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每条裤子都有裤缝
暗示着造物和创造者分属的 两个世界。
以上命题的真值取决于
言说者是否站在一个
每条腿都没有腿缝的世界。
在白人老头摧毁了巴别塔的可能世界中
那个命题为真。
——为了藏匿天梯
他命令裤缝必须存在；
——为了让造物的造物和创造者的造物分属两个世界
他命令腿缝必须不存在。
事情办妥后
白人老头藏进了每条没有腿缝的腿里。
这件事 早已被他的造物们一切毫无缘由的抽筋所证明。
——为了让造物和创造者分属两个世界
他禁止缺钙与疼痛间的通风报信。
2.
一万年过去，
大地依然在诘问天堂
如一片下落中的雪花看见了自己的
融化。
又一次，你站在这里
陪伴着的，是你所有的、无法被问句安放的惶然。
再次见她，仿若一万年前初见那样。
那时，你将她命名为雪——
你还记得吗？
她不曾知道，
在分离的岁月里
文明和语言如何一道，
推倒，被推倒。
她不会记得她的名字，
就如你不会记得，一万年前的你
如何把惶然放进摇篮。
3.
凡有答案的都不是问句。
凡放不进问句的都不需要答案。
所以至今你找不到你为何站在这里的答案，
因为你甚至问不出那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