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疯狂的喊着自己成了一棵植物，可什么是植物呢？

生长在土里的？吃在嘴里的？绿色叶子的？光合作用的？

“都不是。”女人呢喃着。

地铁上的人们，全都盯着手机，十五秒的视频一个接着一个划去。不大的车厢里，数百种默剧上演。

本站到达大行宫站，人群蜂拥而下，下一站马群招商花园城，大门打开，人群蜂拥而上。

这是早上八点的时候。

到了傍晚，或是夜晚，上车的人成了下车的人，下车的人成了上车的人。

马群是下车的地方。

城市里的夕阳在高楼上跳跃，云朵成了羔羊。

你成了什么？

女人默默写下，“你成了什么？”旁边的人再一次问道。

“植物。”她写下。

“植物？”对面传来质疑的声音。

“植物！”

“为什么会是植物？你是觉得自己要成为植物人了吗？”

“比这更可怕。”

“没有意识，却还活着？”

“没有意识，医生，不止如此。”

“那你觉得你是一棵什么植物？”

“医生，你听说过韭菜吗？”

“韭菜？”

“城市里的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