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
实话说,我并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没有可以翻来覆去说这一件事为什么要做,是否知道后果的必要,但是显然的,老师们,每个眼神都觉得你这孩子心里有戏,藏着掖着不说出来。
就是简简单单地我要过这个考试,涉及到严重性,我别无选择才这么做,因果都摆在这,别说什么考试作弊是因为平时不听课才想的歪门邪道,没那回事,你不听,那好吧。
走廊的风从这一端的深邃无尽冲刺贯通到另一个一熹阳光的窗台,一边狂妄地嘲讽着罚站面壁思过的少年,一边风情万种地轻掠少女的发梢。
“喂,你在这干嘛呢,哈哈哈。”
是谁来都可以,偏偏是你黎影屿。
“怎么了吗?你又被英语老师收拾了?”
“不,”我无奈道,“你班老师,还有我班老师。没办法,点背没辙啊。”
她捂着嘴咯咯地笑,“哎,你跟那个大叔熟吗,上次好尴尬地说。”
“哪个大叔?你说曹叔吗?他啊,我们铁着呢。”
“那今晚我还想去喝杯奶茶...”
“去呗,他只是无聊才关着店睡觉,又不是黑店不营业...”
“哦,”少女思索着踱步走开了。
苏米
他一言不发地走开了,怪莫名其妙的,像是澜川这城市的天气似的,没个固定,没个规律的,“他可能就这样吧,”我叹口气,这样想着,一边慢悠悠地走回教室。
“等一下,”吉聿的声音在身后突然洪亮地响起,“干什么啊?”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向他。
他的声音又缩回到软绵绵的拍子上去:“晚上门口等我好吗?”
“哦,知道了。”看着这个像哑巴似的打球少年消失在楼梯口最末端的转角,我方才迈进教室的大门,“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啊。”我想道。、
下节课是地理课,我是课代表,地理老师是个很好的人,每次我回来晚了都会以为我是去她的办公室找她去了而从来不批评我,每一次早上的小考都会给我答案,坚信我是个会好好背那些神仙都看不懂的北纬西经。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课代表啊,得麻烦你一趟,我办公室桌上有个U盘你上楼帮我拿下来,橘黄色的,里面是这节课的视频。辛苦了啊。”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假装着急的样子慢悠悠地出了教室门,转身上楼,在楼梯角,碰到了几十秒前还在走廊跟我嚼泡泡糖的吉聿。
“怎么...你在这干嘛...这都打铃了?”他一脸吃惊地看着从2楼上来的我,脸上写满了焦虑不安。
“我班地理课,然后我去拿老师的U盘,你呢?”
“哦,我得去教导处签个东西,然后老师不在,我班这节课我班老师的,我可以晚点回去....”
我打断了他的言之不尽,“行我知道了,我走了,拜拜。”
吉聿望着我的背影直发愣。
我真想看看当时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形状的。
大概是这样的剧本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余生里倾盆而下,初中的苏米幻想过高中的吉聿和大学的我自己。直到写童话的鹅毛笔掉进初三以及各种带三的时间描述的词汇这个染缸捞不出来,染花了所有故事的预定故事线。
后来,我再也不敢把谁规划在未来里。
不是怕了,是我后来,惊人地发现我自己,懂事了。临秋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