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录》摘录 - 草稿

omnia vincit labor improbus拉丁语:顽强努力战胜万难——引自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耕耘颂》

我对她爱如兄妹,妒如情郎。

总之,看到什么心里我就想要什么,这是由于我的所有都被剥夺了。再见了,清闲、愉快以及过去使我犯了错而时常躲过惩罚的机灵话。

在这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偷,但我在此之后就怎么也改变不了了。贪婪而又无能为力必然会导致这一步。这就是为什么每个仆人都是小偷,而为什么每个学徒也会如此。不过,在平等和宁静的气氛中,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话,这种可耻的癖好就会被学徒们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摒弃的。我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并没有得到这样的好处。

我第一回偷窃是出于好心好意,但却打开了后几次偷窃的大门,这样的偷窃并没有什么可称道的。作恶的强者逍遥法外,无辜的弱者却要遭殃,普天下皆是如此。

由于常常挨打,我渐渐变得对挨打满不在乎了。最后,我甚至觉得挨打是对偷窃的一种补偿,让我更有权力去偷。我不但没有把眼睛往后看,想一想受惩罚的情形,反而在往前看,想着这样报复。我觉得,拿我当小偷处理,就是允许我去当小偷。我觉得偷窃与挨打是息息相关的,因此可以说是构成一种交易,我在做完这种交易中属于我的那一份时,就让我师傅去干他那一份吧。这么一想,我去偷的时候就比过去心安理得了。我在琢磨,最后会怎么样呢?我会被打。由他去吧,我生来就是挨打的命。

好食而不贪,好色而不淫。

有一张好画纸比有买一张纸的钱更具吸引力。

我的欲望是非常炙热的,但它们动荡不安的时候,我便控制不住自己了。除了我一心念着的那仅有的东西之外,所有对我来说都一钱不值。但这全部只是不能够长存的事,接着我便跌落到绝望之中。

宁静的时候,我十分懒散、胆小,我什么都害怕,什么都讨厌,一只苍蝇飞过都能够吓我一跳。我懒得说话动弹,恐惧和羞辱压的我喘不过气,我想躲到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去。行动时,我不知该怎么做;说话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人看我的话,我便会忐忑不安;当激情满怀的时候,我知道怎么说;但是,在日常谈话的时候,我满脑子堵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我简直连日常的谈话都难以忍受,因为无话可说。

我爱的只是那些我一个人首先尝到味道的东西。

金钱金钱,烦恼的根源!我怕金钱,甚于我爱美酒。

因此我偷窃过,而且我目前有时还在偷一些小玩意,它们在诱惑我,而我宁可去拿它们也不愿意去乞要。

读书的爱好以及那些书,改变了我顽童的习惯。尽管我挑选,常常看些不好的书,但看书毕竟把我的心灵引到更加高尚的情感上。

按照我的想法,始终使自身处于最好的地位,直到不能够再想,便用这遐想的境况帮我忘记不满的现状。对于幻境的爱还有我很容易的着迷使我对自身周围的所有全部厌烦了,更加地喜欢独处。之后,我便一直孑然一身。大家在这之后将好多次地看到特异的后果,也就是这种表面上非常愤世、非常阴郁的天性,实际上是来自一颗太热烈、太多情、太温柔的心。由于找不到知己,而不得不空想。目前,我只需要指出那个癖好的来源和起始原因就已经足够。这个癖好改变了我所有的欲念,而且由于它还包含着全部的欲念,所以一直使我因过于迷恋幻想而懒于实施了。

但这不能算施舍,由于他们并没有显出高人一等的神情。

我的错就像故作媚态,有时候像既不允许什么、也不承诺什么的女子,但却使你所希望的比他们到时候真能给你的东西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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