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八珍玉食
我心中虽然好奇，不知道陈招娣一提小凤，“郝瘸子”为何这般恼火。但是，我也不好意思问。直到有一次晚上路过市立医院，恰好遇到值班的“淫姐”，随她进了值班室。我忽然想起了小凤的事儿，就问起了“淫姐”。
“淫姐”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哼！……这个骚货‘四六不懂’，五哥把她打跑了算轻的，就该扒了她的皮！……谁让她和五哥都‘办事儿’了，还勾搭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儿。没想到小凤的骚劲儿太大，把这个小男孩儿‘祸害’了一宿……”说到这里，“淫姐”“嘎”的浪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嘻嘻……结果小凤把这个小男孩儿‘祸害’废了，那啥……那啥再也硬不起来了。……小男孩儿的家长不干了，找上门来，要不是五哥把事儿平了，还不定咋地呢。……”
听到这里，我哑然失笑：“这五嫂也忒过分了！……”
众兄弟说笑一阵后，携女眷纷纷落座。“海哥”见小飞和殷蓉蓉一个面带微笑，一个撅着嘴站在我身后，笑道：“呵呵……蓉蓉、小飞，你们俩咋不坐呢。……”
“黄瘸子”笑道：“‘海哥’呀，你忘了咋的，这俩丫头站在八弟身后，才能显出来她们是八弟的‘左右伺剑’呀。……”
“老高丽”也含笑说道：“‘海哥’……三哥说的是，她们俩小辈儿的站一会儿行。……”
六哥“卷毛”接过话来笑道：“四哥，蓉蓉和小飞也不能只伺候八弟一个人呀。呵呵……我也是自己个儿来的呀。……”
“黄瘸子”猥琐的笑道：“老六，君子不夺人所爱。……蓉蓉和小飞是八弟的‘左右伺剑’，那叫做名花儿有主了。你‘飙哄哄’的想让她俩咋伺候呀？……你要想也弄个‘上下伺枪’啥的，跟三哥说呀，三哥‘头拱地’也给你‘踅摸’俩不就得了。……你把心放肚子里，三哥给你‘踅摸’的指定一个比一个漂亮……”
“卷毛”怎么能不知道“黄瘸子”居心不良呢。他憨憨的一笑，说道：“三哥，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别说你给我‘踅摸’俩，就是明儿大清早你给我‘踅摸’来二十个我都信。你喜好女人的大名儿早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还‘上下伺枪’呢，三哥你就饶了兄弟吧……”说到这里，“卷毛”对殷蓉蓉招了招手，招呼道：“别扯别的。蓉蓉……你过来，茶！……”
对“黄瘸子”和“卷毛”的话，慧敏嫂子和淑珍嫂子感到很尴尬，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听到“卷毛”叫自己，在众人的一阵轰笑声中，殷蓉蓉慌忙跨前一步，用手指点着桌子上的人查了起来：“1、2、3、4、5、6、7、8，……六师叔，‘拢共’是八位老爷们！……”
众兄弟和眷属先是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明白殷蓉蓉是会错了意之后，包房内就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声。“老高丽”赶紧补充道：“蓉蓉，你六师叔是让你倒茶！……”
殷蓉蓉忙又“倒查”了一遍：“8、7、6、5、4、3、2、1，……没错，还是八位呀。……”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四锛喽”好容易止住了笑，问道：“蓉蓉……你数啥呀？……”
“四锛喽”的话让殷蓉蓉犹豫了一下，似乎想不起来自己数（属）什么，小声答道：“七师叔，反正我不是属狗。……”
“老高丽”急忙呵斥道：“蓉蓉，你胡说八道啥呢！……”
