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我的父亲带着我在邻村的一所九年义务教育制的学校报了名,那时候没有什么幼儿园啥的,准备上学的时候,所有刚刚入学的孩子总的有点像样的基础,那时候叫学前班,就是跟现在的幼儿园比较类似。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多的小孩坐在一起,面对着讲台上的一位大婶,她是我们的班主任,她用很平和的语言对我们说,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的老师,当时懵懂的我们第一次听见老师这个词语,我们并不知道老师是什么?有个胆大的孩子起身问她,老师是干什么的,她给我们解释说:“老师,就是教你们写字,教你们学习的人。”
时隔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老师是不是还在人世,我无从得知,因为她教我们的时候都快退休了。
就这样,我上学了,跟很多很多的小孩坐在一起,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上学也不是一件坏事,可以跟好多小孩坐在一起听称为老师的那个人讲故事,还可以和他们玩,最主要的是,我可以不用在家里跟着妈妈去干活了;但唯一不好的是,每天上下学走的路以及回家之后做作业时我和妹妹一起趴在台阶上,东瞅瞅西看看,谁都不会写,看着完不成,没人教我们写,然后嚎啕大哭的样子,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好笑了。
第一次遇见白燕飞的时候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家离上学的村是两三里地左右,因为那时候比较小,脚程比较慢,加上爱玩,在路上不好好的走,消耗的时间就更久了。白燕飞是我的同班同学,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白燕飞和我在一个班呢,我只知道我们的后面总是跟着一个小姑娘,她是一个人走的,而我和我们村的大概三四个人一起。我们村里面一起上学的人还是蛮多的,但他们都是比我们高年级的学生,像我们这种学前班的小屁孩,自然放学的早,当然,路上除了跟自己同级的也就没人了。白燕飞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她家比我们要近的多。
除了我妹妹,都是男孩子,自然要顽皮一些,捉弄白燕飞也就成了我们走在路上的唯一乐趣,将心比心,因为我们经过他们村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捉弄我们的;每次白燕飞都是哭着回家,后来,白燕飞的妈妈来了学校,我们也被老师教训了,在此之后,就没见过白燕飞了,三年后我才知道,她转到了他们村的小学,他们村的小学校只教学三年,也是为了方便本村的学生不必跑那么远的路去上学,按现在来说的话,那个学校就相当于我们这个学校的分校什么的。白燕飞走了,自然,坐在学前班最前面学习最认真的一位同学转学了,其实为这件事我还挺自责的,但没过多久也就那样了。而且,每天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呢!
亚龙是我在学前班里玩的比较好的同学了,在我的记忆中,他是那个磕掉门牙,每次一咧开嘴笑,都会看到,他的门牙没有,据他告诉我,是因为他玩的时候不小心,磕在了门框上,然后门牙就掉了,其实也不是,那时候的小孩都是在换牙期,他的门牙是自己脱掉的,没过几年就长了出来。
学前班的好多事情都是被限制的,比如,下课必须上厕所,而且是排队,老师领着你,排个队去厕所,大家一起走。亚龙那次上厕所的时候就没去,跟他们村的另一个小孩建涛,还有一个晋晋,他们三个把尿撒在后面的垃圾箱里,等我们都回来时,教室里的味道已经不能闻了,谁干的不用说都知道了,一群那么怕老师的小孩,怎么可能不会向老师报告呢,只要随便的吓唬吓唬就说出来了。他们三个被叫到外面罚站,大概站了一节课左右吧,大约一节课是四十五分钟,他们三个站完了四十分钟。
那时候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在学校里面有食堂小卖部什么的,我们都是自己带着自家的馍去上学,有的同学家里实在是太远了,中午不回家,只是在学校的教室里面中午趴着睡一会,大多数情况下这帮小孩是不睡觉的,但是老师得休息,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看着我们这些小屁孩,自然,教室前的花园成了我们玩耍捉迷藏的好地方,也自然而然的,里面的花草也就不会幸免了,每天的中午过去,教室里面满是泥巴,自然也免不了红英老师的一顿打咯,每天的中午我就近在我的姑姑家里面吃饭,也是因为家里太远,赶不及,也是每天中午去学校都会碰见被老师罚站在门口的顽皮学生,那时候我还是比较乖,学习比较好的一个,老师对我也不错,几乎没怎么罚过我,只是在第一次上学的冬天,因为贪玩,一帮小孩在外面玩雪,不经意间忘了时间,让红英老师亲自出来找我们,我们沮丧的回到教室,站在最后排,等待着,果然,老师拿了一根细竹棍,在我们每个人的手里狠狠地打了几下,这么久了疼的感受也忘记了,但是还记得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妹妹和我一起的,她没有告诉我的母亲我挨了打,我和妹妹只差一岁,我走哪她就跟着到哪,我干啥她就干啥,我还经常和他开玩笑,为此,没少让她吃些苦头。比如:动不动因为玩,用门把她的指甲盖给夹破了,那时候很是后悔,因为不光我要受到惩罚,在学校里面还要喂她吃饭(因为她的手指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老师问我她的手指怎么回事,我都是战战兢兢的说是不小心被门夹的。为什么那时候我们都觉得老师那么可怕呢,当我们走在路上,或者在某个地方与老师不期而遇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拘束,倒像是朋友。
在学前班里面,我们的桌椅也不像现在这样是单人单桌或者是双人单桌的,我们是七个人坐着一条长桌,两三个人坐着一个长凳,相比现在,真的是差在十万八千里了,每年冬季,北方都是生火,像我们这种小屁孩,生火当然不是我们的事咯,我们只负责给学校里带点生活的柴火,我们还是辛福的,穿着爸妈缝的厚厚的棉袄,脸上红得像猴屁股似的,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老师把火给生好。烧着衣服那都是常有的事情了,小孩子不懂事,为了暖和又不烫手,把手缩在袖子里,拿着袖子直接捂在烟筒上,顿时觉得挺热乎,没过多久,袖口就出现两个大窟窿,我的袖子就这样不知道被烧了多少回,每回都会被打。前几天我去姐姐家,我的小外甥上学进门就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问他也不理我,后来姐姐回来,我才知道,他因为没完成作业挨了打,姐姐还没开口,他的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我过去抱着他,摸了摸他脸上的泪,对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不就没完成作业嘛,我们补完不就好了嘛,乖宝贝不哭了。”他拿起作业本,安安静静的做作业去了,我看着他做完的,一笔一画,写的很是认真,想起以前的我又挨了多少打,流了多少眼泪呢?
班里面,跟我同排坐着的有早天,张随刚,还有毛岁平,张随刚和毛岁平在我们升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基础不是很好他们留级了,只有早天,直到大学我们仍是一个学校的,后面的故事我们还是慢慢的来讲咯!
眨眼间时间真的很快,我们从学前班到了升到了一年级,早天和我的关系也比较熟了,他有一副五六块的乒乓球拍,总是和她姐姐,还有他们村其他的学生一起打球,当然他也会叫上我,那时候我便开始学打乒乓球。为了占个乒乓球桌,我们从上课盼到下课,很庆幸的是,我们的一年级教室旁边就是乒乓球台,因此每次都能占上,但也每次都被迫离开,因为没过多久,那些下课了的高年级坏学生便跑过来把我们赶走,他们自己去打球了,我们只能乖乖的让开,然后跑到学校操场一个角角里,那是最破的一个乒乓球台,(因为我们学校的乒乓球台都是大人们用水泥自己做的,它因为在校外,没有被保护,所以被破坏了)可是,就连这个最破的球台都有人抢,那时候真的很是羡慕那些长大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