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缘

第一章 白玫瑰的夜雾

白霜霜站在梳妆镜前,指尖轻轻抚过天鹅绒首饰盒里的翡翠玉蝉。窗外黄浦江的汽笛声穿透雨幕,镜中倒映的珍珠耳环突然晃出一道冷光。

"霜霜姐,三分钟后开场!"侍应生小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正要应声,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陆少霆踉跄着跌进来,军装前襟洇开暗红。他反手锁门时扯断了我的珍珠项链,浑圆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别出声。"他沾血的手指抵住我嘴唇,温热触感让我想起昨夜他在二楼包厢看我的眼神——像要把人拆吃入腹的狼。

走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日本宪兵的皮靴声混着上海话的咒骂。我被他按在梳妆台前,铜制台灯将我们交叠的影子投在孔雀蓝壁纸上。他胸膛的起伏牵动伤口,血滴落在我雪纺裙摆,绽开朵朵红梅。

"陆大少爷也学会逃命了?"我故意用银质发簪挑起他下巴,他喉结滚动时蹭过冰凉的簪尖。窗外闪电劈开雨幕,照亮他领口半露的怀表链——与我首饰盒底层那张泛黄照片上的怀表一模一样。

他突然握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发疼:"白小姐耳后的蝴蝶胎记,倒是与家母画的..."话音未落,更衣室的暗门突然转动,程月棠举着勃朗宁手枪闪身而入。她旗袍下摆沾着泥水,发间茉莉花却开得正好。

"少霆哥,巡捕房的人在码头截获了日本人的货轮。"她枪口有意无意指向我,"这位白小姐,恐怕不只是歌女这么简单吧?"

第二章 法租界的暗流

程月棠站在霞飞路西餐厅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玳瑁梳子上的日文刻字。窗外梧桐叶在暮色中摇曳,侍应生端来的咖啡早已凉透。

"程小姐。"顾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巡捕房的制服,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档案袋,"这是你要的1932年沉船事故卷宗。"

月棠接过档案袋,指尖微微发抖。二十年来,父亲程世昌从未提起过母亲的事,只说她在自己出生后不久就病逝了。可昨夜整理父亲遗物时,她在保险箱暗格里发现了一份泛黄的婚书,上面赫然写着母亲的名字——山口惠子。

档案袋里掉出一张遇难者名单,月棠的瞳孔猛地收缩。母亲的名字赫然在列,而受益人一栏的签名,正是父亲程世昌的笔迹。更令她心惊的是,保险单的日期是沉船前一天。

"顾探长,"月棠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能帮我查查这份保险单的经办人吗?"

顾明远的目光在她手中的玳瑁梳子上停留片刻:"程小姐,这把梳子...我似乎在陆老夫人那里见过一模一样的。"

第三章 陆公馆的暗格

陆少渊站在陆公馆藏书楼的梯子上,指尖拂过一排排古籍。祖父去世已经三个月,这座三层高的藏书楼却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突然,他手中的《红楼梦》滑落,书脊撞在梯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块松动的木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伸手一推,整面书架竟缓缓转动,露出一个漆黑的密室。

密室里堆满了尘封的箱子,最上面是一个雕花檀木盒。少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借着窗外昏黄的月光,他翻开第一页,祖母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民国十二年,七月初七,雨。今夜我犯下了此生最大的罪孽..."

少渊的手开始颤抖,日记中详细记载了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祖母用金条买通产婆,将程家的女儿换成了陆家的儿子。字迹被泪水晕染处写着:"程家女儿耳后有蝴蝶胎记,我永远记得..."

第四章 码头枪声

陆少卿站在十六铺码头的仓库顶上,手中的怀表指针指向十点整。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日本商会的代表应该快到了。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少卿迅速翻身躲到水箱后,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他摸出腰间的手枪,借着月光看清了袭击者的位置——三个黑衣人正在仓库间穿梭。

"该死,中计了。"少卿暗骂一声,正准备撤退,却看见一个抱着琴谱的女孩慌不择路地跑进仓库区。是程雪棠,程家二小姐。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少卿顾不得多想,冲下去一把将雪棠拉进废弃的船舱。女孩的琴谱掉在地上,从羊皮封面里滑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眉眼间与雪棠有七分相似。少卿捡起照片,背面用日文写着:"给我们的女儿惠子..."