殷蓉蓉十分委屈，噘着嘴回答道：“本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满打满算才十七，哪能属狗……”
殷蓉蓉的憨态惹得众人大笑不止。小飞扶着我的肩头，已经笑得流出了眼泪。而殷蓉蓉却愣在那里，茫然不知众人有什么好笑的。幸好，这时服务员端上菜来。小飞的手脚十分麻利，飞快的给桌子上的每只酒杯都斟满了茅台。看来，“郝瘸子”对这次兄弟的聚会准备得很充分，端上来的菜我别说吃，就是见都没见过。“黄瘸子”长得猥琐，心也龌蹉，他有心想让殷蓉蓉出洋相，以此取乐，就坏笑着笑道：“蓉蓉大侄女，来，报一报！……”
殷蓉蓉十分忸怩：“唉呀妈呀……三师伯真‘疙痒’人，人家还小姑娘呢……”
“老高丽”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对“黄瘸子”这么没深没浅的和自己的外甥女开玩笑很不满。但是他又不好意思为这事儿和“黄瘸子”翻脸。只能斥责殷蓉蓉道：“蓉蓉，你咋不听话？你三师伯让你报你就得报！……”
殷蓉蓉眼圈儿一红，十分委屈的说道：“那……三师伯，我都……都抱（报）吗？……”
见殷蓉蓉又进了圈套，“黄瘸子”猥琐的一笑，说道：“那是必须都报（抱）的。……”
殷蓉蓉显得十分为难，她扭扭捏捏的说道：“那……那我只抱女的不抱男的行不？……”
“唉呀妈呀……蓉蓉大侄女儿，三师伯让你报菜名，你抱人干啥呀，这扯不扯。蓉蓉大侄女以后跟了八弟，这个样子可不行，你得‘会来事儿’。……”见殷蓉蓉上当，“黄瘸子”笑得十分开心。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郝瘸子”此时刚好喝光了一杯茶，含在嘴里，欲笑不能，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哇”的一声吐到地上。
我见三哥“黄瘸子”的玩笑开的有伤大雅，怕四哥“老高丽”下不来台，急忙拽过两把椅子放在我的左右说道：“好了，蓉蓉、小飞，你们俩坐在俺身边陪着俺喝酒吧。……”
“黄瘸子”有些不悦，阴测测的说道：“都说‘北侠’怜香惜玉，果然名不虚传。……”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理睬“黄瘸子”。幸好，这时候菜上的差不多了，“郝瘸子”举起酒杯，说道：“这个饭馆子是咱哥儿八个的，以后谁要是不常来就是看不起我。干！……”
众人站起身，喝光了杯中的茅台。为了不致于出洋相，我总是先让各位哥哥们动筷儿，我再学着他们的样子，每一样菜只夹一点点，放到嘴里咀嚼，细品是啥滋味。
三杯茅台进肚，“海哥”笑着对“郝瘸子”说道：“五弟，你真不愧是哈尔滨的‘娱乐皇帝’，这个会所不仅装修的富丽堂皇，厨师的菜也做得这么地道。像这道‘红烧鹿筋’，色泽红亮，汁浓味醇，鲜香味美，绝非一般的厨师能做的出来。看来，五弟的这顿饭没少下功夫呀……”
“武二郎”点头赞道：“鹿筋能强筋壮骨、养血通络、生精益髓，主治劳损，续绝伤，壮筋骨，补阳气。鹿筋对久患风湿、关节痛，腰脊疼痛，筋骨疲乏或软弱无力，步履艰难，手足无力，手脚抽筋,跌打劳损、筋骨酸痛等疗效显著。鹿筋含丰富的胶原蛋白，且在加工过程中保持了鹿筋的含血量，故加强了鹿筋养血的作用。五弟，你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还不介绍介绍。……”
“郝瘸子”十分谦虚的欠身说道：“谢‘海哥’和二哥夸奖，谢各位哥哥、兄弟捧场。……我这个……这个这也是道儿上的朋友给面子，给兄弟划拉来这么多好东西。不然，兄弟这个……这个多巧的媳妇也做不出来饭菜来……”
我心中暗笑：“嘻嘻……分明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这句话出自宋·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三‘晏景初尚书，请僧住院，僧辞以穷陋不可为。景初曰：高才固易耳。僧曰：巧妇安能作无面汤饼乎？’‘郝瘸子’不学无术，却还知道引经据典，遗憾的是话到口边又忘了内容。呵呵……有这个意识已实属不易。……”
