硬,那些冤死鬼都是些不知深浅的半吊子,一下去再起来就是几天后的事了,整个人发肿好几圈,躺在岸边发臭喂苍蝇。怎么样要不我带你去感受感受?”
胖子颤抖地说:“哥,咱还是斗地主吧。”
放假回来后我把这事告诉了朋友,朋友骂我不要脸,说我太能吹。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会编故事。
小时候坐在屋檐下写作业,屋外缠缠绵绵的小雨和天空的灰色总让人心情变得忧郁。和我一起写作业的还有辛晴,正咬着铅笔故作思考。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正等着抄我的呢。
她歪着脑袋问:“王雨,你说为什么会下雨呢?”
我决定讲一个故事骗她。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小镇上有这么两个小孩。男孩和女孩每天嬉戏打闹,但其实女孩一直喜欢男孩不敢告诉他,只能默默地对他好。
男孩很快乐,因为女孩总是让着他。女孩也很快乐,因为每天都能和他在一起。他们渐渐长大的时候,另一个女生出现了。这个女生对男孩说我们做朋友吧,男孩说好啊好啊。然后丢下了女孩,和新来的女生去玩了。
他们玩得很开心,所以女孩默默离开去了很远的地方。每次她想念男孩的时候都会难过地流泪。终于有一天泪水插上想念的翅膀变成雨滴落到男孩的衣服上,代表对他的思念。
所以每个被雨淋湿的人,那衣服上的每一滴雨滴都是想念他的人的泪水。
辛晴眨巴着眼睛问:“真的吗?”
我挺挺胸,说:“真的,狗骗你。”
我们是发小,她比我大两天,小学一直同班。她绯红的小脸上有两个我永远都嫉妒的小酒窝。
我叫她辛晴。有时候也叫她心情或者星晴,也可以是辛勤。前后鼻韵、平翘舌、鼻边音,四川人傻傻分不清楚。可是怎么叫,都好听。
我们两家相隔并不遥远,她到我家用跑的只要3分钟,我比她快,所以只需要两分钟。 由于离得近,我们基本上都黏糊在一起。
我们一起迎着晨光,迎着暮夕,一起追着风,追着影子,跑出了童年的边际。
有一次她数学考试不及格,放学后被老师留校写作业。我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的时候,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渴望的眼神盯着我,想要我留下等她。想着回家赶紧写完作业可以看动画片《星际争霸》我就特别兴奋,扭过脸假装没看见,往家里狂奔。
这件事情导致的后果是她一个星期没理我,为此义务帮她背了一个星期书包。小小的个子驮着两个十多斤的书包,嘿哟嘿哟徒步3公里早已累成狗。她跟在后面大吼:“赶紧的,妈逼,不是挺能跑吗!”
我叹气:“这么简单的题怎么会不及格呢?以后大学微积分高数的怎么办?”
她理直气壮,说:“学这些有个屁用,你去菜市场难道用微积分跟卖菜的大妈砍价?”
我竟无言以对。
后来凡是动脑的作业我来,抄生字新词不用动脑的她替我做。后来她的字写得很漂亮,而我去上了大学。
小时候能玩的游戏并不多,来回倒来倒去的就那么几个,整个童年下来已经再无新鲜感了。同桌张宇察觉到我平静的表面下有一颗不安骚动的心,于是带我去了游戏厅。
里面游戏很多种。《三国》、《西游》、《拳皇》、《雪人兄弟》.....那时候一块钱可以买4枚游戏币。那些厉害的一枚币就能通关玩一个多小时。可是我不行啊,刚开始玩,只会简单的踢腿挥拳什么的,不会放大招,又不懂走位,血值狂减被做挂。屁股刚挨着板凳,游戏币就打光了。
手痒难耐还想玩,可是每天的零花钱就一块,还要留五毛买辣条吃根本不够。踌躇很久后决定伙同张宇向一年级的借钱花花,如果不肯就施展我们的淫威。小弟弟们含着泪花把钱交给了我们。
没几天东窗事发。被要求写500字检讨,并站到讲台中央在朗读,以儆效尤。
结果全班哄堂大笑,他们笑我俩也跟着傻笑。那时候太小哪他妈知道羞耻心自尊心神马的为何物。
班主任见这么严肃的批判大会被我俩搞出了联欢会的气氛,很是生气。拿着小竹条对着我俩一阵猛干。太痛,我俩没忍住,哭了。
班主任问:“为什么抢钱?”
我抹掉眼泪说:“没抢,借的。”
班主任:“你认识人家吗?”
我:“不认识。”
班主任:“那人家认识你吗?”
我:“不认识。”
班主任:“都不认识为什么要借你钱?”
