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同里,时间能让人成为朋友。
——《请回答1988》
很多时候,我们对一个人产生深厚的感情,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多优秀,而是在那漫长又乏味的时光里,我们一起走了那么久。
看着你变漂亮,变帅气,变优秀,记得最深的却依然是那个最初的你。我记得那个连你都忘记的自己,我成了你最逃不掉也最不想逃掉的自己。
我们甚至连上厕所都要一起,其实很多时候,你并没有要去的需求,只是为了要陪我。我们没能给对方想要的礼物,想吃的大餐,可“贫穷”的我们给了彼此最宝贵的时间和陪伴。
像年少时安静的阿泽无论什么时候都跟在闹腾的伙伴们身后,一起闯祸,一起奔跑。有时候,喜欢一件事,一个人,一首歌,一部电影,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因为你们喜欢,所以,我才喜欢。
我们会抢一只冰激凌,一块披萨,一个玩偶,可如果有一天我们喜欢的是同一个少年,那在你喜欢上他的那刻起,我便失去了喜欢他的资格。比起爱情,你才是我的无法割舍。友情比爱情更加弥足珍贵。
于是,正焕的告白在阿泽说了喜欢德善时,永远失去了开口的机会。于是,阿泽看到正焕钱夹里德善的照片时,流着泪,放弃了告白。
于是,德善在那个明媚的清晨,告诉喝着牛奶的阿泽,那个真实存在的吻,不过是一场梦。你是爱情也好,你是友情也好,只要是你,就好。阳台上,正焕看着点烟的阿泽,神情落寞的说“这小子要是个坏人该多好”。
多年以后。大雨中,正焕坐在车里,雨刮器向左,向右,雨水顺着车窗滑落,他的面容模糊,清晰,再模糊...
这一刻他便明白,那个他在大雨里撑着伞等待的女孩,那个他在窗前偷偷望着的女孩,那个看着她安全到达,他才熄灭房间灯的女孩,那个想和他一起听演唱会的女孩,那个送他粉红色衬衫的女孩,那个一起度那么多光阴的女孩,永远的,只是朋友了。
这个在父母的护照下写英文读音的少年,为了善宇跟前辈打架的少年,蹲在路灯下为阿泽系鞋带的少年,别扭的只把爱藏在心底和眼角的少年,连同最后的我爱你也掩藏在玩笑里。他的爱情,—如那枚被遗忘在桌角的戒指,因为太晚拿出来,终究失去了被带走的资格。门被开启,风铃响起,他就坐在那里,看着德善在等待中一次次的回望。其实,哪怕是藏在玩笑里的告白,德善未必没有听懂,她已不再是那个非要走进雨里才能想起撑伞的女孩了。可她也再不是那个比起我喜欢谁,更在意谁喜欢我的年纪。也许在更久之前,她的心里就住了个叫阿泽的少年。在他唯一一次放弃比赛,只为陪被放鸽子的她看一场演唱会时;在他从梦里醒来亲吻她时,也许,更久。
可没什么能比我们一起走过的时光更真实,也更温暖。在变得坚强与更好之前,我们就这样相互鼓励的走着。说没什么,都会变好的,说我还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终有一天,生命里鲜艳的色彩会变成泛黄的老照片;终有一天,大家都会离开,独自远行。可是,无论过去了多久,你变得更好,还是更糟,我依然记得你的每一个习惯,每一条伤疤。而我眼里的你永远是最初的模样,就像阿泽的房间。娃娃鱼说:“还是这里最舒服,一点也没变,像我爷爷家一样。
是的,我比谁都希望你能更好,可你没有那么好,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