“这是‘烧犴鼻’、‘飞龙汤’、‘猴头清炖排骨’，……这个……这个是‘扒熊掌’， ……”“郝瘸子”说到这里，挠了挠脑袋，对“海哥”说道：“‘海哥’，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个‘揍性（德行）’砍个人啥的还凑合。咱们哥儿八个就你学问大，还是你来介绍介绍吧。……”
“我也是下乡的时候跟打猎的学的，好多东西还是跟你二哥学的呢。……”“海哥”谦虚了一句，笑着说道：“‘犴鼻’就是‘驼鹿’的鼻子。‘驼鹿’又称‘犴达犴’，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种鹿，有‘森林巨人’之称，主要分布在大兴安岭森林中。‘驼鹿’的鼻子十分发达、耐寒，冬天就靠鼻子拔开积雪开路行走。‘犴鼻’皮呈海参颜色，软骨膜连着层层薄薄的肌肉，肉质鲜嫩清脆，含有丰富的骨酸和蛋白质、脂肪、无机盐等。‘犴鼻’同‘熊掌’、‘飞龙’并称为大兴安岭中‘三绝’，是闻名国内外的山珍之一，可制成‘红烧犴鼻’、‘清烧麒面’、‘烧犴鼻卷风’等，都是酒席上闻名中外的名肴。……不过，五弟说的‘扒熊掌’这道菜有点不准确。你们看，厨师以鱼元、火腿片、油菜心配熊掌，形整不散，色白如玉，入口如羹似腐，鲜嫩清淡，不愧为珍品佳肴，名字应该叫‘掌上明珠’。‘掌上明珠’是古传八珍之一，是宫延流传已久的珍品佳肴。‘掌’是指东北特产黑熊之掌。熊有冬眠的习惯，冬眠时以舔掌为生，掌中津液胶脂渗润于掌心，是熊掌营养丰富的原因之一，而其前右掌因为经常舔，故特别肥腴，有‘左亚右玉’之称。熊掌虽为上美佳品，但如加工方法不当，会令人难以下咽，若想食其美味，颇需在制作上下一番功夫。吉林的传统吃法多是配上其它土特产品烹饪而成，而且烹饪方法独特，需经过三次水煮，三次汤炖，然后用放入调料的汤煨，最后色勾芡上盘。在诸多吃法中，最具风味的是‘红扒熊掌’、‘八宝熊掌’、‘兰花熊掌’和‘掌上明珠’，其中以‘掌上明珠’名气最大。……”
六哥“卷毛”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我尻！……我以为好吃就得了，还真没想到这里边酸溜溜的还在有这么多的说道。……”
“武二郎”看看“郝瘸子”笑道：“五弟，你没少下功夫呀，这桌子上‘八珍’快全了……”
见我们兄弟几个面面相觑，“武二郎”举起酒杯，笑道：“咱们哥儿几个一次能吃到这么多的‘八珍’，口福不浅呀。这都拜五弟所赐，来！咱们一起敬五弟一杯。……”
众人纷纷站起，称颂之声不绝于耳。“郝瘸子”得意洋洋的与每个到他面前敬酒的碰杯。
敬完“郝瘸子”落座后，我的好奇心又起，问“武二郎”道：“二哥，这‘八珍’都是啥呀？……”
“武二郎”放下筷子笑道：“八珍的说法太多了。古代菜肴中的八种珍稀之品。其组成说法不一，如《周礼·天官》所载为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熬、肝膋。从三国到两宋，八珍之说不绝如缕。元代出现‘行帐八珍’（又称迤北八珍），据说是蒙古大汗的御膳，包括醍醐、麆吭、野驼蹄、鹿唇、驼乳糜、天鹅炙、紫玉浆、玄玉浆。明张九韶《群书拾唾》记载的‘八珍’是龙肝、凤髓、兔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清代的满汉全席，有所谓山、海、禽、草‘四八珍’。‘山八珍’指驼峰、熊掌、猩唇、猴脑、猩唇、象鼻、豹胎、犀尾、鹿筋。‘海八珍’指燕窝、鱼翅、大乌参、鱼肚、鱼骨、鲍鱼、海豹、狗鱼（大鲵）。‘禽八珍’指红燕、飞龙、鹌鹑、天鹅、鹧鸪、彩雀、斑鸠、红头鹰。‘草八珍’指猴头、银耳、竹荪、驴窝蕈、羊肚蕈、花菇、黄花菜、云香信。到了民国，又出现了上中下‘八珍’，因地域不同，内容也不同。以北京来说，‘上八珍’指猩唇、燕窝、驼峰、熊掌、猴头、豹胎、鹿筋、蛤士蟆。‘中八珍’指鱼翅、广肚（广东产鱼鳔）、鱼骨、龙鱼肠、大乌参、鲥鱼、鲍鱼、干贝。‘下八珍’指川竹笋、乌鱼蛋（墨鱼卵）、银耳、大口蘑、猴头蕈、裙边、鱼唇、果子狸。珍稀性减低，珍馐性增强，较前更能落实了。……”
