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终于姗姗而来,洗完晒好两件羽绒服,暖暖的阳光顺着飘窗蔓延进来,柔和,明朗,不时还有几缕春风跳跃进来,摇曳着花枝的嫩叶。
我在书房安坐下来,随手翻阅最近阅读的一本散文集,我读得很慢,因为要完全进入一个陌生作家的一隅世界,需要慢慢品,慢慢悟。太快就有囫囵吞枣之嫌,太快就不容易让自己的情感和作者的思想产生温暖的流动。
我慢慢读着,书房安静,世界安宁。
此时,一阵阵炖排骨的香味飘过来,缭绕如缕,丝滑浓白。那美味的肉香和书房内幽幽的熏香缠绕在一起,仿佛物质和精神的香味正交汇融合,引得我心动不已。
我合上书本,轻轻来到厨房,胖胖正忙碌着,拥挤的厨房有点凌乱。炖排骨的砂锅正冒着腾腾的香气,水汽顶着锅盖“咕咚咕咚”地冒着泡。一旁的水池放了满满一篮菜,是爸妈从乡下带来的嫩菜头,绿得发亮,滚圆圆的水珠点缀着叶子,可爱白亮。刚刚剖好的小鱼盛在小篮子里,泛白的鱼皮,肥胖的鱼身,可爱又新鲜。
胖胖系着花围裙,在砧板上切着生姜,看我过来,满脸笑意地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开饭了,再等等哦!”
我悠闲地在他旁边游逛着,这儿瞧瞧,那儿看看,时不时夸赞他真乃“厨神”降临也,三餐四季有你三生有幸。“你啊就是变着花样夸,哄得我天天做饭。”胖胖说得好像有点埋怨,但手里还是在勤快着。
起锅烧油,“嚓”的一声,小鱼一溜烟全跌进了油锅,胖胖把它们均匀地摊开,适时倒进料酒,洒进蒜瓣,随后各种调料尽数放进锅里,再为小鱼逐个翻了身,把水倒入。接着就是大火烧,小火焖。
欣赏了胖胖一套行云流水的煸鱼动作后,我又回到了书房,拿出手机开始写故事。正当我埋首狂作,完全投入主人公的生活时,一小碗橙子端到了我面前,小碗透明,几瓣黄橙色泽鲜亮。胖胖放在书桌旁,轻轻掩上房门,回到了他做饭的天地,让我在书房内任意驰骋灵感。
随着锅铲瓢盆声一阵热闹,我知道饭菜已就位。故事主人公初期的生活已在我手指间重现,我放心地来到餐桌旁,排骨山药汤、红烧鲫鱼、炒青菜、香肠薄片,简单丰盛,暖暖香香。
我和胖胖相邻而坐,儿子咬了一口山药,又啃了一块排骨,真希望他的胃口能一直这么好。灯光浅照,勺起筷落,调侃闲谈。
饭后,我准备收拾厨房时,胖胖走过来说:“你还有事做吗?要不你就去做吧,能做喜欢的事真的很好,碗还是我来洗吧!”
我带着酥酥软软的心回到书桌旁,打开码字软件,而胖胖在一墙之外,清洗碗筷,整理灶台。
厨房是温暖热情的,盛着一碗人间烟火;书房是宁静灵动的,装着一亩精神的自留地。
一墙之隔,两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