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荒谬中寻找美与憾的平衡——《西西弗神话》书评

《西西弗神话》是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一部哲学随笔集。这本加缪随笔集汇集了作家的四篇文章——《荒诞推理》、《荒诞人》、《荒诞创作》和《西西弗的神话》。

《荒诞推理》围绕“荒诞感”、荒诞”展开,并把“荒诞推理”作为一种方法直接运用到“荒诞人”和“荒诞创作”这两部分中去;《荒诞人》把荒诞概念具体化、形象化加以分析,并逐步推入和拉进荒诞概念的内核;《荒诞创作》更多地体现了神话的文学性质,而且带有很强的文学评论性,从“荒诞”角度对很多文学作品进行了独到的分析。全篇从“荒诞”入手,以荒诞与自杀、荒诞与虚无、荒诞与希望作为切入点,经过肯定一否定-再肯定的循环过程,不断完善有关“荒诞”概念的论述,最后回归到《西西弗神话》。《西西弗的神话》篇幅最短,但却是一篇提纲挈领、体现加缪思想要义的文章。他指出:“西西弗斯是荒诞英雄。既出于他的激情,也出于他的困苦。

柏拉图曾说过:“理想国的每寸土壤都是我们的乌托邦。”在这部散文集中,作家集中处理了死亡与反抗、幸福与悲剧、存在与拯救、人生的荒谬与荒诞性等一系列重要哲学命题。其中,西西弗这一古老的神话形象是整部随笔集的核心所在。西西弗这个希腊神话人物推石上山、永无止境的苦役无疑正是人类生存的荒诞性最形象的象征;但同时,他又是人类不绝望,不颓丧,在荒诞中奋起反抗,不惜与荒诞命运抗争到底的一面大旗。因此,与其说《西西弗的神话》是对人类状况的一幅悲剧性的自我描绘,不如说它是一曲自由人道主义的胜利高歌,它构成了一种既悲怆又崇高的格调。

“有些人,生而为活;有些人,生而为爱。”人在意识到荒诞之后,就应该正视荒诞,正如加缪所说“生存,就是使荒诞存活。”有尊严地生活,是为生活而生活。反抗也可以叫做肯定,是比激情更进一步的行动,意识到生活的荒诞是一个出发点,更重要的是对荒诞采取反抗的态度。诸神给西西弗的判罚是他逃脱不了的宿命,既然如此,不如面对,他的努力和不复停歇,恰恰是对荒诞的反抗和对诸神的蔑视,这也正是人类对苦难与荒诞世界反抗的表现。加缪虽然认为世界和人的命运是残酷的,荒诞的,但是对自然和人生是热爱的。他消极的看世界和人生,却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明知无为而为之,生活本身赋予的荒诞,要靠反抗荒诞去消解,自杀和希望都是逃避荒诞的方式。生命最重要的不是生活品质,而是学会从生活中获得更多,对生活说“是”,便是在赋予这个荒诞的世界全新意义。

生命有形,生活无形。我们在无形的生活中寻找美与憾的平衡,坚持不懈地对抗荒谬。在找寻理想或实现理想的旅途中,每一个人都是西西弗。推石头的半山腰,我们偶尔停留,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或许是古老的昨天,或许是幽深的黎明,或许是在诗意中流放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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