众人听罢，纷纷赞叹不已。我也为“武二郎”的渊博知识所深深折服，对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有了更深的理解，自己以后必须要读更多的书。“郝瘸子”却一改往日的飞扬跋扈，变得温文儒雅，十分谦恭的说道：“我‘道里双拐’的成长都是和‘海哥’的教导和各位哥哥、兄弟的帮助分不开的。来！……我先敬‘海哥’和慧敏嫂子一杯。……”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四道汤菜最后一道“清炖甲鱼”上来了。众兄弟未忘规矩，均未举箸，“郝瘸子”对“海哥”笑道：“这道‘清炖甲鱼’就请‘海哥’剪彩了。……”
没想到，殷蓉蓉插话道：“五师叔，我们那旮沓的规矩是这样的……”说着，她用筷子拨着甲鱼的头，口中念念有词：“大师伯动动，大师伯动动！……”
酒桌之上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十五双眼睛一起望向“海哥”，慧敏嫂子眉头微蹙，也脸露不悦。“海哥”毕竟还是“海哥”，他看着被拨得乱颤的甲鱼头，不愿违了殷蓉蓉的美意，面带微笑，举起筷子说道：“蓉蓉这话的谐音很吉利，好！大家请随意……”
“请！……”众人彼此间一阵谦让后，纷纷举箸。
见小飞不时的给我夹菜，殷蓉蓉好胜心起，拿起小勺，舀了一小勺汤，殷勤的送到我的嘴边，媚笑着对我说道：“八师叔……他们不懂，王八就该喝汤！……”
“老高丽”大怒，几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蓉蓉，你再‘乱嚼舌根子’我把你踢出去！……”
殷蓉蓉十分委屈的不知嘀咕些什么。久未说话，几乎笑得喷饭的二哥“武二郎”笑着劝“老高丽”：“四弟，你别老吓唬孩子。你瞅瞅小飞和蓉蓉这俩孩子一个聪明伶俐，一个憨态可掬，真是八弟的一对儿好‘伺剑’。……也真难为四弟了，来，这杯酒我敬四弟你，谢谢你给八弟找了这么一对儿好‘伺剑’。……”
在喝酒的过程中，我时常用眼睛瞅着长相十分猥琐的“郝瘸子”的一举一动，怎么瞅他也不像哈尔滨的“娱乐皇帝”。其实，“郝瘸子”在酒桌上谈笑风生，颇为潇洒。这时，“清炖甲鱼”的汤喝得差不多了，白白的、圆溜溜的甲鱼蛋露了出来。“郝瘸子”举起筷子说道：“都尝尝，这个王八蛋可是大补，谁吃谁偏得。……”
众人正在谦让之际，“老高丽”说道：“蓉蓉，你干点儿活儿，给大家伙儿分分！……”
可是殷蓉蓉却良久没动，“老高丽”有些不高兴：“咋的了，我说话你没听见呀？……”
殷蓉蓉搓着手，为难的说道：“这十六个人，六个王八蛋，您叫我咋分呀？” ……
众人闻言不由得愕然。不一会儿，哥儿几个就忘了这事儿，猜拳行令声响起来了。猜拳又叫豁拳、拳、划拳，在上层社会，雅称酒令，是中国特有的、宴会上饮酒助兴的娱乐形式，广为各阶层人士喜爱。“举杯常无忌，出拳若有神”，“猜拳”是一项测验猜拳人的反应速度、敏捷能力以及心理素质的综合运动，是世界上最和平、最民主的竞技运动，具有广泛的参予性和娱乐性。几粒花生米，一盘炒咸菜，再加上一瓶烫得热乎乎的“滨州白”等，几位潇洒的朋友或在小饭店，或在家中，呷一口浓烈的“滨州白”，扔一粒花生米到嘴里慢慢咀嚼，海阔天空一顿神侃，勾肩搭背恨不得来生一个娘，吆五喝六“四季发财”，醉然后泼功名水中……
那时在哈尔滨许许多多的酒宴上，一般都要划拳。一般方法是：每次双方各伸出若干手指，同时迅速大声呼词，如双方所伸指头总数与呼词数字一致，则一致者为赢家，不一致者为输家，输家要喝酒一杯。划拳时开拳有种种规定，一般开拳语为“全福寿，福寿全”、“满堂福禄”、“两家好”、“”哥俩好、“八马双杯”等。划拳的呼词从零到十，多含典故，且有祝福吉祥之意。
“四锛喽”赤红着脸和脸色蜡黄的“郝瘸子”对战，声嘶力竭的叫着，嗓音一粗一细，韵律感十足：“宝儿……宝儿一对……”
