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起风澜(11)

2018年12月4日,儿子在家完成了远程答辩,据说明年2月份就能去巴黎拿毕业证书了。恭喜儿子!

2018年12月16日,是我兄弟孙儿陈奕翰的百日喜宴。整个大家庭都为之激动兴奋了很久,并早早就作好了Z·江之行的规划。大家一致同意提早一天去,一来尽快把美好的祝福送给亲人,二者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娱乐一下。

这娱乐,事实上就是搓麻将。我们兄弟俩,大姐夫佰平、小姐夫裕生以及外甥小敏小俊兄弟,最是喜欢。当然,平时我们也只是节假日相聚时才玩一玩。

12月15日下午,我们一行几十人,分坐5辆小车,一路顺利,于2点半左右抵达位于Z·江市学府路名叫恒顺翠竹园的晓理家。一番寒暄后,我们便开始筑起了长城。我手气很背,技艺又差,一将下来,拿出来的钱输了个精光!还好,到了饭点,心想,等饭后手气回来再跟你们一争高下。

酒店离家不远,除了晓理开车带老母亲外,其他数十人都步行前往。天空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却丝毫没减缓大伙的兴致和高涨的热情。约莫十来分钟,我们就到达了源华酒店,进了二楼的包厢。

男女分两大桌,刚坐定,冷碟便端了上来。晓理照例说了几句欢迎之类的开场白,大家的杯子便在谢谢、恭喜等的话语中碰到了一起,叮当作响,亲情也再次在这热闹温馨的氛围中升温,荡漾在每个亲人的笑脸上。

侄儿晚婚,婚后两年侄媳妇才怀上了宝宝。不用说,最高兴的莫过于我兄弟晓理了。

记得孩子刚生下来不久,晓理就将抱着宝贝的视频发给了武进老家的亲人,他当时那种满足自豪的神情,足以胜过一切名利获得后的光耀。

是的,终于有了下一辈,陈家有根了,晓理怎能不欣喜有加,自豪万分呢?正因如此,我们兄弟都不约而同感慨光阴流转、流年易逝的无情,对孩子们的未来则更多了一份期待和厚望。

于是酒桌上,大外甥率先表达了心愿,并高歌一曲以致祝贺。外甥女也从邻桌被邀请过来,参与到他们兄弟姐妹的阵营中,轻声细语中是满满的祝福。二外甥是Z·江第二监狱的狱警,见多识广,八面玲珑,他风趣幽默的语言往往博得满堂喝彩,尤其是他作诗之前的那开头一声“啊”,不知晕了我们多少回!

小外甥小迪,近几年一直在苏州搞培训,说话措辞严谨又不乏深情,他非常真诚地与兄弟姐妹分享了他辛勤培育吴一凡的漫长经历,舔犊之情,溢于言表。三外甥一向木讷,不善言辞,三十多岁的人,至今仍未成婚。但今晚,在大伙的鼓励下,他终于开口,难得一次跟亲人保证,争取明年解决个人问题。那我们就满怀希望,期待着2019年的到来吧。

轮到我儿凯发言了。

儿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未料一开口,却让大家意外万分。

“今天我们有幸欢聚在一起,不能忘了爷爷,没有他,就没有在座的我们,没有他的培养,就没有大家今日的成就。所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都与爷爷传承给我们的优良家风分不开,因此这第一杯要敬爷爷。”

大家起先愣怔,稍后都大声叫好,我们兄弟俩甚至在一刹那都濡湿了双眼。再看凯,他早已满含热泪,几乎哽咽着说完了祝贺杰杰哥哥喜得贵子的恭喜话。是啊,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父母的养育和栽培,哪来我们这一大家子的美好今天呢?

儿子啊,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孙儿,相信爷爷九泉之下必欣慰不已,喜笑颜开。老爸只是有点小小的建议,有时得适当管控好自己的情绪,不能任由自己的脆弱泛滥汹涌,尽管我深知重感情难免就会脆弱。

提一下爷爷,时刻警醒反省自己,时时保持诚恳善良和正直的为人之道,永远坚守一颗积极进取之心,发扬和传承爷爷的优良家风,很有必要。但要适可而止,宜点到为止。任何时候做事说话都要看场合环境。

比如今天,是你哥哥喜得贵子后的宴请,是咱大家庭借此机会享受亲情人伦的幸福时光,所以该流的泪也是激动幸福的泪水,而不是追忆怀念之泪。

老爸这样说,并非希望你圆滑和世故,只是期待你进一步成熟起来。当然,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再现,心灵的充盈和丰收。你说呢?

当晚,大家都尽兴而归。大多数人在饭后直接去了宾馆休息,晓理早就安排好了房间。小外甥则带着我儿子及外甥女等去第二天举办百日宴的酒店布置环境,安置气球。我们几个仍回晓理家,继续晚上的麻将大战。

手气仍一如既往地差,直到最后一副牌,我居然和了一把大三元,将一天输的钱全部捞了回来。麻将结束后,我们几个还小酌了一番,道些人情世故,说些家长里短,并相约翌日上午再战。

晓理将老母亲、我们一家三口都安排在他家过的夜。上午八点起来,小姐夫、两外甥早就在楼下客厅等候。打了声招呼,说了声抱歉,我匆匆洗漱,吃了早饭,就赶紧下地下室,忙于“砌长城”了。

上午的手气一般,输得不多,但禁不住大外甥最后时刻一把“擦背”(翻倍)大三元,最终我和二外甥均败下阵来,尤其二外甥,受“伤”最深。不过,不管输赢,大家的心是温暖的,情绪是快乐愉悦的。

11点多,我们几位玩麻将的人赶到了宴请地点“江月楼”。

“江月楼”坐落在长江边,环境优雅,景色怡人。大厅内张灯结彩,富丽堂皇。20桌的桌面上安放着五彩的气球,厅内的每个角落,都弥漫出欢快的气氛。12点多,侄儿走上舞台,对参加宴会的各位领导和宾朋表达了最真挚的谢意。接着,酒宴正式开始了。

我们一家三口有幸被安排在主桌,与兄弟嫂子、侄儿岳父岳母,以及侄儿夫妇坐在一起。

我兄弟,在Z·江市工作生活了三十五年之久。凭着自己的诚恳踏实,精明强干,在当地混得风生水起,事业兴旺。他人脉众多,各个条线似乎都有朋友。这不,除了退休的前任市长、政协主席等,来的大都是局长、行长之类的,看上去一个个都散发出睿智成熟的风采。

兄弟特意领着嫂子和我去走了一圈,向到场的亲朋好友敬酒致谢。当然,期间,我也带着儿子去了邻桌,因为那里正坐着去年曾经带我们去上海长征医院就医的杜老,杜主席。恩人,永远难忘!

酒喝的不少,大约有七八两,但我竟然神色自若,未有一丝醉意。我知道这是心情畅快的原因,我更知道这是侄孙陈奕翰给我带来的能量。

琪琪(侄孙小名),小爷爷祝福你一生健康,永远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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