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植物的人,一般都是孤独的,但这份孤独的情感也是十分细腻的。常人以为植物是无语物类,可有可无,但在喜欢它的人眼中,与植物也是有交流的,你知道吗,其中就隐含一种别样的“波映”心语表达方式。
所谓波映,那一定是彼此之间通过不同波长和不同频率(包括色彩)交换,构架出来的沟通桥梁。捕获对方的喜好,或同频泛起共振,或差频交错干涉,谋求信任和谅解,用于传递爱和生在的感动。心觉,可瞬间抵达,映画,就会别样地在心的膜幕上一帧帧显现。
映画中,你与它都是主体,同时又都是客体。
譬如: 在你与花知遇呆定里,心觉若是闪现“见花”这个词,你是主,花是客; 心觉若是闪现“花见”这个词,你便是客,花便是主。
而心觉出现“观花见”这个词的时候,主客体遁形消失了,就在此时此刻,存在打破了时间的对称,你和它完全成为时间的晶格(时间粒子)凝固在一起,融洽中只有一个花开,只见本地风光。
这就是单相心境有矢觉,全相心境无分别之差异。
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因为和睦同气的缘故,你喜欢与什么样的植物打交道,你的身上多少都会隐藏或储存一些它们的体征和它们的灵性元素。
而杂家,则是自然开合的,随境示。陶渊明是个杂家,他的诗就是入境映得,如是也便来的悠然,令人仰慕。
我是喜欢植物的。对于花,则更偏爱于单瓣类,譬如蓝雪花,譬如波斯菊,譬如单瓣芙蓉……等等,觉得它们更纯净可爱。
虽然距离完全入境心觉还有一段距离,但也知道动物是寄生或他生之体,杀戮伴一生,而植物绝大多数都是自生体,自在了生死。哪一个更具有贵格,视角不同,结论不同。小趣常有,呆心常驻。
那日,骑车,漫游乡间小路,在村口路旁一小片草地上见到了蛇莓。在除草剂无休止的扩张的田梗上,还能再次遇见此物,着实感到欣慰。一些久违的记忆被唤醒,那是儿时的游戏与无暇的欢喜:蓝天下躺在草地上,有蛇莓作伴,汁液清甘而笑颜,草甸湿软而舒坦,染红了手,染红了心,惬意只因我爱、我愿意。
如果我们对世界不抱有太大的奢望,只是安静仔细地去观察它们,做一个忠实的观察者反而会有某种收获。这是受俗世宠爱的娇子们难以理解的体验。观察是至上的艺术,它是一种精致、有益且有趣的艺术。处于玩中的观察者,常把自己忘度,而时间却记录下了这观察者的思绪。开裂,是在时间质内。
告诫自己,忙碌的时候也请抽出点时间,用于陪陪亲人和朋友,甚至陪陪这些喜欢的植物或物件。能与自己珍惜的人儿(植物、物件)浪度一段光阴,或静默相坐,或慢聊无边,感受彼此的存在,也可谓是个真幸福。
时间,这个虚拟的物理量词,应该是这世上最贵重的吧,能把最贵重的东西拿出来与他人分享,当是何种感受?当然,过多占有他人时间,是否也应怀有犯罪感而羞愧呢?你的贵重未必就是他人的贵重,甚至相佐。
共恰贵,逆悖贱,“三观”不合苦不堪,说的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原来,时间也是具有阴阳两面体征的,同相为矢——有感,反相为零——虚无。
工业替代了农耕,人们活的愈加匆忙,所有的一切都被简化成为“尽快”。餐,是快餐,因为赚钱的时间不容怠慢;息,是小息,因为赚钱的时间正在流逝,沉思是奢侈,回味是浪费,惟不断进取才是真。
而我却想说,高速无风景,一眼就望到头的人生,是悲哀无趣的,那种过活,尚不如夏秋之虫来的更精彩。
“上帝创造了乡村,人类创造了城市。”这句话道出了些许实情。
寂寞的人们开始不断涌向城市,追寻他们奔向富裕、华美的梦想之捷径,城市代表着人类的先进。
孤独的人们想要重回主的领地,于是重新又返回了乡村,寻求他们失落的田园和本我的归零途径,乡村代表着人类的食粮。
而我,即不愿提速,又不愿怠慢,于是,就只好躲进这城市的边缘。无奈渐入坦然,一些很小的景致常常也会使我留恋往返。
隐约有知,此生,我将会和另一个灵魂邂逅于郊外。彼此慰藉,怀着感恩,交往予心,星光琴语,神游脉动。
孤独是一个人的感受,因为你永远看不到我孤独的时候,数落寂寞的珠链慢慢改变了色泽,暗红如墨。
喧闹的昼过去了,在这方世界里,一切重归于宁静。我坐在楼顶花园中,放一曲《心印自然》,那旋律,溪水潺潺,三角铁叮咚透明,古琴单音游走绵长、萧声相和徐徐道来。 独处,心随曲游,无间,挺好。
附:图片皆取自隐居逍遥在大邑深山处陈老哥的微信小情趣花草照。喜欢他的景诗文体。昨,小友电话相约,一起进山叨扰他。真想。待忙完这阵子一定赴约,与他再来一场茶酒欢“有意而为”的思辨,特邀山岚作裁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