我:“......可能他钱太多花不完吧。”
班主任拍案而起,怒道:“还狡辩!”小竹条又在我身上一顿啪啪啪啪。
班主任扶了扶眼镜,说:“抢没抢?”
我:“呜呜呜呜......抢了抢了。”
班主任放下小竹条,指着张宇,恐吓说:“你呢......属于帮凶,被公安局抓住不判死刑也是无期,这么小就被关进去,啧啧啧......那可真是要把牢底坐穿哟。”
张宇脸色煞白。
又指着我说:“你是主谋,被抓住没得说,等着挨枪子儿吧。你......”
“哇......”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哭声,我抬头一看是辛晴。她一边哭,一边从文具盒里翻出10块钱,说:“老师你别让公安局抓他,我帮他还。”
老师根本不理睬,说:“太晚了,警察马上就来。”
就在此时,外面好死不死真的就传来“呜呜呜呜”急促的警报声。
只见辛晴掀翻桌子,一个箭步朝我冲上来,拉着我往外跑,喊:“快跑啊,被那群黑心的抓住要你狗命。”
我汗。
竟然相信我会被枪毙!竟然不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太笨了吧!
竟然连警笛声都搞不清楚!那分明就是急救车的呜呜声好吗!
辛晴:“你以后别去抢了,当真把你给崩了。”
我:“你以为我愿意啊,都他妈生活所逼。”
辛晴:“谁逼你了?”
我:“没钱就叫逼。”
辛晴低头翻翻裤兜,说:“那我以后每周请你去玩一次好了。”
我:“你真善美!”
辛晴:“但有个条件。”
我:“什么条件?你说。”
辛晴:“必须带上我。”
我:“那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凑什么热闹。”
辛晴大怒:“就你他妈也是男人。”
我挺挺胸:“对,哥就是站着撒尿的男人。”
辛晴:“两次。”
我:“成交。”
接下来的3年辛晴跟着我出入于游戏厅,见证了我从菜鸟到登峰造极。她还和光头老板混的很熟。她是那里的常客,因为我是那里的常客。她是独树一帜的,因为里面都是男的。而有一天她哭了,因为我丢下她跑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像往常一样我正在游戏机面前激战正酣,她坐在旁边比我还激动。嘴里一直碎碎念,一会儿喊“春丽快没血了......搞她啊!”“捡药瓶啊......眼瞎啊”一会儿喊“不行就滚开,看老娘教他怎么做人”“怂什么怂......上啊,再不去连汤都没得喝了。”
就在此时,门帘被掀开,警察来了,我发誓这回真的是警察。个个提着警棍,满脸都是凶神恶煞。
游戏厅里顿时乱成一锅粥,四处逃窜。我吓得也不轻,从凳子上跳起来就往后门跑。
由于她跑的没我快,被抓住了,我逃脱后吓得回家赶紧找妈妈。
直到晚上,她才一路哭着回来。据说是因为哭得太厉害,哭到撕心裂肺浑身颤抖,把警察叔叔吓得不清,最后倒贴了几根真知棒送她回家的。
接下来一个多月辛晴没理我。无论我是撒泼耍无赖装可怜求饶都没用。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累了,老子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脸面。爷不伺候了,爱干嘛干嘛去。
有一天放学一个人进游戏厅,将所有游戏币打光,摇摇头欲起身离开,“啪嗒”,面前多了4枚游戏币,我转过脸,辛晴坐在旁边,眼睛盯着屏幕,不说一句话。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来求和啦,我是有胸怀的男人,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我们再次和好如初,一起混迹于游戏厅、网吧、台球厅,直到初一结束。
现在想想,很多事情总是在事后才明白过来错的一直都是自己,才知道这些年辜负了很多。辜负了每一个醒来的清晨,每一个来不及回头的昨天,几张电影票,几次怦然心动,一个不想说再见的人,一个还是说了再见的人,还有辛晴。
这些都是15年后才明白的。
15年后的一家小酒吧。酒柜格子错落有致,摆放着五彩缤纷的酒瓶,酒瓶贴着白色标签,写着不知名的年份。阳光从窗外吹进来落在地板上,溅起了被丢在角落的往事。
坐在我对面的是辛晴。
她说:“有些事情的结果不应该用对错来判定,因为既然发生了就都应该是合理的。”
我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她的脸,却看不见她的小酒窝。
她说:“但是结果可以用心情来表达。可以是快乐,可以是难过,不论快乐或难过,这都是事实而我们无法改变。”
她说:“每个人都有一段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不同的经历遇见不同的人,所以快乐的原因各不相同。但它们仍然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摇摇头。
她说:“共同点是它们都已成为过去式。它们早已发生,我们都再也回不去。”
她说:“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小的时候,那时候陪你疯和你闹,你欺负过我,我也哭过,但那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回到中学时代。
2007年,一年多没去游戏厅,再去是初三开学前。
光头老板热情招呼:“帅哥,怎么这么久没来啊?”