第五章 暴雨惊雷夜

白霜霜坐在圣玛利亚医院病房的窗前,手中的毛巾已经凉透。病床上,陆少霆仍在昏迷,苍白的脸色在闪电的映照下更显憔悴。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滚滚。霜霜起身去关窗,却看见走廊尽头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陆老夫人。她手中的沉香木念珠在闪电中泛着诡异的光泽,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老夫人手中的念珠应声而断。佛珠滚落一地,其中一颗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胶卷。霜霜屏住呼吸,看着老夫人慌忙蹲下身去捡。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程月棠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脸色苍白如纸。"白小姐,"她的声音有些发抖,"DNA检测报告出来了..."

霜霜接过报告,手指微微颤抖。报告显示,她与程世昌的DNA匹配度高达99.9%。这意味着,她才是程家真正的女儿。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月棠手中的玳瑁梳子。霜霜突然想起,这把梳子与陆老夫人手中的一模一样。

第六章 旧报纸的秘密

程月棠坐在程公馆的书房里,面前摊开一沓泛黄的旧报纸。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但她的心却越来越沉重。

报纸上刊登着1932年沉船事故的报道,遇难者名单中赫然写着母亲的名字。月棠的手指在报纸上轻轻划过,突然在一张照片上停住。

那是一张遇难者遗体的照片,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婴儿,面容安详。月棠的心猛地揪紧——那个女子的容貌,与白霜霜极为相似。

她颤抖着手翻开下一张报纸,上面刊登着一则寻人启事:"寻找程家女儿,耳后有蝴蝶胎记,悬赏黄金百两。"启事的落款是陆老夫人。

月棠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看着她的耳后叹气。原来,她耳后的胎记是假的,是父亲为了掩盖真相而纹上的。

窗外传来脚步声,月棠慌忙收起报纸。门被推开,顾明远走了进来。"程小姐,"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旧报纸上,"我查到一些关于你母亲的线索..."

第七章 暗室里的琴声

陆少渊站在陆公馆的地下室里,手中的蜡烛照亮了尘封的钢琴。琴键上积满了灰尘,但依然能看出这是一架价值不菲的施坦威。

他轻轻按下琴键,一个音符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突然,琴键下露出一角泛黄的信纸。少渊抽出信纸,上面是祖母熟悉的字迹:

"致程家女儿: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犯下了此生最大的罪孽。我将你与少霆调换,只为保住陆家的血脉。如今我时日无多,只求你能原谅..."

信未写完,字迹潦草,显然是在匆忙中写就。少渊的心猛地揪紧,他想起白霜霜耳后的蝴蝶胎记,想起祖母临终前看着他的眼神。

突然,地下室的暗门被推开,陆老夫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少渊,"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八章 码头枪战

陆少卿站在十六铺码头的仓库顶上,手中的怀表指针指向十点整。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日本商会的代表应该快到了。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少卿迅速翻身躲到水箱后,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他摸出腰间的手枪,借着月光看清了袭击者的位置——三个黑衣人正在仓库间穿梭。

"该死,中计了。"少卿暗骂一声,正准备撤退,却看见一个抱着琴谱的女孩慌不择路地跑进仓库区。是程雪棠,程家二小姐。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少卿顾不得多想,冲下去一把将雪棠拉进废弃的船舱。女孩的琴谱掉在地上,从羊皮封面里滑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眉眼间与雪棠有七分相似。少卿捡起照片,背面用日文写着:"给我们的女儿惠子..."

突然,一颗子弹穿透船舱的木板,雪棠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少卿慌忙查看她的伤势,发现子弹擦过她的肩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旗袍。

"别管我..."雪棠虚弱地说,从琴谱中抽出一张纸条,"这是...银行保险柜的密码..."

少卿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和一个地址。他正要细看,外面传来日本宪兵的脚步声。

第九章 红宝石胸针

白霜霜站在白玫瑰俱乐部的更衣室里,手中的红宝石胸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胸针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程家女儿,民国十二年七月初七生。"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想起陆少霆昏迷前说的话:"白小姐耳后的蝴蝶胎记,倒是与家母画的..."突然,更衣室的门被推开,陆少霆出现在门口。

"这枚胸针..."他的目光落在霜霜手中的红宝石胸针上,"是我母亲的遗物。"

霜霜的心猛地揪紧,她想起陆老夫人手中的沉香木念珠,想起程月棠手中的玳瑁梳子,想起地下室里那架尘封的钢琴。

"少霆,"她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母亲会画一个耳后有蝴蝶胎记的女孩?"

