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两场大雪给人们带来了久违的欢乐,大家结伴去赏雪,玩耍,出自能工巧匠的各式各样的雪人给白色的世界增添了一份特别的色彩,此情此景更是激发了文人墨客的创作灵感,各种佳作从天而降,让人应接不暇。虽然雪后给人们带来了诸多不便,但都没有怨言,反而乐在其中。
同样是雪,下在今昔大家欢呼跳跃,可在八十年代,下雪是最稀松平常的事,在所有人的概念里冬天就是下雪的,一到冬天,整个村庄光秃秃的,沉寂而萧条,那时候的天特别的冷,寒风刺骨,没有特别的事人们都呆在家里,把炕烧热坐在炕上要么闲谝要么做针线活。路上行人稀少,匆匆忙忙,并且每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帽子,包着围巾,浑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就是两只眼睛,不是特别熟的话急忙都认不出来。那时候整个冬天几乎都是冰天雪地的,就一种感觉,冷,任你穿再厚都抵挡不住风寒的侵袭,我的手、脚就是在那个时候冻伤的,之后的每年冬天两只手肿的像面包一样,到人前都不好意思伸出来,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期才有所好转。
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候流行穿军装,带军帽,刚好家里的舅舅就在部队上当兵,有穿过的军衣、军帽就捎回来,军衣穿在身上,英姿飒爽,潜意识里都有当兵的自豪感,再加之那时候流行歌曲、电视都播放与当兵有关的事情,所以当兵成了我年少时的梦想,多少次梦里都梦见自己真正的穿上了军装,好生神气,梦醒之后发现是空欢喜一场,又暗自神伤,这种情愫一直伴我好多年。
舅舅捎回来的帽子叫火车头帽子,戴着很是暖和,这种帽子男女都能戴,帽子两边做的长,中间短,两边把耳朵、半边脸都挡住了,中间虽短但把脖子都盖住了,前面四四方方的,做了两层,一层向上翻着,上面有咖啡色的细毛,一层是里子,帽子里面都用棉花垫着,或许是因为这个帽子的缘故吧,我的脸,耳朵从来没有冻坏过,相反手、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记得有一年冬天,下过雪,学校大门口水泥地上结了一层冰,冰上面还有覆着一层薄薄的雪,放学时我穿着妈妈给我买的皮底子的新棉鞋,刚踩上去,就滑的摔了个仰面朝天,当时正值放学人最多时,羞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忙站起来,谁知刚站起来一迈步又摔了一跤,这样反复折腾了三次,让所有的老师、同学看够了热闹,窘迫的我只想钻到地缝里去,后来在同学的帮忙下终于走出了那片危险地带,回家的路上我又气又恼,生气妈妈为什么给我买了一个那样的鞋子,让我出尽了洋相,怒力冲冲的回到家之后发现妈妈坐在炕上正做鞋子,我问给谁做哩她说给我妹妹做哩,我就气不搭一处来,说给我买的烂鞋让我成了放学的笑料你却给你宝贝女儿做棉鞋,我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了一通和妈妈大吵了一架,就不理她睡觉去了,第二天一天没理妈妈,谁知到第三天早上我醒来时炕头放着一双新棉鞋,我才知道妈妈一天一夜没睡觉加班加点给我重新赶制了一双鞋子,当时我感动的差点哭出来,回想那天对妈妈态度,很是惭愧,其实那时候很多人家是买不起棉鞋的,大部分都是做鞋穿,做的鞋笨势不好看,并且底子容易湿,而买的鞋精致好看底子又防水,穿在脚上很让人羡慕,可我就因为摔了几跤,就否定了一切,冲妈妈大喊大叫,现在回想起来,年少时真的让爸妈很头疼,做了好多荒唐的事,幸亏爸妈是世上唯一可以包容我一切的人。
不管是穿布棉鞋还是皮棉鞋,我的脚都冻坏了,那时候感觉冬天好漫长啊!总盼着冬天早点结束,春天早点到来,不像现在,冬天冷也只会冷几天,最多超不过一个月,等你感觉冷时天又慢慢暖和了。并且近几年,冬天下雪很是稀缺,几乎一个冬天只下一场雪,空气干燥,病毒肆虐,雪对人们来说是越来越珍贵,所以今冬这一场大雪才引来了这么一场轩然大波,正所谓“物以稀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