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天,心里突然就像被塞了一团湿湿的棉花,想取下来发现粘住了,丝丝缕缕的,怎么也弄不干净。
闷热闷热的天,出不去门 ,外面是厚厚的灰尘,像赤红色的枣子粉,飘了一地,踩一脚下去留一串脏兮兮的鞋印,没一点理想中的意境。风是热的,热蒸汽薰在脸上,却没有食物煮熟的香气。那是什么味道?不知道,只得关上门把刺鼻的气息堵在外面。
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盘旋,黑色的蝇在飞,我望着它,它看不见我。它看什么呢,停在那里,外面的世界不大吗?要来这狭小拥挤的一阁。想不明白。我想笑它愚蠢,又发现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便一点也不可笑了。
这是很丧的一种思绪,乱七八糟的,我努力想办法赶它走。该想什么,该做什么,都是有计划的,这样浑浑噩噩算什么?我对着镜子训斥着,希望让她清醒一点。然而思绪还在飘着,怎么拽也下不来,硌得手生疼生疼。那些美好的,幻想的,虚无的,彩虹一样美好的,烟花一样短暂的,都在哪呢?我好像找不到了,就像某一天忽然发觉自己的灵感枯竭了,干涸一片,泥沼上的裂纹醒目的刺眼。
昨夜下了一场猝不及防的雨,很大,似乎还有雷声。听见那轰隆隆的一声我变得兴奋,眼睛快要发光,我猜大概是想给予闪电回应,要不然它孤零零的,多可怜。我听了一会儿雨,又回屋坐在床上发呆去了,因为雨声已经被大脑复刻完毕,睡的时候一遍遍回放,会是很好的助眠曲。
今天又是热乎乎的一天,冒着新鲜的热气,散在日头地下化成灰被风刮跑了。阳光真刺眼,我忍不住想太阳能在夏天变成绿色的发暗绿色的光该多好,到了冬天再变成橘红色,柔和的橙色,想想就很开心。
走着走着,突然很想飞到海边,跳进凉凉的海水里,赤裸身体,安心做一条鱼,被大鱼吃了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