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已在纳鞋底了,边纳边说:“啥国 王、王 后,那是狗娃子捉弄我们两个呢。那些碎娃其实蛮瞎的!”玲玲道:“是蛮瞎的,还日 弄你两个在他们跟前亲嘴……你两个竟把嘴都亲了!”梅子一下子把脸红到了耳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便低了头只顾钠鞋底,猛然又想起那一日去岩屋的路上,红缨跟她说的关于玲玲与瑞年的那些话,就又抬起头来,笑了笑说:“你也甭说我,你也一样!”
“我咋?”玲玲说着回头看她一眼,猛然看见她手中的鞋底,就又问:“给谁做鞋呢?”梅子道:“你甭打岔!面面粮都给我说了!”玲玲淡淡的说:“红缨姐能知道啥?又能给你说啥?”
“那一天你跟瑞年在崖边,耀山叔可都看见了!”梅子一字一顿的说。玲玲不觉心里一紧,腾地把脸红了,却故意说:“既然红缨姐都给你说了,我也不想再说啥。反正我没脸没皮,男娃子再多我也不嫌!你可要把他看牢了!要是你没看牢,我跟他把瞎瞎事做了,你可别后悔!”
梅子笑了笑说:“脸皮还真够厚的!这样不害臊的话也能说出口!”然后就飞针走线的纳鞋底,不再言语了。心里却难免寻思起来,越寻思,越觉得玲玲能说出那样的话,弄不好还真能做出那样的事。这样想着,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偷看玲玲一眼,却见她似乎一直看着瑞年那边,而不是看着衍荣那边。梅子想了想,便拿鞋底在玲玲腰间戳了一下说:“看啥呢?眼窝都直了?我好心好意跑来陪你,还对我爱瞅不睬的。”
(节选自本人长篇小说《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