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本书半白话半文言的叙述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吃不消,常常知其所语,不知所意。观堂先生学得广而不杂,不仅跨越古今,而且学贯东西。在美学、哲学、金石学、甲骨文、考古学等领域都建树卓著。作为甲骨四堂之一,又是清华国学研究所的“四大导师”之一。在那个民众还处于混沌愚昧,知识分子迷茫踌躇的年代,他无疑是一盏耀眼的明灯。
该书第一篇《闲情逸致》中,都是先生的寻书、读书感言以及先生与当时的治学大家之间的探讨、交流,对当时社会中名人名楼趣事雅物的记录。字里行间,引经据典,常古今、中外对比借鉴,让人感慨其知识底蕴之深厚。
而第二篇《新学旧论》中,则完全是一个现在时代前沿的弄潮人的形态。关于文学、教育、哲学,先生从现有之物的困境,将思绪投射到旧时,国外与未来,从不同角度、纬度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关于宇宙,关于人类思维、欲望、醒世的思想,都是醒世的良药。
第三篇《词话诗说》中则大多是现在人们熟知的,如《人间词话》关于人生三重境界的论述,而其他更多的是对历代诗词、论著中的段落进行了深入的阐述与探析。
总之,先生著作足以日日赘读自省。然先生何以自尽?学识尚浅,不敢妄言,摘抄几段,留以深思:
“生百政治家,不如生一大文学家。何则?政治家与国民以物质上之利益,而文学家与以精神上之利益。夫精神之于物质,二者孰重?且物质上之利益,一时的也;精神上之利益,永久也。”
——《文学与教育》
“人人心中所有,人人笔下所无。”
“社会上之习惯,杀许多善人;文学上之习惯,杀许多天才。”
——《人间词话》
曾不知多少次曾向往过自己坐在大学讲堂中,台上是如同民国大师一般的教授在其上挥洒智慧与理性之光。可是大学毕业许久,我也没有未能到那种感觉,可以说是吾之不幸了。
反观今日,历史一遍遍告诉我们一个个真相,我们却留恋于凡尘琐事表面的浮华中不能自已。成功学、实用学书籍盛嚣其上,哲学、文学成为时代遗珠,好看的皮囊比比皆是,闻名的大师却鲜有所闻。深刻警醒的言语被成为矫揉做作,花言巧语下引得众人垂帘。
是矣,“文化或死”似乎可以盖棺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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