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真的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晚饭的时候,儿子嚷着饿了,这一喊,真的是疼在娘心上啊,无奈,重感冒,头疼脑晕浑身无力,快要成冰箱里的死鱼了,于是,给打麻将的老公发了条信息。
勉强应付了娃的差事,突然很悲催,觉得这是上半辈子给老公当了老妈子,下辈子要给儿子当保姆了……
正想着电话来了:媳妇,感冒严重吗?想吃些什么回来给你俩买上。
其实,耳朵就是净爱听好话啊,一下就软了,哑着嗓子告诉他:再撑不住了,回来买上个“倒头”吧。
他的笑里幽幽飘来理亏的味道,我的鼻子倒是诚实,和第六感觉一样刚正不阿啊。他说:一顺单位群里通知发给呗……
随后,我听到他身边朋友的大笑声,我知道,玩笑开过头了。
看着我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两个鼻孔塞满了纸,张着嘴,白着水啦啦的眼睛,只有出的气,他真有些慌了,从衣柜取出大衣要硬拉着我一会是说去打针,一会是说去打点滴……
我求他省省力气,别折腾,我喝了药,一时半会还挂不了,他又满房子找热水宝……
其实,昨天他就把暖气烧起来了,还在床上铺了电褥子,24小时工作状态中……
听着我粗哑的咳嗽声,披头散发的样子此刻或许真的让他不忍直视,这次,二话不说就把我拖到了洗浴间,我说不出话,里面全是暖风机的嗡嗡声。
他让我在洗漱盆前低下头,生疏的把弄着我的头发,打湿、搓洗发水,用指腹一次次问候着头皮,还不时的问这样可以吗?
他说,洗一洗看着精神些,然后让我坐下来,小心翼翼的用吹风机给我整理着头发。我问,这可是第一次给我洗头吧?他说:你忘记了吧,已经好几次了。他又说,都是把我惯坏了。
他说给我梳个齐刘海,我笑了。突然,梳妆镜里的那个我变成了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而他,也变成了头顶光光,老眼昏花的老头,还是,依旧这样,拿着把大齿的梳子在给我仔细的梳发。
我好像想起了前不久的一件小事,他说,百年后把我们俩的骨灰装到一个盒子里。
我问为什么?他说让他儿子少买个盒子少花钱。我当时笑得差点背过了气,下辈子我才不要再遇见,要是碰见了一定要装不认识……
此刻想来,真是亵渎了孟婆,好像汤都是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