“六……六……六哇……”
“五魁！五魁！……五哥，你输了！……”“四锛喽”伸出五根手指头晃了晃，对“郝瘸子”说道。
“郝瘸子”看了看自己攥成一个拳头的右手，笑道：“哇尻！……咱们哥儿们愿赌服输！喝酒！……”
说罢，“郝瘸子”端起杯来一饮而尽。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连干了三杯。他越喝脸越白，叉着腰，把拳头伸得高高的，跟“四锛喽”两人像斗鸡似的。
“九马快快，你快喝酒！……”尖利嗓音的“郝瘸子”把四根手指伸到了“四锛喽”的鼻子上，得意地笑道：“七弟，这次可逮住你了，没毛病，快喝酒！……”
“喝就喝！……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谁怕谁呀！……”“四锛喽”说着，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又是三瓶茅台见底，“四锛喽”摇摇晃晃的要去厕所，“红辣椒”要扶他，他却嫌“没面子”，断然拒绝。回来后，“四锛喽”很神秘的对“郝瘸子”说道：“五……五哥你……你真不愧是哈……哈尔滨的‘娱乐皇帝’，你这……这生意简直太……太好了，咋连……连‘毛楼’里都摆……摆着一桌。……”
众人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随着吵吵嚷嚷的声音，“哐”的一声，门被人从外一脚踢开，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后面两个浓妆艳抹，穿的极为暴露的女孩儿拼命地往外拉他，显然是陪这个人的“三陪小姐”，再后面是显得很尴尬的“二德子”。众人一愣，“卷毛”抓起酒瓶子就要冲向来人。“四锛喽”一拍桌子大骂道：“尻！……谁他妈的……”
“武二郎”的脸拉得很长，拦住众兄弟问道：“哎……张教，你上这旮沓干啥来了？……”
张教抬头见到“武二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搓着手赔笑道：“哎呦……是武处呀。……这个……这个咱们局里经费紧张，同志们的办公桌都破的不能再用了，新来的同志连破桌子都没有。郝老板不是给我们刑警队买了十张办公桌嘛，我这个……这个是来答谢的。……”
“郝瘸子”得意洋洋的的站了起来说道：“张教别……别客气，咱们警……警民共……共建嘛。……你来……来的正好，认识……认识认识我的哥……哥哥……和兄弟们。……”
“二德子”一见张教的表情，立刻腰杆子就硬了，走上前来对“武二郎”哈了哈腰，笑道：“二师伯，其实也没啥了不起的事儿，就是刚才小玉和小红陪着张教在包房里喝酒，七师叔喝多了，‘离了歪斜’的跑到张教的包房里撒了泡尿就走了。……”
众人听后先是愕然，继而哄堂大笑。“四锛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醉眼蒙眬的说道：“尻！……‘二德子’，撒……撒尿也犯法？……你想憋……憋死我咋的。……”
“武二郎”急忙制止“四锛喽”：“七弟别闹！……你不认识，这是道里分局刑警队的张教导员，和咱们都是自家兄弟。……”
尻！原来这个道里分局刑警队的张教导员今天是在这里喝花酒。幸亏没穿警服，不然我还怀疑这是一个冒牌儿货呢。真是他娘的！
“武处，您还别说，我和这些哥儿们那就是一个缘分。没有那个小老弟的这个插曲，我哪能认识这些好朋友呢……”张教很会说话。
“海哥”点了点头，笑道：“好！既然张教这么说了，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来，咱们干！……”
好容易和张教喝完了三杯酒，众兄弟打麻将的打麻将，休息的休息，各得其便。
“二德子”把我领到“777”的房间，媚笑道：“呵呵……八师叔，以后这间包房就是您老人家专用的了。……你先进包房里边去歇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