我说:“生活不只有游戏嘛。”
老板谄笑,说:“还有爱情吧,你的小女朋友呢?”
我一愣,说:“你搞错了吧。”
老板冷哼:“就那个坐你旁边脸上有小酒窝的姑娘。”
我借口说:“那是我妹。”
老板大笑,说:“还骗我,你妹妹早都默认了。”
我再次声明:“那真是我妹。”
老板有些生气:“人家又不是村姑,承认也不丢脸。”
我也很生气,摔门而去。老板店大欺客,诬陷我和辛晴有一腿。
为了证明清白,要不要把我真正的girlfriend带来让光头佬开开眼?
初二教师节,我躺在床上睡大觉,辛晴破门而入闯进房间。
她掀开我被子,喊:“懒猪,起床啦!太阳都晒到屁股啦!”
我拽回我被子,喊:“你他妈是没把我当男人还是没把你自己当女人。进来请先敲门,OK?”
她翻个白眼,说:“急什么眼,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汗。
我怒斥:“再这样信不信我XXOO你。”
“啪”左脸挨了一大嘴巴子,“流氓。”
我捂着左脸,说:“你见过这么被动的流氓吗?都他妈走光了。”
辛晴:“走光个蛋蛋,这不还穿着裤衩吗?”
我捂着脸呜呜呜呜......
辛晴:"上街,去不去?”
我:“不去不去。”
辛晴:“请你上游戏厅。”
我:“不去不去。我要陪杨茜去买书呢。”
辛晴:“杨茜是谁?”
我:“我们班刚转来的新同学,漂亮有气质,而且从不说脏话。”
辛晴:“不去拉倒。”
然后她低着头走了。
一个月后。
辛晴:“烧烤,去不去?”
我:“没意思,不去不去。”
辛晴:“可有意思了,我们自己动手生火,自己烤,还有鸡翅、小龙虾、排骨、五花肉、黄瓜味的薯片、冰镇的大可......”
我:"不去不去。还有事呢。"
辛晴:“什么事?”
我:“杨茜说她姐姐想看看我,要请我吃饭。”
辛晴:“吃吃吃,撑不死你。”
然后她低着头走了。
又过了一个月。
我:“你看我的钱包漂不漂亮?”
辛晴:“一般般吧。”
我:“你懂不懂欣赏,这么好看,杨茜送我的呢。”
辛晴:“嗯,确实挺适合你的,丑逼。”
我......
辛晴:“你又没钱,钱包有个屁用。”
我:“你管的着吗?”
辛晴:“周末去网吧,饮料和烟算我的,去不去?”
我:“不去了。杨茜不让我去。”
辛晴:“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dog!”
然后她低着头走了。
又过了几天。
我:“呃......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辛晴翻个白眼,说:“拜托,没听见打雷吗。”
我:“呃.......那明天天气肯定很好。”
辛晴:“有事说事,没事你肯定不会来找我。”
我:“怎么会?你那么明媚动人。”
辛晴:“说人话。”
我:“哦,那借我点钱花花。”
辛晴:“你借钱做什么?”
我:“杨茜马上生日。我买礼物钱不够。”
辛晴:“没钱,不借。”
我:“你骗人,家里才给了生活费。”
辛晴:“借多少?”
我:“50块。”
辛晴:“这么多,没有。”
她低着头走了。
第二天有人给了我50块钱,说是别人给的。
又过了几个月,过了一个学期,她都没有来找我。
我也没去找她。我忙着呢!我要吃饭,我要睡觉,还要谈对象。
哈哈哈,不用还钱了,哈哈哈。
到了初三,她还是没来找我,因为她去县里上了技校。
紧跟着我也去了县城,因为那里才有高中。我也没去找她,因为怕她找老子还钱。
直到高二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辛晴的。吓我一跳,不会是找我还钱吧?老子没钱啊,老子是穷狗啊。
不是。她要出去到外地实习,让我送她。
离开的那天下雨,我冒着雨把她送走了。她说让我有空给她打电话。
后来我给她打过几次,但都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
麻痹,再也不打了。是你让我打的,自己又不接。搞什么飞机!
高三快毕业的时候,家里在城里买了房。老妈回老家把爷爷奶奶接进城里和我们一起住,以后我就很少回老家了。
我妈回来告诉我,说辛晴快当妈妈了,嫁给了一个和他一起上班的男人,云南的。
我妈太不正经了,都多大了还和我开玩笑。
我:“她还没满18岁,怎么可能结婚怎么可能生小孩?”
