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那么美:口是心非(31)

口即嘴巴,是人类进食、呼吸、发音的器官,“口,人所以言食也。”

作为人体器官,人紧张时可能会口吃、不刷牙会口臭,水喝不够会口渴。讲话不清楚,是口齿不清。一个人讲话直接,不加掩饰,是心直口快。有意思的是,除非经过专业训练,人说话都会带口音。一个人不轻易把秘密说出去,是口风严。老师上课会带着口令,学习语言要多做口头练习,背诵九九乘法表有口诀。女孩子都喜欢擦点口红。

口,还可以指人员。人只有一张嘴,一嘴即一人,如口粮、小两口、人口等。

初学汉语的人,都会接触到这一课“你家里有几口人?” 几口人,在古代,就是问有几个需要奉养的人。中国自古民以食为天,家里有几张嘴需要吃饭,就是几个人。

口作为入口,又引申为出入、流通的位置,如出口、海口、关口、走西口等。

带口的字相当多,有拟声词,如呸、咝、叭、哐、喵、咩、咚、嗷、哇、呀、啊、吧唧、咕噜等。更多的,是口和其它部件合体的字,如唇、吻、告、吟、叹、哑、哆嗦、唏嘘、呼唤、哽咽、叱咤、唠叨、吓唬、长吁短叹等。

人主要通过语言来表达,除了用口,还可以用笔,肢体或其它。与眼睛不同,人的口未必会表达真实意思,所以口是心非并不鲜见。口是心非,虽然偏贬义,但并不总是坏事。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能是因为害羞或出于保护自己或他人的目的。有一种谎言,叫白色谎言(White lies),本意非但不是要伤害人,而是避免让真话伤人。

跟口靠近的,还有牙。牙有牙床、牙缝、牙根、牙关、牙龈,有上牙、下牙、门牙。刷牙需要牙膏、牙刷,清洁牙齿还需要牙线。去牙石、牙垢,或牙炎牙痛了,要去看牙医。在发达国家,人们有每半年一看一次牙医的习惯。长一口好白牙,会给人以有良好家教的印象。反之,而常年吸烟喝茶的人,如果不注意及时清洁,会留下一口大黄牙。再帅再美的人,一口盐渍茶渍牙会让人嘀咕,是不是小时候得不到父母足够的关注。

牙齿相连,齿即门牙。因后人将牙和齿混用,所以现代人类已经不再需要的“智齿”,其实长在口腔最里面的两侧尾端。唇遮盖着牙齿,所以唇亡齿寒,指的是嘴唇没有了,牙齿就会冷。表示双方利益息息相关,荣辱以共。

牙齿再往里,就是舌了。舌是口腔内用以言说、辨味的器官。舌有舌尖、舌根、舌苔。中医的望闻问切,包括对舌头的观察,以“一叶而知秋”。舌根,反应肾脏;舌两边,反应肝脏;舌中央区,反应脾胃功能。好中医可以通过观察舌头,了解一个人的健康状况。

说到唇、齿和舌,就不能不说语音。人的发音细微变化,多由唇、齿和舌的位置变化和气流不同而成。如汉语的声母,就包括双唇音、唇齿音、舌尖中音舌根音、舌面音、舌尖后音、舌尖前音。

人发出声音,成为语言,以准确或歪曲地表达内心,经过了千千万万年,不知经历了几万次语言学上的改变与丰富。人之所以为人,在于他有语言文字。杜邦(Dupont)再猫头鹰和鸽子的叫声中,发现了12种不同的声音,狗有15种,牛羊有22种。猩猩在闲聊中使用至少20种不同的声音,辅以手势,加上一些步骤,竟达300个单词左右。而人类的语言和词汇,无法精确计算。因每时每刻,地球的某个角落,都有词汇在消亡或诞生。


参考:

1. 《象形字典》

2. 威尔·杜兰特,《世界文明史:东方的遗产》,华夏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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