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他居然笑她傻?
她一忍再忍,他却毫不顾忌蹬鼻子上脸。“宇!文!玥!”她咬牙切齿,掌心敲打着桌子蹭的站起来,动作过于用力而牵扯到未愈合的伤口,她很快便败下阵来,双手撑着桌沿,眉心拧在一起,死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响
宇文玥看出了端倪,快步过去扶住她,“痛,就说出来”可她偏不,不开口答他,只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的伸手推开他
“我好得很,死不了,不用你...”楚乔话到一半,双脚便腾空而起,跌入坚实的胸怀,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她。楚乔不安分的在他怀里乱蹭,企图挣开,却听得头顶传来似不容抗拒的命令,“别乱动!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这话果然有用,她立刻安静下来,缩在他怀里
宇文玥轻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上,在她腰间的手顺势滑到衣带处。楚乔羞着脸制住他的手,说话也吞吞吐吐,“你,你干嘛!”宇文玥拿开她的小手放在膝上,指尖一挑,衣带散落,“坐好,帮你换药”
楚乔捂住快要滑落的衣领,抢过宇文玥手中的药瓶,推着靠近的他,“不用,我自己来”说罢便转过身去,“你快出去”
他沉默片刻,“早些休息”他说话总是这样,绝不多少一字
他步子很轻,几乎听不到一点声儿,楚乔回头时,他已不在。忍着疼上了药,粗略包扎一番,倒头便入了梦乡。这一晚她睡得很沉,梦中总重复着自打她记事以来一切的美好,哥哥姐姐,妹妹和她,相依为命。她贪心的希望时间就此停在这一刻,明知是梦,却不愿醒来
一觉醒来已近午时,吃了饭又睡去,如此浑浑噩噩过了几日,身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越发的奇痒难耐,她总是忍着,有时一晚也未能合眼。燕北的天总是说变就变,早晨还晴朗的天空傍晚便零星落下水珠,湿冷的寒气透进帐里,被子是潮的,裹紧了,依旧冷。她蜷着身子发抖,全身冰凉,嘴唇泛着白,口中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语,“冷...”
宇文玥拿了床厚实的棉被进来,床榻上的人儿颤抖着身子,细细碎碎的说着什么。他行至床沿,换下原本的被子,大手覆上她的额--额间滚烫。旧伤未愈,又染上风寒,这丫头挺能的。宇文玥皱了皱眉头,忙里忙外给她找药煎药,扶她坐起身靠在他肩上,舀一勺试了试温度才送到她唇边。她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口腔而下,有些苦,她本能的将含在口中的药全数吐尽,湿了宇文玥半边衣裳,“苦...”
“苦也要喝”
“我不...”她向来都不顺着他的意思,意识模糊也不例外。宇文玥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薄唇贴上碗沿,苦涩的药进入口腔。他一手放碗于膝上,一手挑起她的下颚,双唇相触。手上用力逼着她微微张口,药水顺着舌尖的侵入如数渡进她口中。她像是找到救命稻草,瘦弱的手臂圈住他的颈脖,唇齿相碰,辗转摩挲。他微微推开她的身子,厉声道:“星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不知道,他可清楚
他拉下搭在颈脖上的手就要起身,那不肯罢休的小手复又攀上他的半臂,身子贴上去,“...别,别走...”
如今这丫头病得迷迷糊糊,殊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也只好由着她,就这么在她身边坐着。安静了一会,她又朝他挪了挪身子,纤细的藕臂圈住他的腰身,在他身上胡乱蹭着。“星儿!”他厉声呵斥,这丫头不但不罢手反还变本加厉
“嗯~”靠在他胸前的人儿软糯糯的发出一声嘤咛,宇文玥只觉身下一紧,擒住她作乱的小手,准确无误的压上她的樱唇。翻身将她制在床榻上,寻到衣侧的指尖一挑,衣衫滑落。一番唇齿纠缠,微凉的唇覆上她白皙的颈脖,锁骨,一口含住柔软上挺立的一点殷红,细细碎碎的呻吟从口中溢出。衣衫尽褪,相对的两人早已被情欲迷了眼,他一个挺身,没入了她
既然逃不掉,那便一起沉沦吧
清晨的一声鸟鸣惊扰了睡梦中的楚乔,她半眯着眼,腰间阵阵酸痛感袭来,便昏昏沉沉的伸着手揉了揉。“嘶”,她吸一口凉气,耳边却传来低哑的声音,“醒了?”
她猛然睁开眼,眼前的男人正一手撑着身子,慵懒的眸子打量着她。两人未着寸褛,不必想也知发生了什么,楚乔“啊!”的惊呼出声,迅速把脑袋也藏进被中。宇文玥勾唇笑了笑,掀开被角拾起地上凌乱不堪的衣裳,自顾自的穿好出去。 楚乔羞红了脸,她原以为宇文玥真是个六根清净的怪人,不想他与正常人倒也没什么不同,要说不同那还真有一点,便是他吃抹干净了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且不说要他有什么承诺,可连句道歉也没有
她闷闷的穿好衣裳,勉强撑着胀痛的身子一步步挪出去。宇文玥伫在帐外,眼神平静的遥望远方,楚乔在他身后停下,语气轻缓:“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拿这个要挟你”她顿了顿,“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该走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这些话他并不意外,这丫头的性子本就如此。“你当真不在意吗?”明知故问。她点点头,玩笑似的开口:“反正我也不亏”
“你,还要回去找他?”
“燕北是我的故乡,燕洵,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看他一错再错下去。宇文玥,你有你的家族大义,我有我的终身信仰,我们,终究不同道”
他闭上眼,殊不知眼里已满是不舍与感伤,甩甩手,哑着声:“你,走吧”一字一顿,这三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留不住的人,不如让她去吧
说不出的情,不如让它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