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左。
我一半脑子想把日子,天空,树,阳光和水,甚至还有吃喝玩乐都变成诗词文章。我的人生是一场无声的交响曲,无韵的自由体诗和无所谓的词牌名。
我会期待这杯饮料喝完后瓶底的幽魂,我会期待月亮上的蟾宫:吴刚玉兔嫦娥,他们都会笑着说人间的桂花酿是他们送下来的;我会期待森林深处有三只小猪,他们站立还说着人话。我会去摸灯具,想着它的内里藏着一只能许我三个心愿的幽灵。我喜欢相信魔法,在房门外贴上9又四分之三,说这是巫师的界限。那是一场场梦境,不过我化作的不是一只轻巧的蝶而是一场追梦的风。
云会匆匆赶来,
雪会不甘寂寞,
树选择沉默,
最后房子说,今天没见到日落。
我的另一半脑子在叫嚣,醒醒吧,快点醒醒。别再逃也别再挣扎,你也只是一大堆的碳水化合物!
饮料也好,白水也罢,你喝它们不是因为期待幽灵而是因为你得活着。月亮的亮度都照不明回家的路,月球上也只有环形山,更别说什么桂花酿的鬼话了,桂花树是地球上的土里长出来的,酒是工人们酿的。森林深处有小猪也有大灰狼,不过大概是野猪和野狼,他们不会说人话而且攻击人,食物链扣的再死,每种生物也都要自己生存。去摸灯具不被烫到也是摸一手的灰。想看见魔法不如看见魔术来得容易,一样好奇一样惊奇,去破解,到最后得到答案失去快乐。醒来与否,我不是蝶也不是风,我是从类人猿进化来的人类。
吃饭的时候咀嚼下咽,有几场酸碱反应等我,想想就失了许多胃口,偏偏这半脑子还会说这是因为条件反射,而吃饭本身是非条件反射。
能不能浪漫一点呢?
能不能真诚一些呢?
浪漫与虚伪一墙之隔,
真诚与无聊也是一墙之隔。
左右左,争论不休,从开天辟地到高铁飞船,从粒子颗粒到大千世界。
我想,我的两边应该是其实从来都不想分个胜负。
因为我喝泡沫茶的时候可记不起它可能是那条可怜的美人鱼,也绝不会对着面前鲜活的生命下一个它是氧化物的定义。
我去爬雪山,因为情怀,我停在半山腰,因为生理。
歇在半山腰,我看见一座神庙。我不是信徒但这不妨碍我望着神庙时候的虔诚。我想起那些诗句,那些诗说转遍经筒不为超度为一人却不负如来。
下一分钟,我打开了背包,更加虔诚地吃我的火腿肠。嗯刚才的头晕不是高原反应是饿的,吃完东西一点不晕。
左右左,平行而相交,这真是世间最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