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完成两件事》
退休后的老桂每天在家看电视,过着悠闲的日子。她喜欢看法制频道,总是在别人的悲情故事中感受着自己的幸福。
最近,听同学们说,老石因为丈夫患重病,正在到处借钱,大家都在聊这个事情,班上很多都接到过老石借钱的电话。
中学时,老桂是班长,几十年来,她在同学们心中都是一个热心、善良、正直的人,一直被大家奉为乐于助人的道德楷模。老桂好面子,她非常珍视这个形象,一直谨小慎微将该形象守护得严丝合缝。老桂想,如果这次不借钱给老石,自己乐于助人的光辉形象有可能会晚节不保。老桂甚是忧虑,每当电话铃响起,她都会想到是不是老石打来的。
为了让那只靴子尽快落地,老桂决定变被动为主动,她打电话约老石出来。
“喂,老同学,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到我家来玩哈,我们两姊妹摆一下龙门阵。”老桂打电话给老石。
“哎呀,我们两个真的是心有灵犀,我这几天正准备打电话给你,你就打来了。”老石有些小小的激动。
见面后,老桂挽着老石的手臂,两姐妹像当年一样,在幽静的园林间散步谈心。不多时,老桂主动出击,先开口向老石借钱。
“有个事情一直不好开口,我想跟你借点钱,不知道你方便不?”老桂说。
“啊?这真是对不起你了,最近我老公生病,需要一大笔费用,我正都在到处借钱。”老石满腹愧疚。
“啊?这我还不知道呢!那就算了。你不要有什么不好意思哈,有难处可以理解的,当我没有开口就是了。”老桂安慰着老石,并不停地拍老石的肩膀。
“我要是有钱,一定会借给你的,赌咒发誓都行!”
“我们俩是老姐妹,肯定相信你。”
老石不断叹息,总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
餐后,老石要回去了,老桂表现出万般不舍,送她到车站。
公交车缓缓进站,老桂手里捏着两块纸币,硬要上车给老石买票,老石一把抓住老桂,硬生生将她扯了下车,两人在车门处拖拽起来,一时难分胜负,不知道的以为在打架。
“我自己买票就行了,几十年来你总是那么热心。”老石说。
“我们两个的关系有什么说的,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帮你买票,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老桂态度坚定。
“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呢?过意不去的应该是我啊,你都开口了,我却没有钱借给你。”老石说道。
“你老公生病,有难处,确实需要要用钱,没有关系的。”
“你历来就热心,最关心我们,你自己都需要用钱,还要帮我开车费,这肯定不行。”
“咦!谁叫我们是好姐妹呢?”
……
“你们到底走不走?一车人都在等你们。”司机问道。
“要走要走,马上来。”老石连忙说道。
就在老石说话间,老桂趁机一个箭步冲上车,将两块钱稳稳当当地投在币箱里,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缓步下车,眼睛看着远方,伸手拍了一下老吴的臂膀说道:“你别不好意思,就当我没有开口,快上车。”
老张回到家,拿出那架发黄的算盘,习惯性地记录她今天所做的事情及开支详情。她先往上推了一颗珠子,表示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沉思片刻,老张又往上推了一颗珠子,表示今天完成了两件事,因为她成功为老吴买了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