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
在鲁西南的某个乡村,此时,雨正在下。哗哗,哗哗,雨声算得上紧凑,但算不上大。
跟着我睡的大妮和小宝,翻了翻身,再次熟睡。
深夜真好啊!除了雨声的喧哗,其他的一切都让我满意。
只要有我自己的空闲时间,我就满意。
每天五点小宝准时醒来,我要带孩子洗衣服做饭做家务陪伴大妮和大宝,暑假的我真的不比上班轻松。中午小宝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我也可以躺一躺时,大妮和大宝会有各种要求,“带我们上集吧!”“带我们出去玩玩吧。”
必须出去,必须满足。不然,电视可以开的震天响,小度可以开的震天响,姐弟俩一言不合就会打架。我睡不成,小宝也会睡不成。
大妮喊来奶奶陪小宝睡觉,大宝自己坐地上穿好了鞋子,于是娘仨出发。
胡同里打牌的老娘们们会问,“干啥去?”或者说,“又溜溜去!”
必须溜溜。孩子需要释放,我也需要。三个娃,一天吵得我头疼。
我每天要么骑着电三轮,左手抱着小宝,车斗带着大妮和大宝,围着村子转;要么等小宝吃饱睡着后,带着大妮和大宝,在田野里穿行。
一人带仨娃,我在乡村过的,真是够够的,崩溃。有时,就恨,狠狠的恨。
可是恨谁呢?恨疫情让我丢了工作?恨小宝让我从城市回到乡村?都不现实。
恨男人。可他也不想单位去年停工,迫使我们搬家回村啊!
唉,所有的事都赶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大妮读了小学,不敢随意变动,今年我是坚决不在乡村呆了。
再呆我就真废了。
和在城市的学校一样付出,代课的属于志愿者,每月生活费1200。一个学期过去了,没见着钱呢。
大妮的舞蹈美术停了一年了,再停也废了。闲时就是电视小度,情绪越来越暴躁,脾气越来越急。大宝越来越没有见识,除了怪还是怪,除了汪汪队就是奥特曼。
情绪无处释放,孩子可不容易焦躁吗?可是我没有大空带他们进城啊!县城离单程乡村50里,小宝要吃奶,我既不能带着大妮学才艺又不能带着大宝逛公园逛游乐场。
所以,为了安抚孩子们那颗躁动的心,为了释放他们旺盛的精力,为了让我不崩溃,我就带他们乱窜。
好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天空一片湛蓝,田野一片生机。田间地头绿柳扶风,村里村外微波荡漾。
让婶子大娘疑惑去吧!让老头老太太评点去吧!我的生活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