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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们和父母讲话,总是充满了戾气。
———刘璃
我是刘璃,那年22岁,刚刚毕业,我以为和他可以从校园到婚纱,孰知社会这所大学才刚刚开始。他,失踪了……
我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朋友的朋友,他工作的单位……自始至终他像是人间蒸发般杳无音讯。直到半年后,他好哥们的女友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同为女生,她替我不值。
得到他消息的第一时间,我连夜买票去了C城,夜色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时,我身上所有的戾气被一个拥抱抽干了。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半年,直到厂长千金那个现女友出现,我才清醒地离开。
自此我便日日在酒吧买醉,父亲一夜白了头,母亲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父亲将我锁进房间,不准我出去,亲戚们轮番到我家劝诫。我变得暴躁,面对母亲送来的饭菜,直接摔在门上,那时我竟没留意,母亲的手到处是伤。
为了离开这个牢笼一般的家,我开始晚上打砸,面对邻居的指责,我充耳不闻,直到邻居报警后,父亲母亲把我叫到了跟前。
“璃儿,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听话,未来还长着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放我出去!”我毫不犹豫打断了母亲的话,“不然我就天天闹,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啪———”父亲的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得疼,“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走,赶紧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我抢过手机,夺门而出,我去找了付鑫,那个在酒吧认识的男人,直觉告诉我,他会给我提供帮助。晚上母亲又出现在酒吧门口,还没等她开口,我便钻进了付鑫的车里。母亲追上来,挡在车前:“璃儿,跟妈回家!”
“你们不是嫌我丢人吗?以后也别来找我了,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母亲哽咽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开身子。
“璃儿,要不你先下车跟阿姨说清楚,我在前面路口等你。”
见我下了车,母亲冲过来,一把拽住我,“璃儿,我们走,现在坏人太多,你可不能随便上他们车,以后妈再给你介绍个正经对象。”
“正经对象?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能介绍什么好对象?保安的儿子?还是清洁工的儿子?要不是你们,张伟能甩了我,找个厂长的女儿吗?”我歇斯底里地呐喊完,头也不回地上了付鑫的车。
两个月后,我怀孕了,付鑫说生意刚起步,现在不适合要孩子,我没有犹豫,从医院出来,我去了付鑫店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正坐在沙发上吐着烟圈,她撇了我一眼,熟练的从包里掏出个小红本。我望着民政局的印章,眼前一黑。
我剪了短发,独自踏上了南上的路,一年后,我带了个人回家。
“我不同意!”父亲说完就出了门。
“璃儿,他年纪太大了,我们又不了了解他,去那么远不放心,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母亲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还是跟着老男人走了,“妈,别担心,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随时都能回来。”
没过多久,我生下了孩子,也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一个女人在外地带三个孩子,每月为了生活费吵得不可开交。
老男人知道我和娘家关系不好,离得又远,开始在经济上控制我,甚至动手打我,我时常想父亲母亲,想回家,可抬头看看回家的机票,就打消了妄想。
父亲病逝时,我想带着孩子们去见外公最后一面。
“要走你走,孩子是我孙家的,休想带走。”
几番争执后,我独自回了家,父亲已经装在了骨灰盒里。我望着双鬓斑白的母亲,“扑通”跪倒在地,狠狠扇着自己耳光。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十天后,我不得不返程,我的三个孩子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