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解,每章一读。
文:
夫子曰“夫道,渊乎其居也,漻乎其清也。金石不得,无以鸣。故金石有声,不考不鸣。万物孰能定之!”
“夫王德之人,素逝1而耻通于事,立之本原而知通于神。故其德广,其心之出,有物采之。故形非道不生,生非德不明。存形穷生,立德明道,非王德者邪!荡荡乎!忽然出,勃然动,而万物从之乎!此谓王德之人。”
“视乎冥冥!听乎无声。冥冥之中,独见晓焉;无声之中,独闻和焉。故深之又深而能物焉,神之又神而能精焉;故其与万物接也,至无而供其求,时驰而要其宿。”
注:
1素逝:抱朴而行。
解:
本章是对《老子》第四章中“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的注解。
第一段先直陈道的“渊”“漻”之性,然后以金石为喻,说明万物受感而应的道理。后者以动显静,表面在说万物有应有动,其实更加反射出了道的静寂品质。有人不谙深意,将道的“静寂”理解为绝对的与动相对的安静。其实,“渊”“漻”“静寂”都不过是对道的不得已描述,但它们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包含着对自然物象等的体悟。就如同暴雨将至前的滚滚乌云,如同生生不息的泉水,如同十月怀胎孕育生命等等。于“金石”而言,它的独在与“渊”“漻”相契,根本无从勘察而得以描述。鸣不鸣只是一种对金石的投射,与金石本身关系不大。
第二段述“王德之人”。王德之人“立德明道”,以道、德为标。文本着意凸显其不为事物所累的境界。最后一段又在论道,与首段立意相近,但更为精妙。冥冥见晓,无声闻和。(此段标注,回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