陆少霆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看着他的耳后叹气。原来,他耳后的胎记是假的,是母亲为了掩盖真相而纹上的。

窗外传来警笛声,顾明远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陆少爷,白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第十章 银行保险柜

陆少卿站在汇丰银行的保险库前,手中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浸湿。程雪棠靠在他肩上,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密码是19320707,"雪棠轻声说,"这是我出生的日期。"

少卿输入密码,保险柜的门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封口处盖着程世昌的私章。他取出信封,里面是一份详细的日军在上海的兵力部署图。

"这是...父亲的笔迹。"雪棠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一直在暗中收集日军的情报?"

少卿仔细查看地图,发现上面标注着日军在虹口区的秘密军火库位置。突然,保险库的警报声响起,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走!"少卿拉起雪棠,从后门冲了出去。夜色中,他们躲进一条小巷,雪棠的肩膀又开始渗血。

"坚持住,"少卿脱下外套裹住她,"我们必须把这份情报交给顾明远。"

第十一章 地下党的联络

白霜霜坐在霞飞路咖啡馆的角落,手中的咖啡已经凉透。窗外梧桐叶在暮色中摇曳,她的心却越来越沉重。

顾明远推门而入,穿着便装,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他在霜霜对面坐下,将报纸摊开,上面赫然刊登着程世昌的讣告。

"白小姐,"他的声音很低,"地下党已经掌握陆家与日本商会勾结的证据。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霜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红宝石胸针,突然注意到顾明远手中的打火机上刻着一行小字:19320707。

"这个日期..."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与我的胸针上的日期一样。"

顾明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白小姐,这个日期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窗外传来警笛声,顾明远迅速收起报纸:"明天这个时候,还是这里。我会告诉你更多。"

第十二章 陆老夫人的忏悔

陆少渊站在陆公馆的佛堂里,手中的蜡烛照亮了供桌上的忏悔录。泛黄的纸页上,祖母的字迹潦草而颤抖:

"民国十二年,七月初七,雨。今夜我犯下了此生最大的罪孽。我将程家的女儿与少霆调换,只为保住陆家的血脉。那个女婴,我托付给了白玫瑰俱乐部的老板..."

少渊的手开始颤抖,他想起白霜霜耳后的蝴蝶胎记,想起祖母临终前看着他的眼神。突然,佛堂的门被推开,陆老夫人出现在门口。

"少渊,"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渊举起忏悔录:"祖母,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老夫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中的沉香木念珠再次断裂。佛珠滚落一地,其中一颗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胶卷。

第十三章 俱乐部老板的秘密

白霜霜站在白玫瑰俱乐部的地下室里,手中的蜡烛照亮了尘封的日记本。老板的字迹潦草而颤抖:

"民国十二年,七月初七,雨。今夜陆老夫人托付给我一个女婴,耳后有蝴蝶胎记。我给她取名霜霜,将她抚养成人..."

霜霜的心猛地揪紧,她想起陆少霆昏迷前说的话,想起顾明远手中的打火机,想起红宝石胸针上的日期。

突然,日记中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婴儿,面容安详。霜霜认出,这就是程月棠在旧报纸上看到的遇难者照片。

日记的最后几页提到一个红木盒子,里面装着能证明她身份的重要文件。但盒子被藏在何处,却没有写明。

第十四章 红木盒子的钥匙

程月棠站在程公馆的阁楼上,手中的翡翠玉蝉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月棠,这把玉蝉...要好好保管..."

她仔细查看玉蝉,发现底部有一个细小的机关。轻轻一按,玉蝉裂开,里面藏着一把精致的铜钥匙。

阁楼的角落里,一个红木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月棠用钥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份泛黄的婚书和几张旧照片。

婚书上写着:"程世昌与山口惠子,民国十一年七月初七成婚。"照片上,年轻的程世昌与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站在一起,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月棠的心猛地揪紧,她想起白霜霜耳后的蝴蝶胎记,想起陆老夫人的忏悔录,想起地下室里那架尘封的钢琴。

突然,阁楼的门被推开,顾明远出现在门口:"程小姐,我查到一些关于你母亲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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