老妈:“是未婚先孕,辛晴决定要这孩子。打算先生下来,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再去领证给孩子落户。”
辛晴要结婚了要当妈妈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他妈的,哪个瞎眼的会看上她,她这么蠢。凭什么?
晚上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心想:别人会对她好吗?会像我一样欺负她吗?要欺负也应该是我,不能是别人。 她会真正的快乐吗?嫁那么远,要是被别人家暴怎么办,谁给她撑腰?
好吧,事已至此。我只能希望她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心情和星晴,不要辛勤。
高中毕业,杨茜去了南方的城市读书,而我去了北方。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怎样的异地恋都只能是怎样的异地念。
2010年,我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和学费在大学里沉沉睡了四年,醒来后带着两张戳着红印的纸离开了。
这四年错过了很多风景。
学校的图书馆,我本应该进去看看。《荷马史诗》放在哪个书架上呢?
那部热映的电影,我也应该去看的。《2012》是谁最后陪你去看的?
还有羊肉泡馍,我本来有无数次机会。如今......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这四年也淡忘了很多,所以要想回忆也需要提醒。
大学毕业,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接到张宇的电话。问我毕业后的打算,在挂电话前提起了辛晴。
张宇说辛晴和别人离婚了,带着4岁的女儿从云南回来。别人找了小三,不要她了。
车窗外的一切以80码的速度从眼前掠过。来不及驻足,只能回忆。
回忆里,和她上一次见面是六年前。那天她要离开,那天我要送她离开。
那天下着雨,我到她学校的时候学生撑伞拖着行李箱准备上车。
辛晴驻立在操场上,呆呆看着天空,然后说:“今天天气挺好的。”
我翻个白眼,说:“拜托,下着雨呢。没看见我衣服都淋湿了吗?”
辛晴:“你不是说落到衣服上的雨滴,每一滴都是想念他的人难过时流下的泪水吗。”
我说:“傻子,我骗你的。”
辛晴:“其实我多么希望这是真的,王雨,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我说:“你只是出去实习,一结束就可以回来的。”
辛晴:“王雨,我是问你会不会想我?”
我说:“会。”
辛晴:“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好吗?”
我说:“好。”
她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说:“你知不知道.......”
身后传来长途客车催促的鸣笛声,老师撑着一把雨伞招手让赶快上车。辛晴没有继续说下去,雨中的她拖着行李箱走了。
我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和客车一起离去。
手机突然响了,我收到一条短信:someday i will tell you what i want to say.
坐火车回到家几天后,我和她见过一面。约在一家酒吧,就是那家有五彩缤、有阳光被吹落的酒吧。
那天也下着雨。
她说:“有些事情的结果不应该用对错来判定,因为既然发生了就都应该是合理的。”
我没有说话,我安静的看着她的脸,发现她的小酒窝不见了。
她说:“但是结果可以用心情来表达。可以是快乐,可以是难过,不论快乐或难过,这都是事实我们无法改变。”
她看着我说:“每个人都有一段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不同的经历遇见不同的人,所以快乐的原因各不相同。但它们仍然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吗?”
她说:“共同点是它们都已成为过去式。它们早已发生,我们都再也回不去。”
她说:“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小的时候,那时候陪你疯和你闹,你欺负过我,我也哭过,但那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既然有些事没必要在乎对错,那么有些话说或不说已经没有意义。
所以我也没去问她想要告诉我什么。
因为无论你说什么,那些韶光烟华,那些似水流年,都已蹉跎,都已琢磨。
渐渐地,我们发现,醒来时躺在身边的已经不是昨天那个早晨了,打开窗满树的落英缤纷不知换了多少个季节。岁月不居,时间荒芜,我们已不复当年。
从酒吧出来,街上下着雨。我们没有撑伞,雨水将衣服我们打湿。
脑海中浮现出屋檐下的那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小镇上有这么两个小孩。男孩和女孩每天嬉戏打闹,但其实女孩一直喜欢男孩不敢告诉他,只能默默的对他好。
男孩很快乐,因为女孩总是让着他。女孩也很快乐,因为每天都能和他在一起。他们渐渐长大的时候,另一个女生出现了。这个女生对男孩说我们做朋友吧,男孩说好啊好啊。然后丢下了女孩,和新来的女生去玩了。
他们玩的很开心,所以女孩默默离开去了很远的地方。每次她想念男孩的时候都会难过地流泪。终于有一天泪水插上想念的翅膀变成雨滴落到男孩的衣服上,表达对他的思念。
所以每个被雨淋湿的人,那些雨滴都是想念他的人的泪水。
真的吗?
真的,狗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